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上次我們準備給你爺爺帶過去的茶葉,你先拿着。”女人幫他裝好包,又拿了些點心挂在包的旁邊。
“嗯。”墨水往嘴裏塞着面包,答應着,母親其實還是很感謝師父的,不然不會把精心準備的茶葉拿出來讓他帶過去。
“好啦,媽,夠了夠了,不要再塞了,我明天都回來了。”
“不行,萬一路上餓了呢。”
“真不用了。”
“好吧,到時候餓了别怪我沒提醒你。”
……
就這樣,墨水肩上一個包,左手拎了滿滿一袋零食坐上了家門口的公交。
爲了減輕自己手的負擔,墨水一個勁的往嘴裏塞東西,别說,還挺好吃的,而且墨水最近的食量本身也變得特别大,很快就将一袋子的東西給吃光了。
他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滿意的打了個飽嗝。
卻無意間對上一個目光,以及他長成“O”字形的嘴。
察覺到墨水在看他,他急忙把手中的巧克力遞過來。
墨水:“???”
“兄弟,很久沒吃飯吧,我這裏還有幾塊巧克力,你先吃着。”剛剛他那個狼吞虎咽的樣子,吓死人了。
墨水接過來,還是有些懵。
“小夥子,我這還有幾塊面包,你也拿着,可憐的孩子,哎。”一個老大媽塞過來三個面包。
“我這有一包薯片!”
“我也有”
“我也是”
……
這個世界上好人真多啊,不一會兒,墨水手上又多了比剛才更多的零食,啥都有,什麽果凍啊,牛奶啊,香蕉桃子之類的,全都有。
可是,他一開始的目的是讓自己輕松一點啊,這會兒變得更多了。
“小夥子吃啊,别客氣,大夥一片心意。”老大媽又拿過來一個香蕉,剝好了遞給他。
“嗯。”墨水不好再拒絕,雖然好撐但是不能拒絕大家的心意。
真好吃啊,嗚嗚嗚,剛剛吃多了現在想吐怎麽辦。
“叮,滄月山站台到了,下車的乘客請從後門下車,下一站……”
這聲到站提示仿佛是救命的稻草一樣,墨水趕緊背好包下了車,逃離了這個滿滿愛的世界。
上山的車有好幾輛,現在看看時間應該還有一會兒,墨水在站台旁邊坐下,把剛剛收到的零食放在旁邊的座位上,好沉。
自己剛剛究竟是什麽樣的吃相啊,怎麽會有那麽多人給他東西。他忽然想起來母親那次見到自己的吃相驚訝的樣子,忽然有些擔心了。
“沒什麽好擔心的,這是進階之後固有的現象,人都是靠食物堆起來的,這裏靈氣稀薄,隻能靠食物的攝取來補充。”腦海裏傳來陌歌的聲音,解決了他的疑惑。
原來是這樣,墨水總算是輕松了許多,站起來活動了幾下,感受着這裏久違的風景。
一年了,不知道大家還好嗎?
滄月山是一座靈山,這是墨水的師父跟他講的,那裏的人通常都能活到150歲左右,就是因爲那裏極高的靈氣。
現在看來,嗯?
怎麽這山有一半被黑氣所環繞?
環繞的一端好像是師父不允許他們接近的南邊,難道師父知道些什麽?
這麽說來母親那一次走的山路難道開到了有黑氣的那一端,所以導緻的鬼打牆?
倒是有這個可能,墨水摸了摸下巴,沉思起來。
“師父,漫山的黑氣代表着什麽?”
“漫山的黑氣?是什麽形狀的?”
墨水集中精力觀察了一下發現好像有什麽東西一直在幹擾他的視線一樣,始終察覺不到。
“看不出來,越看越模糊。”
“那倒是怪了,莫非這山下面也鎮壓着什麽東西?不對啊,當年所有邪物都被鎮壓在了四宮之下,怎麽這個地方一連出現了兩個,前一個還說得過去。”陌歌也是搞不清楚,久久沒有回應。
墨水也知道自己的師父在這烈日之下并不能持續與自己對話,也就沒問。
“吧唧吧唧吧唧。”
墨水聽到聲音回過頭去,看見一個乞丐狀的老頭子正吃着剛剛自己放在座位上的零食。
他走過去,那乞丐卻吓得往後一退。
“我就吃你一個,就一個。”那人的聲音顫抖着,顯然有些害怕。
“不不不,我是想說你要的話這些都給你。”墨水把袋子拿給他。
那人更害怕了,“我就拿你一個,其他都不要,你不要打我好不好。”
墨水:“……”我是真的想給你啊。
“你别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這個真的是給你的。”墨水又接近了一步,他從來沒見到過這麽可憐的人,反正自己也餓不着,還不如都給他。
“真的?”那乞丐的眼眸亮了亮。
“真的。”墨水把袋子遞過去。
乞丐慢慢走過來,準備接過袋子,墨水胸口的吊墜卻忽然熱了起來,讓他很不适應。
他眼前忽然一陣恍惚,周身的藍光大亮,一陣清脆的啼鳴響過,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再看他眼前哪有什麽乞丐,地上隻有一灘黑血,在烈日的暴曬下緩緩消失。
什麽情況?墨水沒有反應過來?
手中的袋子被染的黑乎乎的,裏面的零食也變成了心啊,老鼠啊,骨頭啥的。
墨水吓的大叫一聲,把袋子甩了出去,再看他剛剛吃的香蕉,竟是一塊有了腐肉的骨頭。
“嘔……”墨水跑到路邊狂吐起來,自己究竟經曆了什麽,怪不得剛剛吃了想吐,怎麽會是這種東西。
吐的時候墨水無意間瞥到自己胸口的抓痕,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胸口,還好沒受什麽傷。
怎麽烈日之下也會發生這種事情,墨水怎麽想也想不明白。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以他的體質,若不是烈日之下,恐怕還會有更多恐怖的事情發生。
再放眼看這蒼月山,已然沒了剛剛的黑氣,整座山一片祥和,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假象。
遠處有一輛車朝這邊開過來,墨水看了看時間,剛好,就是這輛車沒錯了。他師父告訴過他,上山隻許坐一輛車,其他的都不能坐。
他也問過爲什麽,師父始終沒有給他回答。他現在大概有點能理解了,因爲這輛車司機身上散發着靈師高階的氣息,在這座山上想來也沒什麽陰物敢招惹。
自己的師父不簡單啊,他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