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将沈薔薇的手打掉,看着沈薔薇那個嚣張的樣子,她心中竟然是無比的平靜。
這是她自作自受!
沈薔薇沒有想到顧知畫竟然不像是之前一樣的大呼小叫,反而是冷靜的站起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緩緩的走了。
這樣的潇灑,讓沈薔薇那種霸氣的威脅就有些搞笑了,似乎自己是一個病人一樣,那種不痛不癢的威脅也能算是威脅嗎?
她有些頹然的冷哼了一聲,就也轉身離開了。
是夜,整個京城的主幹道上燈火通明,姑蘇涼和顧嫱的馬匹挨得很近。
姑蘇涼轉頭看着四周,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她上前将顧嫱的馬别停,就輕聲的問道:“姑娘,你可是發現了有什麽人跟着我們?”
顧嫱并不是練武之人,對别人的跟蹤或者是偷襲基本上都沒有什麽感覺,但是她幾乎馬上就想到了之前自己被人行刺的時候的事情。
那是自己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甚至是在醉酒的時候,被人盯上了。
如果當時不是有耀夢閣的人在的話,她必然是會直接就死在那裏。
“不能走了,我們需要就近找一個客棧休息下來,上次我也被人行刺了。”顧嫱就調轉馬頭,準備去路邊的客棧。
姑蘇涼皺了眉頭,似乎是覺得如果不解決了這些跟蹤自己的男人,日後必然是要出事情的,這些人的來路不簡單,目的到是很單純的,反正就是想要殺了顧嫱。
隻要是沒有得手,就會繼續。
姑蘇涼跟着顧嫱來到了這路邊的客棧,客棧中已經沒有什麽人了,小二靠在門口昏昏欲睡。
擡眼看見顧嫱和姑蘇涼兩個人的時候,似乎是楞了一下,就迎上來說道:“兩位姑娘,你們這是做什麽呢?可是知道如今在這條路上是有山賊的,最近山賊很多,像是你們長得這樣好看,更加的危險啊。”
顧嫱漫不經心的走到小二的身邊,俯下身子道:“隻要你的客棧不是黑店,便是這黑夜中的栖身之所。”
店小二仿佛是明白了顧嫱的意思,便找了一間客房,讓兩個人休息。
當晚相安無事。第二日清晨,兩個人繼續上路,用了一上午的時間就走到了宏州。
京城和宏州之間有打量的山脈,這山脈連綿不絕,仿佛是一條蜿蜒的巨龍一樣。
雖然看上去好像是沒有人在其中居住一般,但因爲是交流要道,還是有很多的人在山腳下生活,這山上面也有不少采藥的赤腳醫生。
顧嫱和姑蘇涼到了盤旋的山路的時候,突然就出現了一隊人,這對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手上拿着明晃晃的砍刀,一副将要給面前的人砍死的架勢。
姑蘇涼和顧嫱的馬停下來,姑蘇涼就轉頭看着顧嫱,接着就有些無奈的說道:“姑娘,看樣子他們今天是必然要取你的性命了,你是如何看這事情的呢?”
她坐在馬背上,從自己的腿間抽出了一把刀,橫在面前,呵呵一笑說道:“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今天如果赢了就赢了,如果死了也就死了。”
看着顧嫱的樣子,姑蘇涼心中一片寂寥,她不是放棄了生的希望,她隻是對想要自己生命的人感覺到無奈,因爲她知道,對方不僅僅是一個有人脈的人,甚至是一個有權利的人。
但是她居然想不到這個人是誰,到底是誰一次次的想要了自己的命?
