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府内,薛仁貴在陪着程咬金切磋武藝,兩個小女孩在津津有味的讀着連環畫,杜少清呢,在廚房跟三虎忙碌着。
這時又一位客人登門,卻是誰都沒有料到的,弘文館老先生——顔師古。
聽說是女兒的老師來家訪了, 杜少清慌得身上圍裙都沒來得及撤下,快步往客廳走,可是走一半卻想起了上次被狠批的情景,連忙又撤回了廚房。
三虎不解道:“掌櫃的,不是說小姐的老師來了嗎?您是家主,不去作陪恐怕失禮呀。”
杜少清搖頭道:“你不知道這位顔老夫子,脾氣可不是太好,突然襲擊來家訪,怕不是萱萱又惹禍瞞着我們, 就這麽去了估計我要被慘罵。
算了算了,三虎,賣點力氣,咱倆趕緊露一手,上次靠着一幅畫折過去了,這次說不得要靠這頓酒菜保命了。”
看着掌櫃的吓得耗子見了貓一樣,三虎想笑又不敢笑,心中實在好奇,這位顔老夫子到底是何許人物?
長樂公主帶着小萱萱将顔師古迎到了客廳,恭敬的執師禮道:“學生見過顔師,不知突然到訪,可是因爲小女又在學堂惹禍了嗎?”
顔師古頗爲客氣道:“不不,這次我是專程來請教的, 小萱萱和程如玉兩人有個小秘密, 可以讓程如玉很快識字,老夫多次詢問, 都被兩個小家夥拒絕了。
但我猜測多半跟杜驸馬有關,對了, 驸馬可在家中?”
“在呢,盧國公來家裏做客,夫君正在廚房親手做菜,我已經讓人去叫了。”
聞言顔老頭正色道:“做菜?君子遠庖廚,杜驸馬也是我儒家成名的子弟,怎麽如此有辱斯文?真是豈有此理!”
長樂公主暗暗叫苦,這麽多年不見,老先生還是這樣脾氣,看來夫君免不了被教訓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洋洋的嘲諷:“喲,這是誰呀這麽大火氣?跑到别人家裏撒野?讓我老程看看,你這号的,一年老程不知道打斷多少條腿?”
“程知節?程将軍?”顔師古回過身來,跟程咬金對視上了。
一看是這老頭,還是自己女兒的老師,程咬金頓時換了副表情:“哦……原來是顔夫子?怎麽?你也跟老程一樣,是來少清家裏蹭飯的?”
這轉移話題的功夫真是讓人佩服,好似之前那句嘲諷從未說過一樣。
顔師古怒道:“胡扯,老夫是爲求教而來,什麽蹭飯?
公主,老夫就在此坐等驸馬,求教完就走,煩請讓驸馬出來一見。”
長樂公主恭敬道:“顔師客氣了,學生這就去叫夫君來,程叔父,您幫忙陪一下顔師。”
“賢侄女盡管去忙,有老叔在,顔老頭跑不了……”
聞言公主苦笑一聲轉身告罪而去,顔師古面對程咬金這樣的滾刀肉也是無法,不過二人也沒什麽恩怨,不開玩笑的時候,倒是還能聊上幾句,顔老頭說的最多的還是程如玉的事情。
聽到學堂老師親口誇自己的女兒,程咬金别提多高興了,比自己喝頓美酒都高興。
後廚裏面,杜少清正在緊張的忙碌着,公主着急進來催道:“夫君,女兒的老師來了,你怎麽還在這裏?多麽失禮?把這裏交給三虎就行了,快跟妾身過去吧,來了客人主人卻不去作陪,傳出去讓人笑話。”
“馬上就好,夫人,你幫我把案闆上的香料遞過來。”杜少清專心炒菜,還不忘讓人幫忙遞東西。
你……
公主雖然着急,但還是聽話的幫着遞東西。
杜少清笑着說道:“顔夫子的口才爲夫見識一次就怕了,所以這不是想辦法脫身嘛,等我炒了菜好好招待他一頓也就是了,夫人如果也怕他,不如暫且留在這裏?”
