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自己身後背的包袱拿出來對顧嫱說道:“既然郡主殿下已經同意了,那麽正好我的東西也收拾好了,今日便可入住逍遙山,殿下可否給我安排一個房間?”
這他娘的……
這女人今天看樣是吃定了自己一定會同意,竟然将自己的行李都準備好了,還能不能要一點臉了?
顧嫱在心中對蕭寒泷狠狠的痛罵了一番,但是無奈自己畢竟曾經得到過人家的幫助,于是就對站在不遠處的姑蘇涼說道:“涼兒,你去帶蕭姑娘找一間房間去吧。”
站在不遠處的姑蘇涼點點頭,便走到蕭寒泷的面前說道:“蕭姑娘請跟我來吧。”
蕭寒泷提起包袱就走在姑蘇涼的身後,出了大殿一路往後。
蕭寒泷便發現整個逍遙山的裝潢很是不同,十分的精緻。
整個後院修建在一座人工湖上面,上面有橫貫着到各個房間的水上走廊,此時已經是初冬,水已經凍冰了,整個水面都是冰,似一塊晶瑩剔透的無瑕美玉。
這些小房間都在水上卻依舊保存的很好。每個房間都非常的精緻,小巧,帶着淡淡的溫暖的氣息。
似乎這逍遙山下面的人工湖有什麽不同,雖然水已經凍冰了,但是房間卻暖暖的。
她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眼睛目不暇接的,往四下看去啧啧稱贊。雖然她的性格還是淡然,在别人的面前也依然要裝作自己十分的有見識有涵養的。
但是看見這樣一座巨大的精緻的建築,她也會忍不住贊歎的。
雖然逍遙山的房子不少,但是好像多數的房間都是空着的。
山上的丫鬟也并不是很多,每一個丫鬟都忙忙碌碌的,長得十分的清秀,穿着白色的衣服,看上去很幹淨。
她們都在認真的做着自己的活兒,并沒有擡頭看蕭寒泷。
這着讓蕭寒泷感覺到放松了一些。
如果所有的丫鬟都停下來看着她,像是在看一種不同的生物一樣,反而會讓她覺得全身都不自在。
她還未來得及将自己的眼神收回來,走在前面的姑蘇涼突然就停下了腳步,轉頭靜靜地打量着她。
她同姑蘇涼之前是有過幾面之緣的,她也曾救了姑蘇涼的命,并且姑蘇涼一直跟随在顧嫱的身邊,蕭寒泷就算是再笨也知道她是顧嫱的丫鬟,不過這女人的身手不凡,這一點蕭寒泷作爲一個會武功的女人,一下就發現了。
蕭寒泷也停下來,擡眼對上姑蘇涼的眼神,那眼神十分的淡然,不過蕭寒泷卻從其中讀出了不一樣的意味。
于是她就笑着問道:“你是叫涼兒是嗎?你爲什麽要這樣看着我?”
爲什麽?
這女人問得好,姑蘇涼爲什麽這樣看着她,難道她心裏會不清楚嗎?
蕭寒泷爲什麽一定要在沈千山的身邊,難道是看中了沈千山?
不過之前她明明從來就沒有見過沈千山,難道隻是聽沈千山的名字,就喜歡上了嗎?
姑蘇涼從來就沒有談過戀愛,自然也不知道感情是一個多麽神奇的事情。
但是她會用最理智的方法去看事情,她認爲既然沈千山和顧嫱已經在一起了,那麽就不應該有多出來的女人插入這段感情。
沈千山作爲九王爺有幾個女人在傾城也是很常見的,那些貴家公子美其名曰是爲了繁衍後代,其實哪個不是看中了女人的國色天香,滿足自己對女人的欲望。
不過沈千山對顧嫱的愛從來都是從一而終的,容不得任何女人的插手。
如今顧嫱終于願意敞開心扉同沈千山結婚,在這個時候出了什麽岔子,姑蘇涼不能接受。
她作爲顧嫱的丫鬟,沈千山的手下,是這個世界上最支持他們兩個感情的人了。她甚至比這兩個當事人都要在乎這段感情。
因爲她看見了自家姑娘和主子的不容易。
這一段兩個人都願意爲此付出生命的感情,如果被另一個女人插手進來,那必然是要變味兒了。
而這個蕭寒泷突然想要進來,難道不是帶着私心的嗎?
她若是想要證明自己的醫術高超有千百種的辦法。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她想要勾引沈千山。
這種事情在之前也經常發生。
那時候沈千山還并不認識顧嫱,而顧嫱也隻是顧家的一個傻乎乎的大小姐。
沈千山是整個京城最受女人歡迎的王爺,他長相英俊,氣質不凡,身家千萬不風流。
姑蘇涼眼神冷冷的,她忍不住就問道:“你爲什麽一定要留在王爺的身邊?”