黑衣人根本就沒有給時間讓兩個人反應,低吼着就沖了上來,爲首的人臉上被黑色的步包着,看不清面容。
姑蘇涼在瞬間就像是利劍出鞘一樣的拔了出去,整個人擋在顧嫱的面前,奮力的拼殺。
可這次的來人必然是更加的厲害的人,這些人身上帶着戾氣,仿佛是想要爲了之前死了的人報仇的樣子,他們紅着眼,揮舞着手中的大刀,不要命的向顧嫱而來了。
這次的人的武功顯然也是更加的強大的,其中一個人糾纏着姑蘇涼,剩下的人就向着顧嫱漸漸地包圍過來了,姑蘇涼雙拳難敵四腳,被面前的人糾纏的十分的難受,一下就将面前的人踹倒在地上,轉頭去看,就看那些黑衣人似乎是有些不敢對顧嫱下手一樣,都圍着顧嫱。
此時便是好機會大,姑蘇涼從背後又一腳踹出去了好幾個人之後,便飛身上去,抓住了顧嫱的手。
姑蘇涼穿着白色的袍子,飛起來的時候,動作可稱得上是潇灑漂亮,顧嫱也是同樣的一身白色袍子,兩個人飛起來,像是兩隻白色的蝴蝶一樣的翩翩起舞,樣子十分的好看。
這些黑衣人知道自己走了神,雖然說顧嫱的臉确實是很好看的,但是畢竟她是殺了自己兄弟的敵人,今日一定要給兄弟們報仇。
這些人尖叫着就再一次的沖上來,就在這個時候,從顧嫱和姑蘇涼背後的山上,一個紫色衣服的身影俯沖下來,帶着淡淡的藥材的味道,那人用自己的袖子一掃,便從袖子中出現了很多的銀針,刺在那些人的身上,那些人就直直的倒了下去,她的袖子很長,像是水袖一般,顧嫱瞠目結舌的看着,心中的第一個反應竟然不是這紫色衣服的女人救了自己的命,而是這紫色衣服的女人的袖子中到底是藏了多少的好東西。
不多時候,這些黑衣人都躺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身體咿咿呀呀的,顯然是已經沒有了動手的力氣了。
那紫色衣服的女人披散着長長的頭發,轉頭笑盈盈的看着顧嫱。
顧嫱看見這女人長相清秀,面容柔和,氣質很不錯。
她上下打量了顧嫱一下之後,就說道:“但願你們是好人。”
顧嫱覺得這姑娘說話的樣子很是好笑,這天下難道有壞人會說自己是壞人嗎
“隻是看他們那麽多人欺負你們兩個小姑娘覺得心中不舒服罷了,不過在下是行醫之人,醫者心善,不能用手殺人,所以我隻是讓那些人的身體麻痹罷了。”紫色衣服的女人就走到顧嫱的身後,飛身上了一棵樹,從樹上将自己的藥簍重新背到後背上,一瞬間就沒有了影子。
甚至顧嫱都來不及問問這女人的名字,這女人就消失了。
好在顧嫱也不是一個執着的女人,這紫衣女人救人不求回報,應該也不會告訴自己她的姓名。
“有些帥氣呢。”姑蘇涼就走到馬匹中間,将兩匹馬牽過來,遞給顧嫱,示意顧嫱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兩個人策馬揚鞭,很快就下了山。
因爲之前已經去過了宏州,這次再去的話,算是輕車熟路了。
顧嫱在毒醫的院子外面停下來,這院子是榜山而建的,規模很是宏大,可以看出來這毒醫這些年算是靠着自己的手藝得了不少的錢。
到了毒醫專門呆的那個院子,推門進去,毒醫轉頭看着顧嫱到很是驚訝的樣子。
他将自己手中的活計放下來,就漫不經心的笑着說道:“你能來找我,說明那個男人果然是救了你?”
顧嫱坐到地上,臉色慘白。
按照毒醫的意思,估計是之前将自己趕出去專門同沈千山說的話,就是以心頭血作爲藥引子的事情,這麽重要的事情,自己竟然不知道,她得到的這些記憶,全都是關于葉氏和顧知畫的秘密。可這些事情真的需要沈千山的血去換嗎?
“您早就知道了?”顧嫱就問道。
毒醫洗了洗手,用毛巾将手擦幹淨,就坐到了顧嫱的面前說道:“那是自然,當然讓你恢複記憶的選擇權在你的手中,執行權卻不在你的手中,并且我甚至是知道,那個男人現在身體已經不行了?”
顧嫱的眼睛閃了閃,在那一瞬間就紅了眼眶,整個人都抿着嘴不再說話。
“姑娘我确實是想要知道,你妄圖恢複的記憶到底是什麽,需要那個男人不惜用生命幫助你,難道你的身上保存的秘密,其實是關于整個國家的?”毒醫就說道。
顧嫱淺笑,低着頭緩緩地說道:“他可能是希望我恢複記憶之後,能記得自己曾經有多麽的愛他吧。”
毒醫和姑蘇涼都是一愣,然後就意味深長的看着顧嫱,可顧嫱隻是淺笑,眼睛一閃再閃,最後卻堅持住沒有流下眼淚。
毒醫點頭,似乎終于是明白了。
他起身,轉頭在身後的藥櫃子中仔細的尋找了一番。最後用紙包着一些藥,一邊動一邊對顧嫱說道:“你的事情我已經聽你哥哥說過了,能救下那個男人的藥我這裏還算齊全,但是你也知道,這其中有一味藥是我這裏沒有的,這藥俗稱回血草,當然名字并不是很重要,還有不少别的名字,是在我們宏州最高的山尖上才能找到的,你可以去蕭寒泷她家找一找,不過這女人的脾氣不好,不知道能不能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