“夫君,這次顔師是來求教的,好像是爲連環畫識字來的,不是興師問罪的。”
“哦哦,那還好,反正快吃飯了,邊吃邊聊吧,一下子來了三位客人,三虎一個人忙不過來,你先去将客人帶到上餐桌,我們随後就到。
對了,給仁貴和程叔叔備壇好酒。”
哎……好吧!
公主轉身去招呼客人,心中暗自嘀咕,不知道這下讓顔夫子怎麽看杜家,别的家裏來了客人都是男主人作陪,女主人負責安排酒飯。
可偏偏杜家正好相反,男主人親自下廚,傳揚出去,恐怕會惹來全長安人的笑話吧。
良久之後,杜少清帶着三虎端着幾道好菜上來,程咬金和萱萱如玉幾人大聲叫好,連薛仁貴都忍不住鼻子吸了幾下。
顔師古闆着臉道:“杜驸馬,老夫好意前來求教,你避而不見,卻在庖廚忙碌,故意晾着老夫?”
“不是,顔夫子誤會了……”
程咬金一看,心說你這頑固老頭,有好吃的還不知好歹的刁難?真當是自己家了?
于是老程站出來打岔道:“慢着,賢侄你且忙着,不止這幾道菜吧,一并上齊了好開宴,顔老頭交給老叔我來招待。”
顔師古不滿道:“程知節,你别搗亂,老夫不是來吃飯的,求教完如玉識字的秘訣就走,這是爲國大事,不是兒戲。”
“哦……大事呀?
那你就空手來的?這麽沒誠意?
這樣吧,也不爲難你,隻要你安心留在這裏吃頓飯,老程作保告訴你如玉的識字秘訣如何?
不是老程我說你顔老頭,來人家家裏做客,人家好酒好菜的招待,你卻一副誰欠你錢一樣的闆着臉,你難道還覺得自己有禮不成?
如果是這樣,如玉給你教導我可不放心。”
你……
顔師古看着程咬金一臉的戲谑,雖然知道對方是故意搗亂,但仔細想想,他說的還是有禮的。
拱手道歉說:“行,老夫受教了。
希望你說到做到,吃完飯再談也行。
公主,先前是老夫失禮了,不該多言插手你和驸馬的私事。”
“哪裏的話,顔師是麗質的啓蒙老師,學生什麽時候都是學生,您好不容易來一趟,學生唯恐招待不周怠慢了老師。”
正好端菜上來的杜少清看到這一幕,心說還好今天程叔父來了,要不然這老頭可沒這麽容易打發。
“來來來,顔老頭,你是有求于人,就要有點誠意,不說别的,先滿飲此杯再說,酒桌上賠禮就該自罰一杯。
老了老了反倒不懂規矩了嗎?”程咬金親自給顔師古斟滿烈酒。
我……
别看顔師古是個文人,但他儒雅卻不迂腐,且古代的文人墨客無不喜愛飲酒題詩之類的雅趣,所以開席之後顔師古倒也不推辭,大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不成想這次因爲程知節來了,杜家飲宴的卻是烈酒,所以顔老頭喝完之後被酒勁沖的滿臉通紅,卻強忍着不适,最終也低喝一聲:“好烈的酒!”
“哈哈哈哈,當然是烈酒,男兒大丈夫,要飲就飲最烈的酒,這才夠味道。”程知節大笑道。
杜家招待客人是圓桌共餐,沒有分席而坐,隻是幾個夥計這次就不在座了。
坐在公主旁邊的兩個小姑娘驚訝的看着一向嚴肅的老師,小萱萱指着喊道:“快看快看,老先生臉紅了,是不是害羞了呀?”
程如玉卻糾正道:“哎呀不是害羞的,是喝酒了,我爹爹和三個兄長每次喝酒都是這樣,臉上像是抹了胭脂一樣,可好看了。”
噗……程知節一口美酒噴了出來,眼神古怪的看向了女兒,心說完了,形象全毀,原來在女兒眼裏,醉酒之後這麽丢人啊?
