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沈千山就知道,如果他是一般的人的話,是怎麽敢在王府門口停留那麽長時間呢?
“查到他究竟是什麽背景了嗎?究竟是什麽目的?在王府周圍鬼鬼祟祟的?”
“王爺,屬下的意思是,那人并不是去聆音閣消遣,而是走了另一個後門進去了……”
沈千山漆黑的眸子稍微動了動,聆音閣,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家店鋪應該是姑蘇涼名下的。
“确定他走進去了嗎?”
“千真萬确。”
姑蘇涼的人在王府門口鬼鬼祟祟的,很難說他沒有别的想法吧,再加上前些日子他親眼看見姑蘇涼和顧嫱兩個人在一起的樣子,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懷疑了吧。
沈千山回頭看了看還亮着燈的房間,擺了擺手,“你去看着聆音閣的掌櫃姑蘇涼,一旦發現他有什麽異樣,就立即回來并報給我。”
沈千山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我,顧橋第二天一早再和顧嫱說了之後,馬上也就離開了王府。
顧嫱照常在下人們打牌的地方待到了晚飯之後,估麽着沈千山快要回來的時候,才收拾收拾,說了句乏了,換了流雲替自己,自己披上了外套,回了屋子。
待顧嫱回到房間的時候,沈千山已經坐在了床邊,看見了他,顧嫱也就沒有多想,已經快要一整天沒有見到他了,她可沒有那麽多有的沒的的想法,隻想在他的身邊多汲取一些熱量,直接就把手放到了沈千山的脖子上。
沈千山被顧嫱冰涼的小手激了一下,下意識的想要縮脖子,可是卻并沒有和顧嫱玩鬧的意思,反而是依舊一本正經的看着前面的……日記簿……
顧嫱這才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麽,連忙把筆記本合上,放到了自己胸前,“這裏面的内容,你不是都已經看過了嗎?爲什麽又要把這東西拿出來?”
顧嫱已經許久沒有用這個本子和未來的自己交流過了,會發生什麽事情,或是未來的自己會在上面寫着什麽,自己最近也根本就沒有注意過,看着沈千山現在這樣的表情,難不成……
顧嫱一直在擔心,是不是這本子上的内容,讓沈千山察覺到了什麽,可是在現在的沈千山眼中,顧嫱這樣的所作所爲,卻像是一種心虛的表現。
“你不用再藏了,這本子裏夾着的東西,我已經都看到了,你不必再躲躲藏藏的了。”沈千山嘴角勾了勾,似乎是在冷笑,看的顧嫱心中越發的不是個滋味。
“你這是什麽意思?”
顧嫱最受不了,沈千山現在這樣陰陽怪氣的感覺,如果真的有什麽事情,他們兩個人大可以把整件事情清清楚楚的說出來何必在這裏做什麽文字遊戲?
“你還好意思問?”沈千山将自己手上的紙條,狠狠的摔了出來,“那你先自己看看,作爲一個有夫之婦,你的筆記本裏面珍藏的卻是别的男人給你寫下的情詩,你竟然還問我怎麽了?”
顧嫱被沈家山的這句話弄的一頭霧水,根本就不知道他說的這句是什麽意思,就是下意識的撿起了扔在地上的紙條。
“日日思君不見君……”顧嫱來不及将整個詩看完,直接就把視線落在了最後的落款上,“姑蘇涼……”
“這就是你前些日子口口聲聲說的,你們兩個人之間清清白白,絕對沒有半點不正當的關系……”沈千山的表情很是失望,“嫱兒,你能給我解釋的清楚嗎?”
顧嫱一下子也愣在了原地,筆記本平時被自己放在櫃子的暗格裏,除了自己和流雲之外,沒有人再能拿到那個本子了,怎麽會有人莫名其妙的往自己的本子裏夾這個情詩,落款寫的還是姑蘇涼的名字呢?
說也奇怪了,這封信上上的字迹,确實就是姑蘇涼的,這樣一來,就更加奇怪了,自己上一次見過了姑蘇涼之後,就沒有和他有任何的聯系了,那這樣說的話,這究竟是怎麽會出現他自己一直好好收着的日記本裏呢?
自己平時十分寶貝這個筆記本,特别是在他對自己有特殊用途了之後,自己就更是小心翼翼的收着它的。
沈千山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拿出這個本子,而且這個本子裏怎麽會夾着這樣一封信呢?
