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有沒有雅間?”
祁白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能夠放下自己手中的東西,趕緊走到櫃台前面去問掌櫃的有沒有空下的包間,畢竟自己是要保護王妃的,怎麽能讓王妃坐在大廳裏呢?
掌櫃的臉色稍微有些尴尬,稍加思考之後,開口回話,“這位客官,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我們店裏人爆滿,根本就沒有能夠空下來的包間了,你能不能委屈您一下,坐在一樓的大廳裏呢?我們酒館的位置實在是太小了,那個地方也是稍微安靜一點的。”祁白回過頭,看了看身後的流雲和顧嫱,似乎是在征求她們兩個人的意見。
顧嫱看了看周圍,這個小酒館倒是看起來并不那麽混亂,也挺安靜的,坐在哪裏應該沒有什麽大的問題,便朝着櫃台前面的祁白點了點頭。“沒有關系,我們可以直接坐在大廳裏,不需要雅間。”
“這酒館的老闆,看起來像是個老實人,難怪就算是地角這麽偏僻的地方,他的生意還是如此的火爆。”顧嫱随随便便的點了幾個小菜,三個人就一起坐了下來。顧嫱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買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全都讓祁白一個人拿着,實在是有一點爲難他了。
“要不然等一下我們先把東西寄放在什麽地方,或者是找人幫我們把這些東西送回去?”顧嫱,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究竟是什麽時候買了這麽多的東西,都放在一個人的身上,确實是有些不好拿。
祁白本來就已經是因爲自己累了,所以才讓顧嫱和流雲兩個人停下來,找了個酒館歇息,本來就已經有些不好意思了,現在主子又這麽關心自己,害怕自己被累着,他就有些更不好意思了,“沒事沒事,這點東西,我還是能拿得動的。”
“哎,你聽說了沒有?最近這段時間啊,好多商鋪都已經莫名其妙的就換了主人聽說呀,這是有人想要把所有的買賣都弄到自己手裏,你想想,整個京都這麽多人,要是把這些生意全都收到自己手裏,那這一年到頭下來得掙多少錢呀?”
“掙錢什麽的也就算了吧,你有沒有看見,原本那家票号,現在變成了一件不小的賭場,若是這身後沒有人支撐着他的話,你覺得那樣的賭場能在京都繁華地段開得起來嗎?”
“喲呵,那這麽說這事兒背後還有人在支撐着呢?”
“那是肯定的啦,像那種強買強賣的态度,除了官場上的人,還有誰能做得出來?”
“您可真是什麽都敢說,難道不知道隔牆有耳嗎?”
“我還怕什麽呀?我這手裏的生意啊,全都被這最近的事情都給弄黃了,現在我呀,剩了一個光杆司令,已經沒有什麽好怕的?”
聽見了這兩個人的交談之後,店裏的小夥子似乎臉色變化了一下,趕緊走上前來,“兩位客官,這裏人多耳雜的,還請兩位客官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辭,切不要被别人聽了去。”
小夥計本來也是好意,畢竟誰都沒想過這背後的人究竟會是什麽樣的,若是在這個時候真的得罪了背後的人,再被他聽了去,可實在是不好了,卻沒想到,說話的人本就喝多了酒,現在更是嘴上沒個把門兒的,小夥子的好意,在他的耳中聽起來卻是滿滿的看不起,“怎麽着?你怕我連累了你們這家破酒館?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是幹什麽的?”
“這位客官,小的沒有這個意思,隻是稍微提醒您一下,這個地方,人多耳雜,真的沒有……”
還沒等小夥計這句話說完,那喝醉酒的人就已經上來了火氣,伸手就拿起了身邊的酒杯,朝着小夥計扔了過去。
祁白靠近那個位置,眼睜睜的看着那酒杯若是北小夥計躲過去,就很有可能是砸在他們這一桌上,也是看不慣那人趾高氣昂,目無王法的樣子,伸手接住了這邊的酒杯,狠狠地扔了回去,“喝醉了酒就快些結賬滾回家去,在這裏丢人現眼的,真是不像話。”
顧嫱手裏端着茶杯,饒有興趣的看着面前的這一幕,不過是個喝醉酒的醉漢,祁白一個人對付,就已經是綽綽有餘的了,他們本就不想管閑事,但是這麽一來吧,不管的話顯得他們有些不人道了。
“死小白臉,别以爲你們仗着自己回點武功,就能這麽招搖過市!你就不怕老子找人打死你!”這酒鬼的攻擊目标似乎很明确,明明是祁白接住了他的酒杯扔了回去,他卻指着顧嫱的鼻子開始罵,或許本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這才沒敢對着祁白動手。
祁白很不耐煩的拍開了酒鬼的手,“誰讓你這麽指着我家的主子?你有幾隻手夠我砍?”這就鬼就算是家财散盡,也總不至于在這樣的狀況下,還如此的不知好歹吧?怎的爲了一點家産,連命都快要不要了?