“來來來,嘗嘗在下的手藝,晚輩生平從不飲酒,所以今天就由我家薛禮作陪,代我好好敬兩位長輩一杯。”杜少清勸道。
薛仁貴坐在程咬金下首,不停地招呼着,顔師古打量了一下,心說好一個英武的燕趙之士。
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之間,幾人很快就放下了其他,美酒配佳肴,連顔師古都覺得此時如果再談别的,有些煞風景了,甚至這老頭酒意上湧,還主動拿着酒杯讓滿上。
看得杜少清和長樂公主一愣一愣的,沒想到這大儒飲起酒來,也能夠跟武将對拼?實在是不可思議。
一個時辰之後,酒宴終于結束,程知節和顔師古薛仁貴三人紛紛醉倒,杜少清站在一旁真想放聲大笑,這一次可算找到了顔夫子的軟肋啦,以後再也不怕聽他訓斥了。
叫上三虎四虎等夥計,将三人都擡到了客房休息,估計不到晚上是不能醒酒了。
三虎看着這位能讓掌櫃的都躲的顔夫子有些不信道:“掌櫃的,這就是知名大儒顔師古嗎?
大儒也飲酒?怎麽跟程将軍一樣作風?
我們兄弟擡着他去休息的時候,他嘴裏還喊着滿上滿上,好酒、好菜、以後這裏就得多來……還有什麽葫蘆娃之類的。
老五都忍不住笑出聲了。
這大儒以前是做什麽的呀?”
噗嗤一聲,杜少清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果然醉酒之後所有人都一個樣子。
之前酒過三巡的時候,程咬金主動說起了程如玉識字的秘密,順帶着醉眼惺忪的講起了葫蘆娃的故事。
沒想到顔夫子竟然大聲叫着精彩,此時借着酒勁也忘記了這裏面的重點是看圖識字,反而隻知道說故事好聽了。
更有意思的是,三個喝醉的家夥竟然無聊到讨論葫蘆七兄弟哪個更厲害,說到最後竟然嚷着你是什麽什麽娃,他是什麽什麽娃,差點因爲角色分不均吵起來。
估計今天的故事如果真的傳出去,長安城裏面明天的頭條就是這了,誰都不敢相信一位大儒會嚷着要當葫蘆娃裏面的老二千裏眼順風耳。
直到第二天上午的時候,顔師古才醉酒醒來,畢竟三人裏面他最年長,到底不如程咬金和薛仁貴兩人。
慢慢坐起身子拍了拍微微發悶的腦袋,顔師古歎道:“哎,老了老了反倒定力不行,一時貪杯險些誤事啊……”
“老先生,你猜猜我是誰?你能找到我嗎?”房間裏突然一個童音傳了出來。
顔師古一怔,随後笑道:“你這丫頭,還跟老夫捉起迷藏呢?你是小萱萱吧。”
“不對不對,我是葫蘆七兄弟的六娃,我可是會隐身的喲,你找不到我,也看不到我……”
“哈哈哈哈,有趣,可是爲什麽我看到你就在門口呢?是不是你的隐身術沒學成呀?”
小萱萱捂着臉尴尬的想了一下,随後驚喜道:“我想到了,因爲你是葫蘆七兄弟的二娃,你有千裏眼可以看到我,但除了你,别人是看不到了,嘿嘿,是不是這樣呀?”
我……
顔師古不禁一愣,這孩子,這解釋也是……
他可能是忘記了,小萱萱也沒瞎說,酒桌上大家都看到的,老頭爲了掙二娃這個名額,都跟程咬金撸袖子了。
“好了好了,可愛的六娃,帶我去找你爹爹吧,昨天耽誤一天,明天就開學了,今天是真的要求教他的。”
“好的老先生,我爹爹在書房等您呢,他讓我來叫您起床。
不過你是二娃,應該叫我六弟,我應該叫你二哥的。”
什麽???