蕭寒泷嘴角挂着淺淺的不屑的笑容。
雖然她還不知道姑蘇涼的武功如何,但是她相信自己絕對不會敗在姑蘇涼的手下。
因爲她是一個大夫,她可以用草藥讓一個人死去。可能硬碰硬,她打不過姑蘇涼,但是玩陰的沒有人比她更适合。
“這個事情之前郡主殿下已經問過我了,我已經在今天回答了無數遍,你再問我并不想要回答了,你隻需要帶着我去我應該住的房間就可以了。”
說完蕭寒泷就從姑蘇涼的身邊走過去,一間一間的看着房子。
姑蘇涼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她這人不喜不悲,并沒有氣得要死的經曆。
這次她也隻是感覺到了這個蕭寒泷的傲慢,就随便指了一間房間,示意她住在那裏面,接着就走了。
正殿,爐火噼裏啪啦的響着。
沈千山看着爐火出神,道:“你爲什麽要讓她在我的身邊?難道是因爲她救了你一命,你必須要回報她嗎?可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還要用自己的丈夫去回報别的女人的。”
他這話似乎是帶着小女人的委屈。
顧嫱聽了一下就樂了,接着卻嚴肅的說道:“可是你想她爲什麽一定要在你的身邊?像她那麽高傲的一個人,竟然還能厚下臉皮要求在你的身邊,那必然是有目的地的,我需要知道她的目的。”沈千山點頭,顧嫱在他昏迷的那段日子中,必然是經曆了很多的事情,才會有如此果斷的決定。
顧嫱對他的反應十分的滿意,就說道:“你既然現在身體也已經好了,不如今日我們便回顧家同我父親是商量一下我們成婚的事情。”
沈千山曾經十分希望聽到這句話。不過當他真的從顧嫱的嘴裏聽到這話的時候,他卻沉默了。
因爲他知道顧丞相現如今必然是不希望自己同顧嫱成親的。
眼看着沈仲白就要坐上皇上的位置了,顧丞相希望顧嫱能夠嫁給未來的皇上。
顧知畫也沒有什麽大出息,嫁給沈正白之後,居然連正妻的位子都沒有。
作爲顧家的第二個有價值的小姐,顧知畫并沒有發揮她應該有的實力,也沒有抓住沈仲白的心。
衆所周知沈仲白又那麽喜歡顧嫱,必然想要得到顧嫱。
顧丞相如果想要讨好他的話,會将顧嫱嫁給沈仲白。
若不是顧嫱如今性子剛烈不聽顧丞相的話。恐怕顧丞相早就一輛小轎子将顧嫱塞給沈仲白了。
“此時估計有些困難,我還并未準備好什麽說辭。”沈千山便道。
他說話的時候,顧嫱已經将自己的外衣給穿上了,一邊穿衣服一邊笑着轉頭對他說道:“這還需要什麽說辭?當初先皇還沒駕崩的時候,你便已經将聘禮送了過去,這聘禮到現在都還沒有退回來,這事情就應該繼續做。”
這話倒是說的很有道理!
沈千山立刻也渾身充滿了激情,就跟着站起來說道:“嫱兒,那你等着我,我便去換一身衣服就跟你過去。”
傍晚,兩個人的馬車就緩緩的進了顧家。顧家府上十分的安靜,仿佛是沒有人住一樣,院子中的丫鬟都不知道去哪裏了,隻有看門的人在打瞌睡。
自從顧嫱總是不在府上,這葉氏和顧知畫兩個人也安靜了許多。
老夫人去世之後,整個顧家便漸漸的出現了蕭條之勢。
他們到了正殿之後,居然沒有人。隻好就從正殿下車去顧丞相的書房中看看。
書房的大門緊閉着,顧嫱推開便看見顧丞相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瞌睡。
聽見這動靜,猛然的就清醒過來,擡眼有些驚恐的看着門口。
看見事顧嫱之後,顧丞相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便起身說道:“你這些日子去什麽地方了,爲何不在家中?作爲一個姑娘,你可要時刻愛護自己的名聲。不能總是要往外面跑,成何體統。”
這父女兩個人見面,向來都是這般相互橫眉冷對看不順眼。
但這次的事情必須要請求顧丞相的同意。
顧丞相剛将這話說完之後,便看見了站在顧嫱身後的穿着十分厚重的沈千山,他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了兩步,站在沈千山的面前,給沈千山行禮之後,便有些嚴肅的問道:“九王爺來這裏是有何事?”
顧丞相依稀還記得上一次同沈千山相見的時候,是沈千山要将顧嫱帶走,說是要給她恢複記憶。
可是顧嫱現在人好端端的出現在這裏,并沒有表現出一點自己已經恢複記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