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拍了拍她的腦袋。“放心吧,所有的事情王爺都已經安排好了,聽雨在遺書中,也留下了他想要說的話,王爺都按照他的意思全部安排好了,你隻顧回去就好,請問長老那邊我們會幫你解釋的。”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準備好了,沈仲白也召集好了自己手下的部隊,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住了九王府,若是沈千山趕在他登基當日造反的話,這些軍隊也足夠他受的。
沈仲白安穩的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很早就起了床,畢竟今天就是他真正當上這個國家的皇帝的日子了,從此以後他不再是皇子,而是當之無愧的掌權者,不再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除了沈千山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威脅他的地位了。
沈仲白被身邊的宮女伺候着換上了嶄新的龍袍,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了,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文武百官面前亮個相,這也是後宮之主,暫時未定,也能讓這朝中的大臣稍微安定一些,免得顧臨江或者其他後宮嫔妃的母家,蠢蠢欲動的。
沈仲白派過來的侍衛,确确實實是在九王府周圍看到了很多物資進進出出的,隻是每一個出行的人手中抱着或者擡着的箱子,都封的嚴嚴實實的,他僅憑一人之力,根本就無法探查到箱子裏面的内容,直到今天一早,就王府的下人們打開了一個又一個的箱子,家裏面的紅色綢緞一匹一匹的扯出來到時候,沈仲白的侍衛才發現,他們之前猜測的方向,可能真的錯了,或許九王爺從頭開始準,備的東西就不是爲了去謀權篡位或者是逼宮,而是爲了轉移三皇子殿下的注意力。
沈仲白拍過來的這個侍衛不是傻子,既然九王府已經有動靜了,那麽顧家很有可能也已經有動靜了,他急匆匆的趕去了兩條街道之外的顧家,果不其然,這裏也早已經紅挂綠的,看來自己的猜測果然沒有錯,他甚至來不及做任何的思考,急匆匆的就沖進了宮裏。
本來今天是沈仲白的登基大典,所以宮中的一切都是戒嚴的,就算是他有沈仲白給他的腰牌,也是經曆了重重的檢查之後才能見到沈仲白。
沈仲白一看見他着急忙慌的樣子,心裏不免有點慌,可還是要保持冷靜,疾言厲色,“像你這樣慌慌張張的,成什麽樣子,你難道不知道今天究竟是什麽日子嗎?你這樣萬一沖撞了我怎麽辦?”
沈仲白身邊的那個侍衛也突然意識到了,今非昔比,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已經不再是三皇子,而是這個國家真正的主人了,趕緊跪了下來。“皇上叫王爺的事情可能有變,小的今天一早,看見九王府裏面披紅挂綠的,顧家也是如此,可能是要重新把顧家大小姐娶進門。”
“什麽?難道你是個廢物嗎?你在九王府周圍定了這麽多天,難道都沒有注意到他們有什麽異樣嗎?”沈仲白一直在讓自己努力的保持平靜,可是聽到了這樣的消息,他不免還是有些激動,雖說顧嫱不是第一次嫁給沈千山了,但是這樣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這樣的事情,沈千山的膽子還真的是大得不得了。
“皇上明察,确實是屬下失職,一直以來,屬下都認爲進出九王府的物資,是九王爺準備要在您登基之日,意圖謀反所做的準備,卻沒有想到竟然是爲了迎娶顧家大小姐所做的準備。”
“廢物,你還不趕快去帶一隊人馬,搗亂他們的婚事?”沈仲白一時之間,也沒有更好的想法,隻能故伎重施,像上一次自己所用的方法,再次用在他們兩個人身上。隻要這樁婚事被打亂了,沒有上皇室的宗譜,顧嫱就不能成爲名正言順的九王妃。
沈千山看樣子也是早就料到了沈仲白會這樣做,藏劍山莊的各位師兄弟,包括季如風在内,都已經在九王府内所設的宴席上坐好了,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動彈,陳重把手下的這些侍衛一看見他們紋絲不動,心裏都有些犯嘀咕,隻是自家主子的命令不能不從,他們隻能硬着頭皮上。
卻沒有想到,還沒等接近九王府的時候,就有一波不知身份的蒙面刺客,和他們對撞,起了沖突,對面人似乎是有意讓他們糾纏,根本就沒有想要斷絕這場打鬥的意思,沈仲白手下的這些侍衛,大多都是被他從小養在身邊的,頂多也就是能爲沈仲白豁出性命,并沒有那麽聰明的腦子,能夠讓他們和對面這些沈千山從小就培養的侍衛相提并論。
沈先生這次算是軟紅十裏,從顧家一直鋪到了九王府門口,全京城的人都被這邊的喧嘩吸引了過來,自然也看到了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沈千山。
“九王爺這是又迎娶了哪家的姑娘?怎麽弄得這麽大的陣仗?”圍觀的百姓不免疑惑,畢竟九王爺不是已經有一位王妃了嗎?上一次他迎娶王妃的時候,也根本就沒有這麽大的陣仗,難不成這次是迎娶了哪家貴人的女兒嗎?
