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的這張臉,因爲很有特色,是人能一眼記住的男人,顧嫱确定自己從來就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他卻好像是了解自己的一切,他的身份是什麽,他到底想要從自己的身上得到什麽,這些都是顧嫱迫切想要知道的。
她看着他,雨後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他長長的睫毛好看的簡直是要炸了,那像是琥珀一樣的眼睛中帶着深沉,好像是一不小心九能讓女人就陷進去。
“你骨骼驚奇,是一個練武的奇才,要不要嘗試一下?”男人巧笑倩兮,那樣子簡直比女人還要好看,顧嫱呆呆的搖搖頭,對那男人說道:“我什麽都不想要做,你夜不要将我留在這裏,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能不能放過我?”
這女人明明是在懇求自己,但語氣中明顯帶着霸氣,一點沒有求人時候的卑躬屈膝。這樣的女人,就是自己想要的。
“你會喜歡的,從小你的母親就被人害死,你父親雖然心中清楚卻不爲所動,你哥哥就是看清楚了這一點,才選擇離家出走的,之所以沒有将你帶走,是那個時候他還沒撫養你的能力,他如何都沒有想到,今天的你的能力也是不容小看的,不僅僅當上了郡主,還有了喜歡你守護你的九王爺。”
男人娓娓道來,好像這一切都是他看見的一樣,顧嫱全身就不受控制的有些抖動了,這個男人說的是不是真的她并不不知道,因爲她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一切,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是不是就說明之前的自己确實是有些可憐,爲了在丞相府那個巨大的家族中生活,得過且過,看人臉色。
她無奈的揚起了嘴角,他還從來就沒有見過因爲自己可憐可悲的過去能笑得出來的,這姑娘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不堪,或者可憐。
“你笑什麽?你的生活明明沒有你看上去那麽的光鮮亮麗,但如果你擁有了武力,至少能過的更加簡單一點,你也知道,有些時候,暴力更加能解決問題,難道不是嗎?”男人就接着說道。
他一直都在強調讓顧嫱學習武術,但是這到底是爲什麽?沒有人會平白無故的去去幫助别人,僅僅是因爲看着可憐嗎?顧嫱并不相信,她一個郡主就算是可憐能可憐到什麽程度?完全是瞎操心罷了。
“你想要從我的身上得到什麽?如果我能給你,你大可去說就好了,不要同我說這些沒有用的,你知道我根本就不感興趣。”顧嫱冷着臉,表情很是平靜,她用一副自己已經看穿了這個男人的心思的表情,這讓這個男人很是不爽,感覺自己的權威收到了挑戰。
“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一些聰明的有能力的女人,用來做我的宮主夫人,你覺得你如何呢?”男人很是自信,顧嫱就問道:“你爲何會認爲我一定會做你的夫人?”
顧嫱覺得好笑,一個男人能有這樣誇張的自信,說明這男人自然是有過人的能力。
至于什麽能力,就像是他說的那樣,他認爲的武力就是自己的一切。似乎是有些武斷的,但她并不知道,武力能帶給自己多少好處。
“你需要一個讓所有人都忌憚的能力,不管是智商還是武力,你曾經的智商很高,但老天是公平的,他給了你一些别人沒有的,就要收回去一些你擅長的,你的身體很虛弱,如果能強身健體,就算智商上你并不擅長,在武力上你能做一切自己想要的。”
顧嫱呵呵一笑,她雖然知道之前自己過的并不算很好,卻對這男人的話也不贊同。
她笑笑說道:“你能不能放我走,或者你如何能放我走?”
她承認他說的話讓自己心動了,如果他不是準備充分的話,是不會說出這樣條理清晰的話的。
那麽爲什麽之前這男人沒有找到自己?那說明之前的自己不會同意,她能做的,就是讓之後的自己不會因爲現在的錯誤的選擇能感覺到後悔,人生可不是善良的,不會總是給重來一次的機會。
男人似乎堅定顧嫱一定會同意,卻并沒有要求她什麽,就道:“如果你能想好,随時都可以來找我,我會教你最強大的武功,最後回報,你要嫁給我。”
好一個霸權條約,這是讓她選擇爲了武功放棄自己的一切,還是爲了委屈的活一輩子,一點也沒有反抗的機會,着确實是很難選擇,至少現在顧嫱覺得脫身比較重要,那個選擇,就像是她的的退路,她想着自己現在的年齡,已經不是那種可以做用心的學習的時候了。
男人起身,對外面吹了一個口哨,一個張着一張娃娃臉的女孩子出現在門口,笑容滿面的說道:“宮主您找我什麽事情?”
