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嫱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伸手将窗子合上,準備碩士一下上床睡覺,說來也實在是太巧了,她才剛剛要把窗戶完全關上的時候,卻突然看見了聆音閣的夥計們住的後院,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似乎是想要推門出去。
雖說自己住在頂層,可是顧嫱還是怕自己會發出什麽聲音打草驚蛇,所以還是按照自己本來的動作,将自己房間的窗戶合了上去,最後留下了一條小的縫隙,準備留給自己觀察外面的兩個人,爲了不讓外面的兩個人起疑,也爲了避免自己的身影在床邊留下剪影,顧嫱沒有多想,直接就把身後的燈給熄滅了。
因爲距離相隔的太遠的原因,也因爲現在天色實在是太晚了,顧嫱根本就沒有辦法在黑暗之中辨别出剛才出門的人究竟是誰,但是他、她的直覺告訴她,既然這個人會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出門,就一定不是做什麽好事,如果現在下去的話,說不動正好能撞上他們兩個人交易的全過程,,和聆音閣裏的人勾結的人,究竟會是誰?在背後想要害自己的人是誰?這一次,無論如何,顧嫱都必須要把這件事情弄個清清楚楚。
顧嫱透過月光,能夠模模糊糊的看見兩個人影,隻是這兩個人都穿着嘿色的衣服,究竟在做什麽,顧嫱也看不清楚,在聆音閣後門的偏僻小路上,隻是這周圍的樹影,剛剛好遮住了兩個人,就算是自己想要去看,也根本就看不清楚,不知道怎麽了,那小箱子周圍的幾棵樹,就是給顧嫱如此壓抑的感覺,明明外面吹着風,可是外面的樹葉樹枝,卻好像幾乎都不動的樣子。
因爲看不清楚小巷子裏兩個人的具體情況,暫時也就隻能确定,其中一個是從聆音閣走出去的,另一個人,是從外面過來的,顧嫱決定下樓一探究竟,可是還沒等顧嫱完全轉過身子,那條一男的小巷子裏,就突然出現了燈光。
顧嫱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覺得的窗口似乎有光亮,小巷子裏的燈光,到了頂樓都能如此刺眼看來底下的人,絕不在少數。
正在偷偷摸摸交流的兩個人,突然就被周圍的火光給包圍了,果不其然,那條小巷子的那些樹上,果然都藏了人了……
顧嫱松了口氣,難怪她會覺得,那一片的樹給人那麽壓抑的感覺,原來是因爲這個,看來不僅僅是自己,聆音閣裏的人,也早就已經察覺到了有人有二心,早就已經在那個地方盯着他們了。
别的不說,姑蘇涼确實是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聰明很多,不管是在做生意的方面上,還是在用人的方面上。
就算是現在姑蘇涼受了重傷,始終沒有露面的情況下,他還是有能力能将自己手下的所有生意安排的有條不紊的,還有精力能夠讓自己身邊可信的人去調查聆音閣裏的夥計,輕輕松松的就就出了這個内奸。
不過說來也奇怪,自己和姑蘇涼認識這麽久了,不管是在聆音閣裏,還是在别的地方,她從來不曾看見這個領頭抓人的人,難不成,姑蘇涼連自己都還防備着?
