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道光幕,直接出現在白牧野眉心處!
甚至沒有人看見那張防禦符是如何在白牧野身上被激活的。
因爲這是被動激活防禦符!
白牧野在把花收起來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感知到那種恐怖的殺機。
但必須得承認,他之前也曾用精神力探查過,卻是沒能發現數百米外的異常情況。
這支箭落空之後,那邊林子衿、姬彩衣和司音幾人幾乎瞬間就動了!
朝着箭射來的方向直接沖過去。
單谷站在原地沒動,但卻一股腦的射出去幾十支箭。
流星箭雨!
射出這幾十支箭的一瞬間,單谷整個人的精氣神直接合一。
即便在帝國聯賽的賽場上,也沒見他如此認真過。
隻因爲這是在現實中,隻因爲對方是沖着白牧野去的。
他很憤怒。
所以他直接施展出了最強的本領——一個人硬生生打出了一支弓箭手小隊才能打出的效果。
那邊幾道身影,倉皇跳出。
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滄海帝國那支冠軍團隊!
這些人大概是沒想到對方的反擊來得如此之快。
單谷這一波流星箭雨,若是他們敢在原地不動,那麽一個也都别想好。
全都得被釘死在那裏。
接着,這群人當中,有人取出一面大盾,試圖防禦。
幾百米的距離,對林子衿這些人來說不過是須臾間的事情。
單谷怒,林子衿和彩衣、司音這些人又何嘗不怒?
剛剛那一箭,如果不是白牧野身上有被動激活防禦符,十有八九難以躲開。
對方那弓箭手的境界,有點超出了他們預料!
白牧野甚至在那一箭射中防禦符光幕的瞬間就判斷出對方不是宗師。
而是……大宗師!
一支帝國聯賽的高中生隊伍裏會有大宗師?
雖然凡事無絕對,但這種事發生的概率,太低了!
白牧野一邊往那邊飛,腦子裏一邊高速思考着——那不是滄海帝國的高中聯賽冠軍隊伍!
那很有可能,同樣來自神聖帝國,而且,是易容之後的一群真正高手。
想着,白牧野飛行的速度更快了。
就在這時,林子衿一刀已經狠狠斬在對方的盾牌之上。
心中憤怒,境界全開火力全開的林子衿到底有多可怕?
盾牌後面那個強大的靈戰士感觸是最深的。
這個男子原本并沒有把林子衿這群人放在眼裏。
不過是一群高中生罷了。
就算再怎麽優秀,最多也不過就是一個高級宗師罷了。
而他,卻是一個大宗師境界的盾戰!
别看林子衿在比賽上每每能夠斬碎對方的盾牌,那是因爲盾牌後面的那個人不夠強。
如果夠強大,僅僅是反震之力,就能把林子衿這種小丫頭直接震得鮮血狂噴!
那麽好看的少女,被一下子震到吐血,一定很讓人賞心悅目吧?
哐!
咔嚓!
那堅硬無比的合金大盾直接被林子衿這一刀斬得粉碎!
什麽反震之力?
反震個毛線!
在林子衿這如同死神降臨的一刀下,别說反震,那股力量甚至順着林子衿那寒冷無比的大刀,一共被切進持盾的大宗師級靈戰士身體裏!
一刀兩斷!
這才是真正的一刀兩斷。
這個強大的盾戰,做夢也想不到,他竟然會被一個少女一刀給剁成兩段。
接着,一股寒冷無比的力量迅速蔓延開來,将這人的上下兩段身體,直接凍成了冰雕!
林子衿這一刀,兇悍到無以複加。
那邊還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麽的微胖年輕人跟另外一個同伴全都給吓得目瞪口呆。
整個人都傻了!
這真的是祖龍帝國高中聯賽的冠軍隊員?
确定他們不是祖龍帝國送來的頂級成年高手冒充的?
這兩人當下毫不猶豫,轉身就跑。
這可不是什麽虛拟世界,這種熱鬧絕不是他們能看的。
活着不好嗎?
司音狠狠一錘子,砸向一個像是刺客的女子。
那女子身形一閃,直接消失在空氣中。
下一刻,一個幽靈閃現,出現在司音身側,臉上露出猙獰表情,一刀刺向司音的身體。
可還沒等她的刀接近司音的身體,另一道身影,卻在這時候出現在她的身旁。
噗!
一刀刺進這女刺客的肋下,直接将心髒刺穿。
下一秒,那道身影消失,這女刺客瞪大眼睛,鮮血順着肋下洶湧流出,她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而司音這一錘子,卻在須臾間,砸向另外一人。
哐!
