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一整天都跟在顧嫱的身邊,根本就不知道爲什麽王爺和王妃兩個人會變成這個樣的,但是,王爺和王妃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還是應該讓他們兩個人自己解決的好,畢竟自己是個下人而已,摻和這麽多事情,實在是不好。
顧嫱不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究竟是怎麽了,好不容易克服了沖沖的阻礙走到了一起了,自己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待在九王府裏了,但是爲什麽,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從前那麽多的事情,怎麽到了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明明生活已經慢慢的安頓下來了,可是他們兩個人之間,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卻好像越來越疏遠了,先是沈千山瞞着自己早出晚歸的,到了現在自己盯梢他被他看見和姑蘇涼兩個人獨處,再到現在的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暧昧信件……
他們兩個人之間,就好像是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将他們兩個人推向不同的方向,越推越遠。
沈千山照樣一早就離開了,他一晚上沒有睡覺,可是離開的時候,卻連看都沒有看顧嫱一眼,讓顧嫱的心越發的沉了。
這個時候,她必須要想辦法快點把這些事情早早地解決掉,畢竟,從現在的狀況來看,似乎是有什麽想要對自己下手的樣子,竟然看準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出現過的姑蘇涼,到也奇怪了,如果這封信不是姑蘇涼寫的話,究竟是誰能拿到姑蘇涼的筆迹呢?
沈千山出門之後沒有多久,她就簡簡單單的收拾了一下,出了王府,不知道是因爲什麽,今天門口的侍衛,破天荒的沒有攔住顧嫱,顧嫱也根本就沒有換上男裝,而是穿着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
自己找姑蘇涼,本就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自然如此的話,自己就更沒有必要要躲着别人的視線了。
姑蘇涼在整個京都之中,設計了哥哥産業,可是一般在他沒有什麽别的事情的時候,都是在聆音閣裏呆着的,所以顧嫱也沒有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找他,而是徑直去了聆音閣,果不其然,姑蘇涼這會兒正在前台看着賬本。
顧嫱換股四周,現在還不是吃飯的時候整個聆音閣沒有什麽客人,她也就沒有什麽好猶豫的,直接就走到了櫃台前面,“姑蘇涼,你跟我過來,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姑蘇涼奔而來正在專心緻志的看着自己手裏的賬本,聽見了顧嫱的聲音,再看見她穿着女裝的樣子,心中難免詫異,不過也還是放下了手裏的賬本,跟着顧嫱走了過去。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情了?”姑蘇涼找了個角落裏的桌子坐下,顧嫱很少會到聆音閣來找自己,現在這樣,肯定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顧嫱從袖子裏拿出了那封信,擺在了姑蘇涼的面前,“你武功高,進出王府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訴我,這封信究竟是不是你放在我的房間裏的?”
顧嫱現在拿不準事情究竟是怎麽樣的,隻是筆迹确确實實就是姑蘇涼的,她更希望,現在這件事情,是姑蘇涼的一個玩笑,畢竟他是個喜歡耍性子的人,說不定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隻是爲了開玩笑。
姑蘇涼顯然不明白顧嫱所說的究竟是什麽事情,不過還是打開了這封信,才剛昂看見了上面的内容,眉頭就緊緊地一皺,可是慢慢的看下去,卻突然笑了起來,“這人模仿我的筆迹倒是很厲害,不過,他竟沒有注意到一些細節。”
顧嫱偏了偏頭,沒明白姑蘇涼的意思,可是看阿槿她臉上神情慢慢的放松,大概也明白了,這件事情是有了緩解的餘地了。
“你是說,這封信其實是有人仿照你的筆迹寫的,是嗎?”顧嫱臉上的神情也放松了些,姑蘇涼看着面前的人,心中卻隐隐的有些失望,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對,這封信上,根本就不是我的筆迹。”
姑蘇涼讓自己的賬房拿來了幾張信紙,自己在信紙上,寫下了一模一樣的内容,過了一會兒之後,交給了顧嫱。
“你自己仔細的看一看,這兩封信,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顧嫱半信半疑的接過來,兩封信的字迹,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隻是……顧嫱的眼睛也慢慢的亮了起來,她竟然也忽略了!