“帶着顧姑娘回家,并且貼身保護她。”男人說完就起身,顧嫱眉眼間帶着笑意,這小丫頭長相很是讨喜,應該是一個不錯的孩子,不過她可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男人說是保護她,不過是在監視她罷了,這個情況她清楚的的很。
将自己的東西收拾出來,從房間中走出來,就看見這是一座山上的宮,四周因爲雨後的原因,空氣清新,煙霧缭繞,大有一種仙山的意思,顧嫱擡眼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好多了。
身上在剛剛醒過來的時候,疼痛讓她簡直不能接受。如今倒是有一種重生的感覺。
那小丫頭活潑的很,帶着顧嫱下山的時候,小聲的說道:“沒有想到宮主會給我這樣的任務,能下山是我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對了姑娘,我的名字叫涪陵,從小就在這山上長大,這是第一次下山,山下有趣嗎?”
同這樣天真的丫頭在一起,就感覺自己好像也年輕了,心情也瞬間就變了的好了。
帶着涪陵進去進了京城,她并不像是第一次來京城的樣子,至少很熟悉其中的一切,顧嫱帶着她進了丞相府。
此時已經是中午了,丞相府中老太太大概是已經被擡出去埋了,家中還有不少的客人,雖然推杯換盞,卻都自動将聲音壓低,所有的人都在竊竊私語,那些聲音彙聚在一起,讓顧嫱的的頭大。
似乎沒有人發現顧嫱不見了,她悄聲的走到自己的院子裏,很慶幸自己的離開讓丞相府所有的事情都化解了,那個老夫人的去世本來在顧嫱的心中就沒有什麽感情,再說心的感覺是裝不出來的,她倒是想要像顧知畫一樣的表現出自己很在乎很孝順的樣子,可是卻沒有顧知畫的能力,淚水說來就來了。
這院子因爲被雨水沖刷的惡狠厲害,已經面目全非,聽風和吹雪兩個丫鬟紅着眼睛,正在清掃院子。
擡眼看見自己家主子回來了,高興的手舞足蹈,沖上來仔仔細細的看着顧嫱,好像能用眼睛就看見顧嫱的衣服下前面的情況。
“姑娘你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聽涼兒說你不見了,還有你身上的高燒退了嗎?”聽風倒是很冷靜,但吹雪那丫頭直接就哭了。
顧嫱笑了笑,指了身後的涪陵,淡淡的說道:“這個姑娘之後就同你們一起生活,如果有什麽不懂的就問她,想要學一些什麽也都問她。”
聽風先是打量了一下着姑娘,雖然那姑娘長相并不是太出衆,但畢竟沈桑衣服的料子很好,一看就是有錢人。
這樣的女人被用來做丫鬟,其實是有些可惜的,但姑娘的意思,這些下人有什麽權利過問?也隻是點點頭,就帶着涪陵往房間中走去。
顧嫱尋思在房間中換一身衣服,出來之後,就看見一個女人站在院子中,那女人身上穿着白色的衣服,能将白色的衣服穿成這樣出塵絕逸的女人,她還從來就咩有看見過,那女人背對着顧嫱,正仰頭看着面前的梨樹。
如今已經是深秋,天氣馬上就寒冷了,梨樹上面也不過是一些枯枝敗葉。也不知道這女人是在凹造型還是傷春悲秋。
顧嫱頁不着急上前,隻要是出現子啊自己院子的中的女人,那都是找自己有事情的,既然是有事情,那就早點說,不要浪費時間,她可沒有時間看這女人的身段。
女人就那樣站了好長時間,身後卻沒有人上來打招呼,甚至聽風和吹雪帶着涪陵去工人房取衣服的時候,都看見她了,卻什麽都沒有說。
這是多麽尴尬的一個事情?她本想要裝腔作勢一下,卻不想最後被人無視了。
于是她隻好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轉身往正廳中走過去。
顧嫱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因爲身體大病初愈,她臉色有些難看,好在那男人顧給自己用的藥應該還不錯,吃上了之後,整體氣色都好了很多。
女人進來故意的走了兩圈,卻發現顧嫱一點反應都沒有,她終于是受不了了,冷聲的站在門口問道:“你着算是什麽?難道對我一點都不在意嗎?”
女人的聲音很好聽,甜甜糯糯的,甚至聽着都讓人憐愛。
相對比較,顧嫱的聲音更加的冰冷,似乎是因爲多了一些不在乎,讓人感覺心中沒有底。
“我爲什麽要在意你?”顧嫱将自己的眼神從茶杯上擡起來,一臉無所謂的問道,女人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在乎的,在别人的眼中一文不值。
如今這女人所做的一切就是這樣。
女人巨大的心理落差讓她的臉一下就紅了,從小到大,她都是家中的掌上明珠,是所有的女孩子羨慕的對象,男人呢寵着她女人讓着她。
可她還是從顧嫱的眼神中看見了不屑,那是因爲她根本就不了解她,如果她了解,一定會羨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