第二天一早,顧嫱就讓祁白把這東西送到了京都之中的一家醫館裏,幾個時辰之後,就得到了結果,果不其然,顧知畫真的不是顧臨江親生的。
祁白也算是這個時候才知道,那手帕上的血迹不是王妃的,而是皇妃顧知畫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
祁白在沈千山的身邊也算是帶了這麽多年了,不可能連這麽點事情都不明白,隻是有些話不是他這個身份的人可以說的,自己也就隻能裝作毫不知情,将自己得到的結果告訴了王妃。
這事情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總而言之,顧知畫不是顧臨江的女兒,顧臨江對自己這個親生女兒都可以棄之不顧,如果現在要是知道了,顧知畫不是他的親生女兒,那又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呢?
顧嫱把這事情告訴了沈千山,自然也告訴了顧淮安,可是事情都已經漸漸的明朗了,自己卻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麽做了。
顧嫱心裏明白,無論自己以什麽樣的方式告訴顧臨江,以他多疑的那種性格,他都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去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
可是偏偏到了現在,自己又開始猶豫了。
顧知畫現在還在丞相府裏,那天的宴會之後,顧家接二連三的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弄出了那麽大的動靜之後,沈仲白就算是在怎麽不想知道,也一定多多少少都聽到了一些風聲,所以說,現在下手,一定是最好的時機了,顧嫱不想就這麽放過這個時機,若是錯過了整治顧知畫的機會,之後顧知畫再像今天這個樣子,對自己那麽不客氣的話,自己有還能有什麽機會去對付她呢?
沈千山看了看對面的人有些猶豫的神情,今天白天的時候,其實自己就已經和顧淮安兩個人交流過了,顧淮安不想讓顧嫱這樣的做的原因,無非就是不想要讓顧嫱在這件事情上繼續在費心思了,當然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爲自己,顧淮安知道自己一直不想做一個張揚的人,想要慢慢的淡出身邊的視線,可是這一次爲了顧嫱,自己已經是弄得很大的動靜了,如果不一次性解決掉顧知畫的話,那不僅僅是顧嫱,就連自己也會有些心有不甘的。
“嫱兒,其實這件事,既然都已經有了确鑿的證據,那我們也就沒有什麽好害怕得了,我們隻需要把消息全都放出去,至于之後究竟會發生什麽事情也哦度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了,你不必如此憂慮。”
沈千山既然都已經插手了這件事情,就不可能看着自己的愛人和他的哥哥之間因爲這件事情而出現如此大的分歧,如果是因爲這件事情而損害了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的話,真的是太不合适了。
聽了沈千山的話之後,顧嫱才稍微安下了心,或許今天白天的事情,府上的人都已經全都告訴沈千山了,現在,就隻有沈千山一個人知道,自己心裏究竟在想什麽,事情并不是想顧淮安想象的那樣,隻要自己能夠放下,所有的事情就都能解決。
顧知畫不會那麽輕易地放過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就這麽放過顧知畫。
沈千山拍了拍顧嫱的腦袋,“好了,明天我會讓暗夜偷偷的把東西送到顧家去,至于究竟顧臨江會怎麽處理,我們也就不要再繼續牽扯下去了,因爲有了這一次的事情之後,古字畫毀了宮之後,沈仲白一定會好好地看着她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沈千山這樣說,無非就是想要讓顧嫱放下心來,就算是最後這件事情沒有得到任何的結果,也不會有什麽别的遺憾了。
“你說是不是?”沈千山不想讓顧嫱再在這件事情上繼續糾纏下去了,就算是繼續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了,何必一直……
顧嫱也知道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在這件事情上澆築的心血,實在是太多了,白芷的事情自己都還沒有弄明白的,這事情,自己不能在繼續糾纏下去了。
“好吧……”顧嫱點了點頭,如果顧臨江這個老狐狸對顧知畫的目的就隻有利用的話,無論是不是他的親生女兒,都沒有什麽意義。
隻要是能幫着他看着沈仲白的一舉一動的人,對顧臨江來說,都是一樣的,退一步說,說不定顧臨江在知道了顧知畫不是他親生女兒之後,更加能夠放心大膽地利用顧知畫了呢?事情會發展成什麽樣子,誰也都不知道。
顧嫱的心情一下子也就平複下來了,追根究底,所有的事情都是在顧臨江的薄情寡義的基礎上發展出來的,無論是誰,隻要成爲了顧臨江的棋子,就沒有那麽容易能夠脫離他的掌控了。
“沒事啦,怪怪的放平心态,早點去睡覺,聽話好不好?”