姑蘇涼以前也曾經同她說過,因爲常常要記賬的原因,,爲了避免字迹不清晰,姑蘇涼在寫一些字的時候,會省略掉最後的彎鈎之類的筆畫,已經是一種習慣了,可是自己手裏的這一封信,雖說和姑蘇涼的字迹相近,卻群然沒有姑蘇涼寫字的那些習慣,看起來,确确實實是像是他寫的字,那這麽說來,就是有人故意這樣做,想要讓自己和沈千山之間出現矛盾咯?
顧嫱皺了皺眉頭,“那這個人是怎麽拿到你的字迹的?還能模仿的這麽像?”
“可能是我最近準備要發的債券……”姑蘇涼轉過頭從櫃台前面拿來了幾張紙,上面是姑蘇涼的字迹,可是上面的字有些小,很明顯是用拓闆刻出來的,或許就是因爲那人按照這上面的字迹模仿的,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漏洞吧。
“姑蘇涼,這些東西能不能借給我?我想回去跟王爺解釋一下,不然的話,算計我的這個人,可能就要得逞了。”
顧嫱沒等姑蘇涼回話,就直接把桌子上的東西疊好,準備放進自己的袖子口袋裏,卻被一臉猶豫的姑蘇涼攔了下來。
“等一下,或許你得先陪我在聆音閣裏做件事情。”
自己的債券還沒有發出去,就隻有很少的一部分人見過,更不要說是知道那上面的字迹是自己親筆寫的,所以說,這個内鬼,很有可能也隐藏在聆音閣的内部,若是這樣的話,自己今天須得多加謹慎,不然的話,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情,還不知道呢……
聆音閣現在還不是招待客人的時候,姑蘇涼也就沒有關門,直接把所有的夥計全都叫到了大堂,“我手上的這些單據,少了一頁,還是最重要的一頁,加之幾千兩銀子,可有人動過了?”姑蘇涼冷着臉對着自己的手下問道,他想從他們臉上的表情,看看究竟有沒有人做賊心虛,卻好像并沒有任何的收獲。
“若是沒有人承認的話,你們也可以互相舉報,總之,有看見動了我的這些單據的,通通都說出來,本掌櫃有賞。”
聆音閣裏人不算多,可也不在少數,姑蘇涼這句話一出,整個聆音閣的大堂裏一下子就變得嘈嘈切切的,不知道究竟在說什麽,可是姑蘇涼能看得出來,下面的人,開始亂了,聆音閣是他最早的産業,本來在聆音閣裏的手下,慢慢的也被他分配到了其他的地方去,所以聆音閣一直都是自己在掌控的,卻沒想到,意外也是出在了這個地方。
在衆多嘈嘈雜雜的聲音之中,姑蘇涼也并沒有什麽頭緒,隻好在暫時将衆人遣散,隻是,這樣一來,聆音閣裏的人,就必須要來一次大換血了。
雖說姑蘇涼并不喜歡沈仲白這樣的人,可是有一點他們兩個人倒是很像,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是自己手下的人有二心,他就絕不會留。
姑蘇涼帶着顧嫱進了雅間,兩個人對比這兩封信,心裏也開始犯嘀咕了。
進了房間之後,顧嫱馬上就開始繼續研究這兩封信,還對照了拓本上的字迹,确實,以爲上面的字實在是太小了,所以仿照姑蘇涼字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按照這個拓本上的字迹仿照的。
可是,就是有什麽人,能夠知道他們幾個人之間的關系,還能如此巧妙的将這周圍的幾個人都聯系在一起,用這樣的計謀,讓他們陷入這樣的僵局之中呢?
如果說是爲了讓自己離開沈千山的話,無非也就是季如風和沈仲白兩個人,可是如果真的是沈仲白做的的話,他不會選擇用這種将自己的名聲搞臭的方式,來将自己和沈千山分開。
再加上季如風走的時候,自己和沈千山已經成親了,雖說季如風有的時候有些刁蠻頑皮,但是也不至于,會在這種事情上做得這麽過分吧。
顧嫱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得罪了什麽人,畢竟能夠想出這樣的方法來陷害他們,還能對他們幾個人都知根知底的,實在是不多。
顧嫱摁了摁自己的眉頭,這個時候腦子就變得格外的不夠用了,就算是姑蘇涼這麽聰明的人,在這種事情上面,也沒有什麽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