一聲巨響。
那人手中一把劍碎成好幾段,整個人直接被砸飛,在半空中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然後然後便戛然而止。
因爲他的眉心處,插着一支箭。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
就在對方那大宗師級的弓箭手後退的過程中發生的!
等那弓箭手拉開距離,試圖還手的時候,他的同伴,已經死了三個!
除了他之外,還剩下的那三個,卻像是木雕泥塑一般的站在那裏,一動也不能動!
然後,他便看見讓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那個超級帥的年輕人,扔出三張符,那三張符化成三道閃電,直接将那三名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的金發碧眼女子劈死在當場。
幹脆,果決。
他媽的半點猶豫都沒有!
這真是一群年輕的高中生?
這真的是一群沒什麽閱曆的小屁孩?
這大宗師級的弓箭手整個人都快要瘋了。
對方配合之精妙,下手之果斷,跟他們這些常年執行任務的殺手幾乎沒有任何區别!
當然,還是有區别的——對方比他們更強!
他們這一隊人馬,一共七人,有三名大宗師,四個巅峰級宗師!
這種配置,殺一支帝國高中聯賽的冠軍隊伍,絕對是綽綽有餘的。
但現在,他們栽了。
這大宗師級的弓箭手刹那間出箭,他的箭同時射向白牧野這邊一群人!
不過就在他箭将出未出的那一刻,他突然間發現,自己……也不能動了!
那個英俊無比的少年臉上,帶着無盡的冷漠,緩緩來到他面前。
接着,幾道靈力鎖,直接被那光頭年輕人鎖在他身上。
這大宗師級弓箭手隻需要掃一眼,就能判斷出,這些靈力鎖,别說他,就算巅峰大宗師都能給鎖住。
這玩意兒絕對不便宜,而且市面上根本就買不到!
這樣一群少年人,從哪弄的?
如果他有一個太子隊友,他也能弄到。
眨眼間,擊殺六人。
這時候,司音蹲在一旁幹嘔起來。
之前雖然也在現實中戰鬥過,但那個時候,司音還處于被衆人護着的階段。
像是現在這樣,親自參與進來,并且沖在最前面,然後眼睜睜看着一群剛剛還活着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對司音來說,依然是個不小的沖擊。
彩衣走過去,從空間指環裏面拿出一瓶水,遞給司音。
司音擺擺手,輕聲道:“沒事的,就是有點……不舒服,一會就好了。”
單谷走到這弓箭手面前,伸手拿下他手中的弓,然後看了看,又從他手上摘下一枚空間指環。
随後走向那些被幹掉的殺手,一言不發,挨個尋找起來。
林子衿卻是蹲在那個被司音一錘子砸飛,然後被單谷一箭射死的人跟前,當單谷走過來的時候,她擡起頭:“單谷,你把這人臉扒開。”
單谷:“……”
林子衿道:“人皮面具。”
單谷回過神來,找了一會兒,卻一臉疑惑的道:“沒看出任何痕迹呀?”
林子衿随手從身上取出一把如同手術刀的小刀,巴掌長短,随手在這人身上一劃……
單谷看得嘴角抽了抽。
接着,驚人的一幕發生了,這人被林子衿劃開的一層皮膚下面……竟然還有一層!
林子衿的刀法也足夠精妙,居然沒有破壞掉下面那層。
單谷這會兒也已經把戰利品都給收拾完,于是幹脆蹲在那裏……開始直接給這人扒皮。
擦!
感覺似乎血淋淋的,恐怖又惡心。
可實際上并非如此。
這人身上的皮,是從頭到腳的。
沒有任何拼接過的痕迹。
很顯然,這應該是當下最高明的科技了。
這不是換臉,這是直接換了個人。
那大宗師級的弓箭手,正好面對着單谷那邊,雖然身子不能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但卻看見了這一幕。
他的眼裏,露出深深的駭然之色。
這群年輕人,都是妖孽吧?
直到單谷将那邊那人身上的一層皮全部剝掉,露出那人真實面目的時候,唯一活着的這個大宗師級弓箭手,身上控制符的時效終于過了。
他聲音嘶啞,再也不像之前那種年輕人的聲音。
“我們是一群職業殺手,接下任務就是要殺了你們這群人,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你也不用問,是爺們就給我一個痛快!”
白牧野沒理他,而是走向單谷和林子衿那邊。
姬彩衣跟司音也朝那邊走過去。
原本年輕英俊的男子消失不見,剝皮之後,裏面露出來的,是一張略顯蒼老的臉,看上去已經超過五十歲了。
如今雙目緊閉,早已經死掉多時。
這個人是這樣,其他人自然也是這樣。
死了的人,看不看也就那麽回事,不過,這還有一個活着的。
單谷從彩衣那裏借過那把刀,直接往這被靈力鎖鎖住的弓箭手走來。
“你要幹……”
“嗯,老子要幹你,小特麽金毛,不是要跟爺爺在現實裏碰一碰,比劃一下嗎?别慫哦!”
