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墨水!起床了!再不起床你真的是要遲到了!”中年婦女拿着鍋鏟使勁拍打着門,看那樣子如果不是門被鎖起來了,那門裏面的人就要遭殃了。
“睡覺就睡覺,還把門鎖起來,真的是,氣死我了……”女人忽然想起來鍋裏的煎蛋,急匆匆跑進了廚房。
這個月已經是她們家墨水第五次睡覺鎖門還怎麽叫都不起來了,剛開始她還覺得出了什麽事,把門鎖撬開之後看見她兒子睡得正熟,還有些輕微的鼾聲。
她當時就被氣笑了,虧她在外面喊地嗓子都啞了,敢情這小子是故意的!
之後她也說過很多次讓他睡覺别鎖門别鎖門,每次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可每次一到晚上就鎖門,還次次都叫不醒。
“真的是……”她煎蛋翻過來,本該黃燦燦的煎蛋卻已經焦了,女人隻好重新煎,又開始忙碌起來。
另一邊的墨水總算是被門外的吵鬧聲影響了些,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卻發現眼前的景物好像有些不對,仿佛是,是倒着的。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上了房梁并且還挂了下來,不過好在他們家比較注重身體素質,很早就将墨水送去習武,他一個翻身下了房頂,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嘿嘿,這點難度玩,還真難不倒小爺我。”摸了摸有些痛的頭,他還是咧嘴笑了笑。
當年他的習武老師爲了鍛煉他的武道基礎特地将他的房間改造成了古老式的樣子,總之一進他的房間總能感受到一股濃濃的古風。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牆上的挂鍾居然顯示的是六點五十,這個在平常人看來還很早的時間在墨水的眼裏成了驚恐。
他急匆匆地去開門,卻發現怎麽打也打不開,“該死,怎麽回事!”
“門怎麽又鎖起來了,我昨天清楚的記得沒鎖啊。”腦子短路了一瞬的他将門保打開,沖出房間。
“媽!我來不及了,先走了!”他抄起桌上的面包急匆匆的奔向門外,身後是母親氣呼呼的叨叨聲,他也沒心思管了。
女人看着兒子的身影,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段時間兒子的成績明顯有了進步,起晚了也是情有可原的,不過她心疼的同時也很是生氣,起的再晚也要吃飯啊。
不過,本該奔向學校的某人忽然又轉了回來,她有些疑惑,“怎麽了?”
“我書包忘拿了。”他顧不上說話,抄起書包的同時又拿了塊面包。
“等會兒。”女人把煎蛋塞進了他嘴裏,“媽媽剛做的,給我吃了。”
“嗚嗚嗚……”他嘴裏含糊不清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又奔了出去。
女人看着兒子的身影,總算露出了一抹微笑,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拿起手機撥打了一串号碼……
墨水到學校的時候鈴聲已經響起了,可以說是踏着鈴聲進入學校的,但是并不是教室。
墨水當即就垮了臉,今天是第五次遲到了,記得上次班主任已經嚴重警告了一次,這一次絕對是慘了。
由于已經是上課了,校園裏變得尤爲安靜,不知爲何,墨水覺得今天的校園有些陰冷,明明是初夏的早上,有些不太正常。
一陣涼風吹來,冷的他打了個哆嗦,還是趕緊走吧,再不走就真的要死定了。
班主任果然是在班級門口等他的,朗朗讀書聲一陣又一陣的,使得他的心也跟着上下起伏不定,不敢去看班主任的眼睛。
他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點過分了……
“老老老師好……”他支吾着挪着過去,有些不好意思。
“嗯,快進去吧,今天我們默寫昨天的課文。”班主任的聲音異常的溫和。
讓他進…進去?