顔師古腳下一滑,差點摔一跤,這孩子,哪能認真啊?我沒答應陪你玩遊戲吧。
書房裏面,杜少清已經準備好了整套的連環畫等着顔師古了,是臨時找程如玉要的,全是他一個人畫的,累得不輕,可沒有想着要再畫一套。
聽着對方詳細講解看圖識字和連環畫,顔師古大呼精彩,這東西極具趣味性,通俗易懂,比千字文不知道強到哪裏去了,甚至就是杜少清拿出的三字經都不行。
因爲無論是千字文還是三字經,都是需要一個先生來講解的,可連環畫和看圖識字則不用,大家看到圖就知道叫什麽,兩相對照,甚至簡單的事物識字都不需要先生來教的,家裏的父母都行。
至于連環畫的效果,從程如玉身上就能明顯看到,裏面的語言通俗易懂,都是些常用的字句,小萱萱一個初學讀書的孩子都能教會程如玉,足以證明此物的普适性。
顔師古大笑着贊道:“孔穎達的國子監祭酒位子應該讓與你來,單單這份琢磨基礎教育的手段,老夫敢說大唐無人可比。”
“怎麽會?我也隻會這麽多,統籌天下教育一事,可不單單是識字這麽簡單,必須得各位前輩才行。”
“不用謙虛,老夫知道你是大忙人,專攻一項那是屈才了。
這東西我要帶走,找陛下和孔老頭商議,如果能夠在大唐推廣,可以大大的加快百姓識字的進度,你沒意見吧。”顔師古道。
“額……這是好事,晚輩當然沒意見。
但這套書是我畫給如玉的,顔師找人謄抄之後,還請物歸原主,要知道從如玉丫頭手裏要來這個,我可是壓上了人品的。”杜少清苦笑道。
“哈哈哈,好,老夫到時候親自還給如玉。”
就在顔師古剛出門要踏上馬車的時候,一匹快馬飛馳而來,程老魔的大笑已經遠遠傳了過來。
“顔老頭,别着急走呀,來來來,咱們再分個勝負,今天那二娃的位子老程一定不會再讓給你了……”
顔師古臉色一黑,笑罵道:“讓于你這老匹夫了,别說二娃,七個娃都是你的,老夫不跟你搶了。
走,快走!直接去皇宮。”
說完趕忙催促車夫驅馬離開,快馬帶酒而來的程咬金呆立當場,杜少清夫婦已經在家門口笑的直不起腰了。
良久之後,隻聽程咬金悶哼道:“這顔老頭,怎麽一點酒品都沒有呢?
昨天還揚言要再次大戰的,今天怎麽說翻臉就翻臉了?”
“程叔父,幾個菜給您喝成這樣?還沒醒酒嗎?
顔師那是昨天酒後胡言,醉話豈能當真呢?”長樂公主笑着問道。
“咳咳,一個人在家喝酒無趣,哪有喝醉?賢侄女别笑話老叔了。”程咬金翻身下馬,跟着杜少清夫婦走了進去。
顔師古帶着厚厚一摞圖畫書直接入宮面聖,皇帝李二和孔穎達聽到這老頭的轉述,紛紛覺得此事大有可爲。
考慮了一下,李二決定将此事交給兒子李泰來做,因爲李泰最近在着手編寫括地志,手下有專門的畫師,同時也對刊印書冊很是熟練。
于是這位小胖子魏王就被召進了議政殿。
“青雀,怎麽才幾日不見,朕感覺你似乎又胖了一圈呢?
到底是因爲你養尊處優的胖,還是說你這是胖病?
朕怎麽感覺再胖下去你的身體堪憂啊,找個機會讓你五妹夫給瞧一瞧。”
李二皺眉道,看着這個聰敏四兒子的身材,甚至這位皇帝陛下都覺得李泰給老李家改了門風了,李家一門還沒出過這麽胖的人物。
李泰感動道:“多謝父皇關心,兒臣無事的,這就是天生的胖,不是病了,不知道父皇召兒臣所爲何事?”