單谷擡手就是一刀!
“弓箭手隻能玩弓箭?”
“錯了!”
“一個優秀的弓箭手,他的控制能力……”
嗤!
一道傷口,出現在這個靈力被封鎖的弓箭手臉上,鮮血流淌出來。
單谷讪讪的,回頭看了一眼林子衿:“還是你來吧。”
“你都劃開了,繼續吧。”林子衿頭也不擡的道。
這弓箭手眼中帶着駭然之色,單谷卻不想給他說話機會,伸出手,順着他臉上傷口處卷起的皮膚,就像撕扯快遞箱子上的透明膠布一樣,用力一扯——
一大塊臉皮,就這樣被扯下來。
露出裏面一張中年人的臉。
很快,單谷将這人腦袋上的皮全部扯了下來。
一個跟他一樣的光頭中年人,出現在大家眼前。
這人很陌生,在場沒人認識他。
因爲被徹底揭穿,他看上去也不想繼續解釋什麽。
隻是站在那裏,靜靜看着幾個人。
大有一副要殺就殺的架勢。
白牧野看着單谷,問道:“你對解剖有興趣嗎?”
“沒興趣,好惡心的!”單谷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絕了。
“我有。”彩衣面容冰冷的走過來,把單谷扒拉到一旁,順手從單谷手裏順過那把刀。
白牧野道:“等一下,我這裏有更專業工具。”
林子衿在一旁翻了個白眼,司音小臉白白的。
白牧野随手扔出一個小箱子,扔在姬彩衣面前。
姬彩衣上前默默打開,裏面各種各樣的手術工具,應有盡有!
中年人終于無法平靜,聲音嘶啞的道:“你們折磨我,一點意義都沒有,我說過,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們隻是受雇于人!”
白牧野面無表情,林子衿抱着膀看熱鬧,司音臉色白白的站在林子衿身邊,單谷這會兒也蹲在那手術工具箱跟前,跟着彩衣挑挑揀揀。
“哎?這啥玩意兒?看上去挺好玩的?這是鋸吧?鋸骨頭的?”
“這個也不錯,這把刀一看就鋒利無比,而且很薄啊,這一刀下去,連皮帶肉……唰的一下就分開了!”
“聽說無比久遠的時代,有個叫庖丁的人,殺起牛來,幾乎不見血就能将一整隻牛給徹底分成無數塊!這種本領,用來解剖人的話,估計也是一樣吧?”
彩衣:“那你有庖丁那麽高明的刀功嗎?”
單谷:“沒關系,我可以學的!我是一個特别喜歡學習新知識的人。”
那中年人眼皮子直跳,他突然覺得這群年輕人根本就是一群惡魔啊!
實在是太可怕了!
殊不知,姬彩衣也是在硬撐着呢。
屁的對解剖有興趣!
單谷這個蠢貨,剛剛根本沒發現白牧野是在吓唬這中年人,所以她隻能硬着頭皮來了。
不過很快的,這中年人就有點崩潰。
因爲他發現剛剛說沒興趣好惡心的光頭小子,居然拎着那把小鋸子出現在他面前。
嘿嘿笑道:“我用這把鋸子,先幫你鋸掉一隻腳,我覺得我雖然不夠專業,但至少,十分鍾的時間也一定能幫你做完這個外科手術!請相信我的決心、信心以及勇氣!”
說着,單谷直接蹲下,拿起這把鋒利無比的鋸,毫不猶豫的向這中年人的腳踝鋸了過去。
咔嗤……
那邊司音直接把眼睛蒙上了。
“嗷!”
中年人一聲慘叫:“停手!停停停……停下!”
單谷這一下,是真的一點都沒猶豫,這大宗師級的弓箭手那堅硬無比的腳踝已經被鋸子拉出來一道大口子,假的皮膚瞬間就破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骨頭直接被割破,鮮血流淌一地。
這中年人再也站不住,跌坐在地上。
單谷拎着鋸,陰測測的道:“雖然很惡心,但我一點都不介意先鋸掉你的四肢,然後再鋸掉你的腦袋!”
這中年的大宗師級弓箭手面色慘敗,因爲劇痛而扭曲,之前做夢也想不到,他們眼中的一群小綿羊,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比他們這群殺手還狠!