顧嫱并沒有過多的猶豫,如果說剛才自己還在考慮,自己一個人下去的話,萬一要是沒能吓住他們兩個人,恐怕還會有什麽危險,可是現在,既然已經有人把他們兩個人給制服了,自己也就沒有什麽好怕的了,不需要考慮那麽多,顧嫱直接就披上了自己的外套,推開門走了出去。
姑蘇涼是被追風攙扶着走出來的,他身上所受的傷實在是太嚴重了,所以對于現在的姑蘇涼來說,能夠下床就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走路就更是很費勁的一件事情,可是畢竟這是自己的核心産業,既然是自己的店裏有内奸,這麽重要的事情,他要是還不出來的話,就有些不像話了。
其實姑蘇涼也早就已經察覺到了,在聆音閣裏,動了其他歪腦筋的人絕對不止這個人一個,肯定還有别人,隻是他正好撞在了槍口上,是自己要正直的第一個罷了,下奶這樣看來,以後會不會在法傷這樣的事情還未可知,所以說,自己現在就算是爲了自己的這個店,也一定要殺一儆百。
“來吧,讓本掌櫃的看看,究竟是我的那個得力幹将,竟然和外面的人勾結起來,一起來陷害自己的掌櫃的?”姑蘇涼話裏滿滿的都是諷刺,隻是現在這話說起來,不僅僅是在諷刺自己手下的人,也是在諷刺自己了。
也算是自己有眼無珠,以爲有自己在聆音閣裏坐鎮的情況下,手底下的這些夥計就不會動什麽歪腦筋了,隻是現在,倒是自己沒有想到,自己手下的這些夥計,直接就把歪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來了。
“我是不是拖欠了你的工錢,還是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我給你一個機會,在聆音閣裏做事,換來的就是你的恩将仇報,轉臉就将自己的掌櫃的推向了火坑裏,是嗎?”
看見面前的人已經被自己的手下摁住,姑蘇涼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揮了揮手,示意讓追雲走到自己的身邊,“你現在去一趟九王府,請九王爺沈仲白,務必要到聆音閣來一趟。”
追雲不是很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可是既然主子這樣說了,他便照做,轉過頭就朝着九王府的方向趕了過去。
姑蘇涼已經讓自己手下的人盯着這個夥計好幾天了,就是因爲沒有什麽機會能抓着他和顧家的人接頭,所以才一直蹲守這沒有動靜,今天倒是正正好,沒想到他們兩個人竟然在風聲這麽近的時候,還要頂風作案,正好被追雲帶的人抓了個正着。
追雲滿臉的不願意,可還是迫不得已的前往了九王府,還沒等靠近,就被門口的守衛攔了下來,“什麽人?大晚上的闖九王府!”
也不是守門的侍衛有什麽看不起外面的人的心思,隻是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王爺和祁侍衛早就已經吩咐過了一定不能再有什麽意外發生了,看着就眼生的人,自然不能讓他進九王府。
追雲本來就老大的不願意,現在被門口的侍衛這麽一攔下來,整個人心中的火氣馬上就起來了,“你不必管我是誰,你隻需要管轉告你們家的王爺,我家主子有請,如果他想知道前幾日,九王妃和我家主子在聆音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話,請他務必來一趟聆音閣,我們都在這裏等着他。”
門口的侍衛一直都在九王府裏待着,就算知道王爺和王妃這些日子鬧了矛盾,王妃也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到現在還是下落不明,也不一定會知道,王爺和王妃吵架的原因,究竟是什麽。可是門口的人這樣一說,牽扯到了王爺和王妃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這樣一來,他又不敢輕舉妄動,隻好留下一個人在門口看守着,另一個人進去把這件事情告訴祁侍衛。
追雲本來并不想在這個地方多逗留,隻是自家主子已經囑咐過了,務必要把九王爺帶過來,他沒有辦法,隻能耐心地在九王府門口守候,追雲一早就知道就王府是個藏龍卧虎的地方,這九王府的周圍,還不一定埋伏了多少沈千山身邊的侍衛,所以自己就算是心中有火氣,也不能在這個地方輕舉妄動。
祁白本來還在發愁明天和王爺去聆音閣的時候,應該怎麽跟姑蘇公子解釋那天的事情,畢竟時機的王爺先動的手,是自己這邊的人理虧了,這次啊剛剛準備換下衣服休息,就聽見了門口的侍衛這樣禀報,祁白臉色大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來報信的人,口中所稱的主子,應該就是姑蘇涼,那麽說來,如果王爺想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的話,看來今天晚上就必須要去趟聆音閣了。
沈千山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沒有猶豫,抓緊換上了自己的外套,便跟着祁白,走出了王府大門。
門口的追雲,顯然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自家主子本來身體就弱,如果是一直站在門外等着九王爺過去的話,要是着了涼,再發了熱,那該怎麽辦?本來自家主子的身子就已經受了那麽嚴重的傷了,怎麽還能經得起這樣的折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