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不送,有緣再見。”
白芷說話的語調有些陰陽怪氣的,始終還是讓顧嫱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這個白芷究竟是什麽來頭?竟然有本事能夠在京都這樣強買強賣的?
“這個白芷是不是來頭不小?”顧嫱看了看身邊的祁白,剛剛他和白芷交過手,應該很清楚對方的實力。
隻見祁白搖了搖頭,過了半天才回答顧嫱的話。“說實話,如果單打獨鬥的話,我未必是剛剛那個人的對手,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練的武功又十分的奇怪,他剛剛走進那間屋子的時候,我甚至沒有半點察覺,可是我伸手扔出飛刀的時候,他就可以在分神的情況下輕而易舉的發現并且接住了飛刀,我們兩個人的武功相差的可能不隻是一星半點。”
畢竟是武林中人,談起武功之類的事情,祁白還是覺得十分的在意,如果剛才他們沒有及時脫身,要是在和剛剛那個人起了什麽沖突的話,自己未必能保得住自己的主子全身而退。
顧嫱點了點頭,原來是這個樣子,那這個人究竟是什麽來頭?既然今天被他遇上了,她就越發的想要知道,如果京都之中又出現了這麽一個危險的人物的話,不光是對家裏的顧淮安和沈千山兩個人會有危險,甚至連外面的姑蘇涼,都很有可能會被這個人所影響。
隻是顧嫱還不知道的事,這個白芷,你現在很大的一種程度上影響了顧淮安和沈千山,姑蘇涼三個人了,現在他們在忙着的事情,就和面前的這個白芷,有很大的關系。
“我唯一能确定的是,剛剛這個白芷根本就是京都人,也不是中原的人,他說話的語調,舉手投足之間的有些習慣,有點像是外邦人,卻又不像其他的外邦人那樣,長相粗犷,說實話,他舉手投足之間,就好像是宮中出來的太監一樣。”這倒不是祁白因爲技不如人而損他,實在是因爲這個白芷,舉手投足之間簡直是比女人還要女人,别說是祁白了,就連顧嫱,剛才都有些接受不了他這樣子的行爲。
宮中的太監,大多都是從小就淨身了,雖說聲音還是會比一般的人要更細一些,但是總不至于像這個白芷一樣,比青樓的女子都還要妩媚多姿,再加上他出手的時候,卻并沒有半點的猶豫,整個人的身上都閃爍着暴戾的氣息,讓顧嫱有些想要退避,但是轉過頭來,卻又是那樣一副眉眼含情的樣子。
“你說這個人究竟是什麽來頭?”顧嫱剛剛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下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因爲一身白衣,所以根本就看不出來什麽明顯的地域差别,隻是在他的衣服上還印有淺色的花紋,她仔細的打量過,确實不是中原人,會使用的那種花紋。
“現在我也沒有辦法說出準确的答案,這件事情要不要回去禀報王爺之後,再做定奪呢?”祁白心裏也難免有些七上八下的,若是把今天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王爺的話,自己今天沒有攔住王妃的事情,也就全都會被王爺知道了。
“嗯,你直接跟他說,我們今天遇到這樣的事情便好了,我和那個白芷兩個人對峙的那一部分,你不用都告訴王爺。”
顧嫱其實也害怕,祁白會把自己今天強出頭,和白芷對峙的事情告訴沈千山萬一要是沈千山知道了這件事情的話,恐怕又要限制着自己不讓自己出門了,那自己可算是得不償失了,好不容易遇到這麽有意思的事情,可不能就這麽輕易的放過了。
顧嫱就是這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也就是因爲這樣,他才能和姑蘇涼兩個人成爲知己好友,不然的話,若是他當初沒有那麽好奇,他是根本就不可能會認識姑蘇涼這個人的,更不要說是和他成爲什麽朋友了。
“屬下明白。”
不管是出于什麽原因,這一次顧嫱和祁白的想法可算是撞到一起了,既然他們兩個人都不想要,讓沈千山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的詳細狀況,但是又想讓他打聽打聽這個白芷究竟是什麽來頭,就一定要這樣做。
沈千山還在爲了顧嫱的事情和顧淮安兩個人焦急的商議着,如果不動葉氏的話,難保有一天,葉氏會突然意識到,自己有把柄在他們的手中,而反過身來轉咬他們一口,葉氏沒有什麽更多的心機,所以才會經常被沈千山和顧嫱兩個人發現她的奸計,也就是因爲這樣沈千山才更摸不準葉氏究竟什麽時候會出手,就好像是一枚定時-炸彈一樣,不知道究竟什麽時候就會突然爆炸。