“我說!我什麽都說……”中年人終于忍不住,涕淚交加,那種疼痛,根本無法忍受。
誰說殺手就一定膽子大的?
殺别人的時候膽子大,被折磨的時候就不一定了。
“我們七個人,全都是神聖帝國一個隐秘殺手組織成員。”
“我們接單是有選擇的,比如自己國家的一些形象正面的知名人物,我們是不接的。”
單谷冷笑:“一群惡臭殺手,玩什麽盜亦有道?”
中年人沒敢回這句,接着道:“這一次的雇主身份我們沒正面接觸過,不接觸雇主,也是我們的規矩。”
“我們的任務,就是在這裏面幹掉你們,然後扮作你們的模樣,去做一些事情……”
“什麽事情?”白牧野冷冷問道。
中年人糾結了一下,然後說道:“我什麽都說了,你們會放過我嗎?”
白牧野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一抹譏诮:“您覺得呢?”
單谷呵呵冷笑道:“我覺得咱還是談點現實的吧,你說你都這麽大歲數人了,怎麽還跟三歲小孩兒一樣天真?都不是我說你,當殺手當到你這份上,不給殺手界丢人嗎?你讓其他殺手怎麽看?你讓那些枉死在你們手上的人怎麽看?你讓……”
因爲疼痛而一頭冷汗的中年人瞥了一眼單谷手中的鋸,咬牙打斷了這個話痨:“那我都說了,你們能給我一個痛快?”
“這個要求合情合理。”單谷說道:“我覺得可以滿足,但是如果你說謊……”
“好!”
中年人受不了這家夥的唠叨,他心裏很清楚,他們這種殺手落到别人手裏,肯定别想好。
尤其這群年輕人跟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看他們幹脆利落殺他那些同伴就知道了。
像他們這種殺手,能得到善終的人太少,能夠體面的死去,就已經算是很不錯的結局了。
“雇主要求我們當中一名女子,扮作林子衿的樣子,去色誘天湖世子段勇……然後找機會幹掉他!”
中年殺手說出這句話之後,白牧野等人相互看了一眼,眼中都有怒火浮現,同時也覺得很吃驚。
殺他們,或許有這樣那樣的理由,可殺天湖世子?
爲什麽?
大家甚至懷疑這中年人是不是在撒謊?
誰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臨死前挖個坑,狠狠坑他們一把,也隻能算是常規操作。
“我說的都是真的。”
似乎知道會被這群人懷疑,中年人沉聲道:“我們剛接到這任務的時候,也被吓了一跳。殺掉你們這群别國來的年輕人沒什麽,可幹掉天湖世子,誰都知道那意味着什麽。但對方出價實在太高了,由不得我們拒絕。并且對方還給出了一個承諾……”
“什麽承諾?”單谷問道。
“隻要我們成功幹掉段勇,然後再讓别人看見我們……哦,實際上也就是你們,進入到禁區——當然是假的,我們不會真的進入禁區。到那時,我們任務就算完成了。然後再改頭換面,用滄海帝國那群年輕人的身份出去,便大功告成!期間所得的一切資源,全都歸我們自己所有,不用上交組織。”
這中年人說着,擡頭看着白牧野等人:“雖然到現在我依然不清楚雇主是誰,但可以肯定他不是普通人,而且所圖甚大!說不定除了我們這群人,還有其他人想要幹掉你們!”
“就這些,沒有了嗎?”單谷問道。
中年人道:“沒有了,我們的任務就是這些。”
“給他一個痛快吧。”白牧野看了一眼單谷,然後轉頭看向四周。
他的精神力雖強,但卻不是萬能的,如果有人在遙遠的地方盯着這裏,境界又很高的話,他也是很難感應的。
随後單谷給了這中年人一個痛快,然後來到白牧野身邊:“我把揭露這群殺手真面目的過程都給錄下來了,回頭如果有人敢污蔑我們殺了滄海帝國那群年輕人的話,咱們就把這些東西放出去!”
白牧野點點頭,拍了拍單谷的肩膀。
夥伴們都開始變得成熟了。
随後衆人挖了一些坑,将這些人全都埋葬在這裏。
墓碑自然是沒有的。
離開的路上,姬彩衣喃喃道:“這麽看來,滄海帝國那一行七人,很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
單谷道:“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他們根本沒來!”
白牧野點點頭:“後者的可能性,我想可能更大一些,憑借這群殺手的實力,想要殺一支帝國聯賽的冠軍隊伍,不太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林子衿道:“如果是後者,那麽就說明,對方很可能從一開始,就是沖着我們來的。所以哥哥……”
白牧野想了想,看着衆人道:“你們還想去天湖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