祁白的話音剛落,身前就出現了另一個人,酒鬼的手腕直接就被那人攥在了手裏,“看來你才是不知好歹的那一個,我既已經買下了你的店鋪,你也收了我給你的錢,你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回家種你的地,還在這裏耀武揚威的,是不是想要再斷一條腿?”
顧嫱眯了眯眼睛,面前這個白衣男子出現的極爲蹊跷,就連祁白都沒有注意到。他究竟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再加上他現在說話陰陽怪氣的語調,就更是讓顧嫱有些覺得不舒服,聽罷這男子的話,顧嫱也這才注意到,這個喝醉了酒的人,在朝外慢慢移動的時候,确實是有一條腿行動不便,那不成,這酒鬼的這一條腿,做河燈hi被面前的這個白衣男子給弄斷了的?
“祁白,去拉開他們兩個。”
既然這個白衣男子并不是那麽簡單的人,她本也不應該去摻和,隻是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了,他就是想要知道,面前的這個人究竟是什麽身份,竟然有這樣的能力,把店家的腿打斷了之後,還能買下他的店?
祁白本還有些猶豫,又或許是對白衣男子的身手有所顧忌,所以才稍微猶豫了一下,從右手撚出一柄飛刀,沖着兩個人中間的位置甩了過去,白衣男子雖一直吵着酒鬼說話,對邊上的情況去依舊是了如指掌,他伸手接過了飛镖,自然也就松開了那個酒鬼。
“真有意思,要是想拉架,直接過來不就好了?何必還要用暗器?若是我方才麽有能躲得過去的話,我這張美若天仙的臉,豈不就毀了?”這白衣男子說話千嬌百媚的,倒是讓顧嫱都覺得有些自愧不如。
顧嫱搖了搖扇子走了出來,祁白似乎還有意想要攔住顧嫱,顧嫱卻擺了擺手,“無礙,我自有打算。”
“這位俊俏的小公子,倒是眼生,敢問是哪個富商家的小兒子?”白衣男子從懷中掏出了手帕,擦了擦手之後,才慢慢的開口,似乎很是嫌棄那酒鬼身上的味道。
“公子再問别人的名字之前,是不是應該先自報家門,您在京都之中行事作風如此的張揚,是哪家大官的兒子?”顧嫱搖了搖手中的折扇,這男子絕不是京都的人士,這一點顧嫱早就心裏有數,在經獨立敢這麽猖狂的上一個人,還是和柳星雨偷情的那個五皇子,這麽大膽的人,自己不可能毫無耳聞,這人,一定不是一般人。
“你倒是個有意思的,那好吧,我叫白芷,就是這家酒館的掌櫃,真是沒想到,這個無賴明明收了我給他的店鋪錢,卻總是誣賴我強買強賣,這可就讓我沒有辦法容忍了。”白芷聽起來倒是像個女子的名字,顧嫱上下打量了一下,若不是這個人肩膀比較寬,恐怕自己就要真的把這個人當成是個女子了。
“在下顧臨安,不是什麽大戶人家的公子,不過這位公子,如果真的是你公正交易之後,将這位先生的店鋪收回的話,這位先生怎麽會這麽惱羞成怒?無風不起浪這件事,白公子不會不知道吧?”
顧嫱本不想和面前這人有什麽糾纏,但是這個白芷,還真的是有意思,看他這個樣子,自己就更加對她有些好奇了。
“白紙黑字的契約,他都已經簽下來了,難道還有假的不成?”白芷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了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才會随身攜帶着契約書,他将契約書展開,談到了酒鬼的面前,“這上面的自己,難道不是你的?這指痕,也不是你的?”
顧嫱似乎是低估了這個酒鬼,他雖然臉還是紅紅的,但是意識似乎十分的清醒,“這都是你和你的那些手下們逼我簽下來的,你們仗着自己會一點武功,就強買強賣的,簡直就是搶劫!”
顧嫱看了看現在的狀況,上前一步,看來今天這件事情,自己還是不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