“哎,你還不知道呀,上一次九王爺和王妃的婚事被打亂了,這一次叫王爺特意陪一個九王妃這一次盛大的婚禮,沒看京都的布告欄嗎?九王爺可是向全天下宣告,他此生就隻有長甯郡主這一位王妃,這樣的感情着實是令人羨慕呀!”
沈千山從小習武,耳力自然比常人要好的多,騎在高頭大馬上的他,現在正在美滋滋的聽着街邊的路人,對他們兩個人的評價,果不其然,自己這次将婚事辦得盛大,是有必要的,就算是沈仲白那邊不讓皇室宗譜加上顧嫱的名字,全京都的百姓,也全都知道,顧家的大小姐是自己的王妃了。
沈千山回頭看了看轎子裏的人,顧嫱坐的端端正正的,就算已經是第三次嫁給他了,顧嫱看起來似乎還是有些緊張,看着轎子裏的人嬌羞的模樣,沈千山忍不住咧開了嘴。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然後爲了上次的慘劇再次發生,沈千山這次可是連喜婆都沒請,所有婚禮的注意事項,全程都是由其白在旁邊盯着的,就連婚禮的證婚人也莫名其妙的變成了祁白。
“你個臭小子,你經得起我這一拜嗎?”沈千山雖說心中不滿,可是也沒有别的辦法,上次那個喜婆因爲這件事情,變得家破人亡,明明是這方圓百裏之内生活的最幸福的一家人了,卻就是因爲自己的那一場婚事,好好的一個家就這樣毀了。
如果換做是祁白主持婚事,這次如果沈仲白真的故伎重施,再以這樣的方式來搗亂的話,無論如何祁白是能防的住那暗器的,總不至于這樣斷送了性命,也免得連累了其他人。
“王爺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祁白我這可是冒着生命危險,在替王爺做事情,我也沒有獎勵也就算了,怎麽還說祁白經不住王爺這一拜呢?”沈千山就是讨厭祁白這樣不管什麽時候都嬉皮笑臉的樣子,他現在一隻手牽着顧嫱,如果不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兒,他肯定要踹上去一腳。
“大師兄,祁白師兄,裏面的東西都已經安排好了,你可以牽着新娘子快點進去了!”藏劍山莊之中的師兄弟們也是頭一次看見别人婚事,前兩次都是因爲沈千山是皇族,藏劍山莊上的各位長老們,都不願意讓自己的弟子去這樣世俗的地方,免得沾染了什麽不好的習氣,可是這一次正好沈千山把藏劍山莊的師兄弟們全都請了過來,自然不能浪費這個機會,他們也能趁着這個機會好好看看這京都之中的皇室子弟,究竟都是怎樣辦親事的?
藏劍山莊上的弟子們都是非常自律的,在沒有什麽重大節日的情況下,一律不允許喝酒,沈千山也是體諒了衆位師兄弟的心情,所以在安排好了就往府外的重重包圍之後,并将自己府上窖藏的好酒全部都拿了出來,有自己身後的這些侍衛,自己是不用擔心沈仲白會放棄登基大典這樣的大事,轉而來耽誤自己成親的事情。
“好啦好啦,我馬上就進去,你們先坐着,等一下我挨桌來敬酒。”
蓋頭之下的顧嫱,自然也能聽出來沈千山的語氣,相比起之前成親的時候,他和那些王公大臣們觥籌交錯,敷衍寒暄的樣子,或許現在的沈千山才是更高興的,和他這些從小長到大的師兄弟們待在一起,他真的覺得很放松,就連牽着顧嫱的手,走起來的步伐,都變得越發的勤快。
透過紗織的蓋頭,顧嫱能看見坐在宴桌上的季如風,雖說已經過了些時日,但是那一次季如風實在是傷得太嚴重了,所以直到現在,她的氣色依舊還是很差,顧嫱暗戳戳的湊到了沈千山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