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證系統已經登錄李納和深雪的學生證,所以兩人直接進入。
在這時,隐藏着明确敵意的銳利視線迎接着李納。
視線源自于連接牆上工作站的控制台的後方,午休時間沒人坐的那個位子。
“打擾了。”
李納面無表情的默默點頭緻意之後,敵意宛如沒出現過一樣煙消雲散。
雖說如此,對方并不是解除了對于李納的敵意,隻是将注意力移到代替哥哥站在前方的深雪。這一點不用他人刻意說明也顯而易見。
投以視線的這個人起身走向兄妹。不,形容成走向深雪比較正确。李納對這個人的長相有印象,他是在入學典禮時,在真由美身後待命的二年級學生,也就是學生會的副會長。
和原著不同,李納比司波達也要矮小而且嬌嫩得多,所以在這位副會長面前就顯得有些‘弱勢’了。
“我是副會長服部刑部。司波深雪學妹,歡迎來到學生會。”
聲音有點神經質,不過考量到對方的年齡,可說是已經相當克制了。
右手之所以動了一下,應該是原本想握手卻打消了念頭。
至于打消念頭的原因,李納不想追究。
服部就這麽完全無視于李納就回座了。深雪背上冒出不悅的氣息,但瞬間就消失了。除了站在身後的李納,應該沒有任何人察覺。
如果讓深雪在這裏爆發的話,估計就隻有李納能夠攔得住她了。
“喲,來了嗎?”
“歡迎光臨,深雪學妹。達也學弟也辛苦了。”
完全把兩人當成自己人,輕松地舉手示意的是摩利,自然對兩人表現不同待遇的是真由美。
“事不宜遲,小梓,麻煩你咯。”
“……是。”
這位應該也已經達到認命的境地了。
梓瞬間哀傷看向下方,以生硬的笑容點了點頭,然後帶領深雪前往牆邊的終端裝置。
“那麽,我們也換個地方吧。”
感覺摩利的說話方式不到一天就大幅改變,但李納覺得這種輕浮才是摩利的本性。
“要去哪裏?”李納開口問道。
“風紀委員會總部。一邊參觀一邊介紹應該比較好懂。總部就是正下方的房間,雖說如此,其實這兩個房間是相連的。”摩利回答道。
“哦——”李納點了點頭。
“渡邊學姐,請稍等一下。”
叫住摩利的是服部副會長。
對于這個聲音,摩利以現今很少聽到的名稱回應。
“怎麽了,服部刑部少丞範藏副會長?”
“請不要連名帶姓叫我!”
李納不由得看向真由美。
對于他的視線,真由美露出‘嗯?’的模樣歪過腦袋。
沒想到‘範藏’居然是本名……
但是連名帶姓居然這麽長,真不愧是日本人(其實外國人的名字才長呢)。
(如畢加索的全名:巴勃羅·疊戈·何塞·弗朗西斯科·德·保拉·胡安·尼波穆切諾·瑪麗亞·德·洛斯雷梅迪奧斯·西普裏亞諾·德拉聖蒂西馬·特林尼達德·魯伊斯·畢加索)
“那就服部範藏副會長。”
“我是服部刑部!”
“那不是名字,是你們家的官階吧?”(注:【刑部少丞】爲日本古代官階名稱)
“現在已經不是官階了,學校也有受理我使用【服部刑部】這個姓名!……不對,我不是要講這種事!”
“是你自己太在意吧?”
“好了好了,摩利,範藏學弟也有一些不能讓步的原則吧?”
衆人的視線一起刺向說出這番話的真由美。
視線意味着‘你沒資格這麽說’。
然而,這樣的視線對她完全無效。
或許她甚至沒有察覺吧。
而且不知爲何,服部也沒有多說什麽。
不太像是因爲拿她沒轍。
服部對真由美的情感與摩利有着不同之處。
——前提是以旁觀的角度來看。
“渡邊學姐,我想與您讨論風紀委員遞補的事情。”
沖上來的血氣瞬間消退。服部恢複冷靜,就像是在欣賞慢動作影片。
“怎麽了?”