顧淮安沒有想那麽多,隻是覺得,葉氏既然能在十年之前就布了一個那麽大的局,準備把自己的母親害死,當上顧家的當家主母,就說明她的心腸不僅狠毒,而且還不止一次的,想要害死那些曾經放過她的人,遮掩大哥人,就完全不應該存活于這個世界。
“王爺,我想這件事情已經等不了了,我們應該盡快的把這件事情處理好,若是實在是瞞不住嫱兒的話,也就隻能盡量不要讓他知道那些事情的細節的好,我們最好提前商量好這件事情究竟應該怎麽跟他解釋,如果能夠不讓她知道的話,就盡量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顧淮安,覺得自己都差點要忘記了自己的娘親臨走的時候懷裏還抱着自己的這個妹妹呢,妹妹是眼睜睜的看着昨天夜裏還抱着自己的娘親,就這樣在自己身邊慢慢的冷了,如果他不知道自己的娘親并不是生病病死的,而是被葉氏害死的話,恐怕他真的會崩潰的。
沈千山也一直在擔心這件事情,不過,在他手中,這個葉氏的把柄還遠遠不止這些,是他真的想要置他于死地的話,雖說這是最穩妥的辦法,但卻不是唯一的辦法。
“我覺得這事情可以就這樣安排下來,我就怕他還會有什麽後招再去陷害嫱兒,所以我想趁着顧知畫還在丞相府的時候,盡快把這件事情解決,也好給這個顧知畫來個下馬威,免得解決和他娘之後,他這人還不消停。”
沈千山心事重重的回到了九王府,剛一進正廳就看見了桌子上擺着的一大堆的東西,“這是又怎麽了?怎麽有這麽多的東西擺在這裏?”
“這是我們今天上街的時候買的東西,總覺得這些東西都會用得上,但是一不小心就買多了。”顧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實話,這些東西未必都能用得上,隻是也不知道最近究竟是怎麽了,對有一些東西就是會有些感觸,或許是因爲自己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和自己之間的感應越來越密切了,他總是覺得這些東西,自己肚子裏的這個孩子真的是會喜歡的。
沈千山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個布老虎,“這東西做的倒是挺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咱們的孩子會不會喜歡?”
“她肯定會喜歡他,他昨天晚上都跟我說過了,他就喜歡這些東西。”顧嫱做了個鬼臉,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已經慢慢的恢複了以前的狀态,雖說自己還沒有搬回房裏住,但是兩個人之間已經沒有什麽隔閡了,既然早就已經是決定相伴一生的人了,一些小小的矛盾是沒有辦法影響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的,生死也經曆過了,何必在乎這點小事呢?
“好好好,這孩子的娘親喜歡的東西,就一定是孩子喜歡的,既然如此的話,我這個做爹的就隻能貢獻出自己的荷包,你以後若是再想買什麽東西的話,就直接從我這裏拿銀兩就好了,他這個做爹的呀,别的沒有,銀子倒是還有不少,總不至于買這些小玩意兒的時候就把自己手裏的錢都花光了。”
沈千山現在真的是很享受這種,隻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安靜時光,若是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話,他們兩個人肯定會過得更好,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解決完,或許他可以有一個機會能夠改換身份,回到一個,隻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地方,帶着孩子,和自己身邊最重要的人一起安安穩穩的生活下去。
“那可我就不客氣了,既然是王爺說的,那就先把荷包交給我吧。”顧嫱根本就沒有客氣,伸手就在沈千山的身上開始摸索,“讓我看看,你是不是把荷包藏在這裏了?”
兩個人已經許久沒有這樣開心的交流過了,沈千山甚至有點恍若隔世經年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