且不說自己和姑蘇涼之間的關系,雖然是知己好友,但是也并沒有熟悉到,可以把這個筆記本的事情也告訴他的程度,所以姑蘇涼不可能知道這個筆記本的存在,那麽既然是這樣的話,這個筆記本出現在這裏,豈不是更加詭異了嗎?可是事實擺在面前,自己确實是姑蘇涼的自己,沈千山這樣有理有據的懷疑自己,現在根本就沒有什麽辦法,能夠将這件事情解釋得清清楚楚。
“那到了現在,你還有什麽其他的話想說嗎?”
沈千山慢慢的擡起了頭,他的眼睛從沒有像現在這麽冰冷,這算是對陌生人也從不曾有這樣的神情。
顧嫱從來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沈千山會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她隻覺得自己從頭到腳冷了個遍,就好像一大盆涼水從頭澆下來一樣,連走動的能力都已經喪失了愣愣的站在原地。
“千山,我真的不知道這個東西爲什麽會在我的筆記本裏,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顧嫱的心猛的就沉了下去,對于沈千山來說,背叛恐怕是最不能忍受的吧。
沈千山沒有說話,也沒有看着自己,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梳妝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眼中似乎還有一絲自嘲的情緒,讓顧嫱看了之後心裏感覺到格外難受。
顧嫱心裏越發的恐慌,這個時候無論自己有沒有做這件事情,似乎都已經變成了有口說不清,雖然說她一直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所有人在陷入這樣的情景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想要率先證明自己的清白,可是現在,她偏偏沒有一點證據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
如此這般的證據擺在面前,沈千山會怎麽想?
她好害怕就害怕身前山會真的把這件事情當做是自己做的,不想要讓他看到本子裏的内容,所以才一直把筆記本收藏在衣櫃的深處,究竟是誰能夠把自己的這些事情,弄的清清楚楚的,還得有機會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做到這些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解釋,“流雲!流雲!”自己不在房間裏的時候,一直都是流雲在幫着自己收拾房間,自己的本子放在哪裏,除了自己之外,就隻有自己身邊的丫鬟知道,所以最有可能知道,究竟有什麽人能做到這件事情的,就是流雲了。
流雲也是陪着顧嫱剛剛打完牌回來,說實話,白天的時候,一般都是秋月在房間裏收拾,可是這個時候,秋月早就已經歇下了,所以也就隻有她一個人在門外候着。
“你現在就把秋月給叫過來,我要知道,白天究竟有什麽人進過我的房間!”顧嫱的語氣十分的慌亂,可是還是強行抑制住了自己心裏的種種不安,朝着流雲吩咐。
流雲并不知道自家的主子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看他這樣慌亂的神色,自然也知道應該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回主子,白天的時候,秋月在房間裏也就僅僅是收拾好了您的被褥而已,若是有什麽沒有做好的,還請主子不要過于怪罪秋月。”
流雲畢竟也是心地善良的人,不可能眼睜睜看着秋月受到什麽責罰,所以還是開口替她求了情。
“多嘴!快點叫她過來就好了!”顧嫱早就已經沒有什麽耐心了,怎麽可能在這裏和流雲詳細的解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秋月被流雲叫了進來,站在了顧嫱的面前,可是當秋月站在了顧嫱面前的時候,顧嫱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多可笑。
秋月是個啞巴,又不會寫字,就是因爲當時被顧知畫一直欺負着,所以才被顧嫱要到了自己的身邊伺候,世界上就算是叫他進來了,他也沒有辦法告訴顧嫱白天就是有什麽人進出過這個房間,也根本沒有辦法向沈千山證明,顧嫱是清白的。
“我問你話,你隻需要點頭或者搖頭來回答我就可以了。”沈千山歎了口氣,朝着秋月問道,如果她能說明白,自己也就不會有這麽多的顧慮了。
秋月似乎有些害怕沈千山,可還是點了點頭。
“今天白天,除了王妃之外,是否還有别人進出過這個房間?”
秋月似乎是在回憶什麽?過了半天之後,沖着沈千山點了點頭。
“你知不知道,王妃有一個日記本,一直放在櫃子裏?”
秋月點了點頭,他一直都在顧嫱的身邊伺候着,自然會知道,顧嫱一直有這個本子的事情,她自然是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