暗夜把證據偷偷的放在了顧臨江的桌子上,同時也留下了一封匿名的書信,至于究竟顧臨江會做出什麽反應,就沒有人知道了。
隻是這書信才剛剛送過去,沈仲白就從宮裏派人來接走了顧知畫。
顧嫱也就沒有再去注意這件事情,畢竟這件事情,既然顧知畫走了,也就沒有什麽好在意的了,隻希望顧知畫以後知道呢能像沈千山說的那樣,被沈仲白管的嚴嚴實實的,不要讓他在出來害自己了。
顧嫱也知道是自己一直考慮事情沒有很周全,可是這幾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顧淮安早出晚歸的,幾乎都沒有出現在自己面前過,自己就算是想要和哥哥道個歉,都沒有任何的機會,這就讓她總是覺得,哥哥是在故意躲着自己,心裏越發的不好受。
沈千山處理好了顧嫱的事情之後,就馬上開始重新調查白芷,卻沒有想到,這白芷還沒等自己去深入調查的時候,就主動找上了門來。
“這位公子,我們這裏是青樓,白天不接待客人的。”門口的侍衛攔下了白芷,卻并不知道白芷的身份。
白芷看了看身邊的侍衛,擺了擺手,“罷了罷了,進這種地方,我害怕髒了我自己的腳呢,叫你們家王爺出來吧,就說東良國的質子,有些重要的事情,想要找他好好地談談。”
沈千山本來就已經站在了二樓的樓閣上,樓下的對話,更是聽的一清二楚的,隻不過,自己雖然沒沒有刻意的隐藏這雨花樓是自己的産業的這一件事情,但是他也沒有想過,白芷會主動找上門來,和自己有什麽事情要說。
沈千山一個翻身,從二樓一躍而下,站在了白芷的面前,“質子别介意,手下的人不認識質子的身份,所以有所得罪了,還請質子别見怪。”
“見怪倒是不見怪了,不過王爺似乎并不歡迎我這個客人啊,不是都已經四處在調查我了嗎?怎麽我這個真人送上門來了,反倒覺得王爺不是很高興呢?”白芷翹起了蘭花指,說話的時候,還用手帕輕輕地遮住了嘴,看起來好一個嬌羞,讓沈千山看了之後覺得稍微有點惡心,隻是礙于面前這人的身份,沈千山還是忍住了。
“質子今天過來,不知道究竟是有什麽事情,想要和本王交流呢?”白芷既然都已經知道了,自己是在暗中調查他的,爲什麽還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難不成還是來挑釁的?
“交流談不上,倒是想和王爺這裏要一樣東西,不不不,應該說是,借一樣東西,若是事情順利地話,或許我可以很快就把這樣東西還給你。”白芷伸手屏退左右,“對王爺來說也未必是什麽貴重的東西,不過就是王爺的那塊血玉罷了。”
“血玉……”沈千山心下一驚,自己身上的這塊血玉很少有人知道,就算是顧嫱,也僅僅是知道這麽一塊玉的存在,根本就不知道這玉有什麽特别的地方,這個白芷過來一開口就像自己接血玉,就說明他肯定是知道這血玉的作用,自己就更不能輕易地借出去了,更何況這個血玉是自己的母親留給自己的東西,怎麽可能輕易地借出去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呢?
“怎麽?王爺這是不舍得了?”
顧嫱自己一個人在家裏呆着實在是沒有什麽意思,再加上顧淮安這些日子一直都沒有露面,始終是在自己的心裏是個死扣,到了現在,顧嫱也不知道顧淮安白天究竟是在什麽地方,隻能先去找沈千山,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會在雨花樓裏吧?
顧嫱帶着祁白出了門,麻黃/素那個就要過年了,街上擺攤子的小販漸漸地變得多了起來,顧嫱在街上走着走着,漸漸地的就被街上的小東西吸引走了視線,“祁白,你來幫我拿一下這個……”
祁白本來是準備跟着王妃去找王爺的,但是沒想到王妃又被街上的這些東西給吸引了視線,“王妃,我們是不是應該要去找王爺嗎?現在這是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