“哦,是有件印書的事情要讓你來辦……”
談完國事從議政殿出來,皇帝李二心頭的疑惑一直不解,帶着擔憂他來到了立政殿找到了皇後,說起了兒子的身體。
還别說,皇後可是李泰親娘,可以說兒子太胖一直是她的一塊心病。
“哎,泰兒小時候還好,玩伴不少,每天都是孩子們打鬧,雖然略胖些但也十分健壯。
現在不成了,當了王爺,整天養尊處優的,聽說他在自己王府裏面從卧室走到府門口都要坐軟轎讓人擡着,可見是越發懶惰了,這樣下去他不胖才怪。”皇後同樣擔憂道。
這……
李二詫異道:“這也太不像話了些,他可是你我親生的兒子,應該繼承朕的英武之氣,現在你看看都快養成一個大肉球了,哪還有什麽英俊的氣質……”
聽到丈夫自誇,皇後忍不住捂嘴笑道:“泰兒胖些就不英俊了?他小時候您可是盼着兒子白白胖胖的。
哎,妾身倒是不在意他的相貌如何,畢竟身爲魏王,地位尊崇要什麽有什麽。
可讓人擔心的是他的身體,恐怕承受不住這般無休止的肥胖,看他來給妾身請安的時候,走幾步就開始喘息,讓人心疼啊……”
“來人,速傳驸馬杜少清入宮。”
沒有父母不疼孩子的,雖然李二這個父親在教育孩子方面有些急功近利,但心情好的時候還是像個好父親的。
杜少清聽嶽父嶽母的描述,忍不住笑了,李泰他知道,那胖的不是病,純粹一個字——懶!
“這件事我有一不用紮針吃藥的良方,那就是讓小萱萱出手,保證一個月後見奇效。”
于是乎,魏王李泰人生的黑暗時刻就從這一刻開始了。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的時候,長安城的城門剛開,估計也就是個早上六點左右,魏王府的大門前被人大喊着開門。
管家一看,嚯,萱陽公主大早上的騎着猛虎到訪,莫非是有什麽緊要的事情嗎?
于是連忙開門迎進來,同時讓人去通知未起床的魏王殿下。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四舅。”小萱萱說完,直接一拍大貓,直奔後宅李泰的卧室。
卧室門口一聲低沉的虎吼,讓床上相擁熟睡的李泰夫婦一個激靈,同時坐了起來。
“四舅,大懶蟲四舅,快點起床,萱萱來找你啦。”
嗯???
萱萱??
老天,她怎麽來了?現在什麽時辰了?莫非出事了?
李泰心中狐疑,瞬間沒了睡意,也顧不得傳丫鬟服侍自己更衣,直接穿着睡衣開門出來。
“是萱萱呀?這一大早的就來找四舅,可是出了什麽事嗎?”李泰關心道。
萱萱坐在老虎背上嘿嘿一笑,那笑容裏,李泰怎麽感覺有點小陰險腹黑呢?
“是呀四舅,萱萱想你了,你快點穿好衣服,咱們出門去逛街啦。”
逛街???
逛什麽街?
這是大早上好不好?
這孩子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原來就爲這個?
李泰哭笑不得,心說妹妹也不問問孩子有啥事,就這麽一大早放她出來?
“咳咳,現在是早上,城門不知道開沒開呢,西市和東市也都關着,哪裏有街逛?
這樣吧,你等一下,我去穿個衣服,讓後廚做頓好吃的,你許久不來看四舅,四舅也的确想你了。”
小萱萱狡黠一笑,倒是沒有解釋,等到李泰夫婦穿好了衣服出來,她翻身下虎親熱的給魏王妃行禮。
同時還指着大貓對李泰問道:“四舅,你看我的小喵喵可愛嗎?”
“哈哈哈哈,當然……可愛,恐怕全天下也隻有你這孩子會用可愛形容這隻猛虎了。”李泰誇獎道。
“那你喜歡嗎?我是說,讓小喵喵陪你玩的話,你喜歡嗎四舅?”小萱萱問道。
“額……玩?也行,說實話我對這隻大貓也很是好奇。”不知不覺的,李泰就入坑了,還主動走了過去,看樣子想要摸一摸大貓。
小萱萱跳起來鼓掌道:“太好了,小喵喵,你聽到了嗎?四舅答應跟你玩了,快,跟他比比腳力。”
話音剛落,隻見小喵喵朝着李泰張嘴吼了一聲,然後直接朝他撲了過去,突如其來的一下,吓得李泰慌忙閃過,差點摔在一旁。
“萱萱,你做什麽?這老虎是不是發癫了?”感覺到這大貓對自己極其不溫順,李泰一邊邁開步子躲閃一邊驚呼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