“我反對任命那個一年級擔任風紀委員。”
服部冷靜地,或者說壓抑所有情緒表達着意見。
摩利不禁蹙眉,而且看起來并非刻意演出來的。
這張表情代表她感到意外?感到煩躁?還是反映着何種情緒?這方面不得而知。
“講這什麽話?指派司波達也學弟擔任學生會選任委員的是七草會長,即使隻是口頭指派,也擁有同等的效力。”
“聽說他本人沒有答應,在當事人接受之前,并不算是正式的指派。”
“這是達也學弟的問題。學生會長已表達學生會的意願,決定權在他,不在你。”
摩利交互看着李納與服部如此說着。
服部看都不看李納一眼,刻意無視于他。
對于這樣的兩人,鈴音以冷靜的表情,梓以忐忑不安的表情,真由美以看不出想法的古典微笑注視着。
深雪則是神色凝重地站在牆邊觀望,李納感覺在這麽下去她估計會爆發。
“至今沒有指派雜草二科生擔任風紀委員的前例。”
服部這句反駁裏的蔑稱,使得摩利的柳眉微微上揚。
“服部副會長,這是禁句,會成爲風紀委員的檢舉對象。居然光明正大在我這個委員長面前講出來,你的膽量真大。”
摩利這番話可說是斥責亦是警告,但服部沒有展露畏懼的神情。
“就算想隐瞞也無濟于事吧?還是說,你要檢舉全校三分之一以上的學生?”
“花冠一科生與雜草二科生的區别,包含在學校制度之内,是校方公認的事實。而且花冠一科生與雜草二科生之間,有着足以證明區别的實力差距。”
“風紀委員的職務必須以實力取締違反校規的學生,實力差的雜草二科生無法勝任。”
對于服部可說是傲慢的斷言語氣,摩利以冷笑回應。
“風紀委員會确實是實力至上主義,但實力也有很多種。”
“如果隻是要以實力壓制對方,有我在。”
“無論對方是十人還是二十人,我一個人就足以應付。”
“畢竟這所學校裏,足以和我一較高下的學生,隻有七草會長和十文字總長。”
“按照你的理論,我就沒必要采用實戰能力不足的高材生了。還是說,服部副會長,你要和我較量一下?”
摩利的這番話是以自信和實績爲後盾。然而即使氣勢輸人而有些退縮,服部似乎也不打算舉白旗投降。
“問題不在于我,在于他的适任程度。”
最重要的是,服部确信自己的主張是正确的。實力差的二科生,無法擔任必須動用武力的風紀委員。至今沒有二科生獲選擔任風紀委員的事實,就是最好的證明。
然而摩利的自信更勝于服部。
“我說過吧?實力也有很多種。達也學弟的雙眼和智慧,足以讀取正在展開的啓動式,預測可能會使用的魔法。”
“……你說什麽?”
聽到出乎預料的這番話,服部反射性地如此詢問。與其說‘出乎預料’,或許形容成‘無法置信’比較妥當。
讀取啓動式。不可能有人做得到這種事。
對于他來說,這是‘常識’。
“換句話說,即使魔法沒有實際發動,他也知道對方會使用什麽魔法。”
然而摩利沒有修改答案。她毫不懷疑表示這是事實,也是做得到的事情。
“依照本校規定,罰則會依照對方意圖使用的魔法種類與規模而不同。”
“但若像真由美那樣,在對方發動魔法式前破壞啓動式,就無法得知對方想用的魔法。”
“就算這麽說,要是等待對方發動魔法完成,那就是本末倒置了。因爲在啓動式展開的階段阻止,是比較安全的做法。對于至今爲止無法确認罪狀,結果隻受到輕微懲罰的未遂犯,達也學弟将會成爲一股強大的遏制力。”
“……不過,他沒有能力在違規現場實際阻止魔法發動吧……”
服部以無法掩飾打擊的語氣,努力試着反駁。
”這種事情,第一科的一年級學生也一樣,甚至二年級也一樣。有多少人能在使用魔法時後發先至,阻止對方使用魔法?而且,我希望他加入委員會的理由還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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