“嗯…”他低着頭進去了,心裏還有些奇怪,照前四次那個架勢,班主任這一次還不吃了他啊。
他也不好說什麽,昨天的課文他早已經熟透了,簡單的看了一眼就放下了,揉了揉自己的頭,有些痛,剛剛走的急沒有注意,現在坐下來便立刻感受到了。
旁邊的小布還在使勁背着書,手裏還不停地畫着什麽,他又簡單地将課文過了一遍,确定無誤後眼皮又開始下垂了。
從上個月開始他的記憶力就忽然變得特别棒,任何東西隻需要看一遍便能夠過目不忘。
他刻苦了三年才勉強考上的這所第二高中,又刻苦了一年才保持的班上前二十。在這樣的記憶力下,仿佛一切都變得很輕松,成績也一下子竄到了前三,讓一衆老師唏噓不已。
老師們知道墨水的認真,可是奈何天賦的問題,讓那些老師也是無可奈何,最近總算是開竅了,所有老師都仿佛看到了一個冉冉升起的新星。
然而我們這位新星最近有點驕傲,往常第一個到的他現在常常會遲到,上課也沒有以前那種無比閃亮的求知欲,甚至還會睡覺。這讓那些老師剛剛升起的希望又被無情的滅了。
“好了,同學們,現在放下你們手中的書,默寫了。”班主任拍了幾下手,宣布了今早的默寫。
班上一陣唏噓聲,昨天的課文内容很多,好多人都沒有背完,這下子是要上天了。
“墨水,發什麽呆,快點寫啊!”班主任皺了皺眉。
墨水驚醒過來,拿起筆刷刷地寫了起來,坐在前桌的男聲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嘴裏叨了起來,“學渣就是學渣,我看八成是不會,不然發什麽呆。”
他說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落進了周圍人的耳邊,隐約有輕微的笑聲傳來,顯然都是不覺得墨水能默完。
這種情況墨水似乎見多了,并不在意,隻是指尖微動,飛快的寫着些字。
因爲以前成績不好的緣故,所以他一直很注重自己的字,因爲這是自己唯一可以跟别人比的東西,所以盡管他寫的很快,但并不妨礙他字的美觀。
在他放下筆的瞬間班主任的聲音也同樣響了起來,他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給收默寫紙的女孩一個微笑,害的那個女孩子臉變得微紅。
墨水之所以會被前桌的男聲笑是因爲他本身長了一張極爲好看的臉,甚至可以說比女孩子還要美上幾分,他繼承了母親臉上所有的美,但總歸成績是不好的,那些男生心裏也有了些安慰,現在他成績上來了,這樣完美的他總是女孩們注意的中心,難免會有一些冷嘲熱諷。
不過墨水并沒有在意這些,因爲他在那個女孩的身上看到了黑氣,淺淺的,萦繞在額間。
“喂。”他喊了一聲。
女孩回過頭,“嗯?”
“最近少出些門,你額間有些黑氣,還是小心一點。”他說出了另自己都驚歎的話。
“啊……?”女孩子臉燒的通紅,這是什麽搭讪方式啊,她扭頭交默寫紙去了。
周圍爆發出一絲輕笑,緊接着周圍全都笑了起來,顯然是被他的無腦話給逗樂了。
“兄弟,你可以的!”前桌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向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着他。
同桌小布也微微與他拉開了一些距離,嗯,我媽不讓我跟傻子玩。
此時的墨水并沒有聽到他們的話語,隻是忽然被一種聲音拉入沉思,那聲音隻響了一遍,“入輪回,靈眼開,三水落,黃泉逝……”
這一切都隻在一瞬,在他看到那個女生額間黑氣的時候,好像一切都開始不一樣了,他說的話好像不是他,卻又是他,腦海裏鬥鬥轉轉,仿佛經曆了激烈的抗争。
那麽一瞬他感覺過了幾千年,腦子裏很多東西被打開了,卻又抓不住。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女孩頸上的那片白玉,是它?他清楚的記得剛剛是那白玉所發出的光芒,那個聲音才傳入腦海中的,那個白玉他看着十分眼熟,好像原本就是屬于他的東西……
目光偏離了那白玉,他的心神漸漸回歸,身體像做了什麽大運動似的,累的緊,他偏頭對小布說了句,“我有點困,先睡了,老師來了叫我。”
正在刷題的小布點點頭,顯然已經習慣了他這段時間的改變。
他将頭埋在了臂彎裏,漸漸陷入了沉思,師父說他到了18歲會有一場變數,他習武的老師懂得一些占蔔的秘術,但是修的不深,隻能粗淺的算出來。
是福是禍誰也無法預料,所以他師父特地請了風水師将他的屋子改成了古風意圖改些命數。他本是不信這些的,可是最近突如而來改變的記憶力讓他實在是不得不信。
過目不忘?
開玩笑,除非他被換了個腦子!
可是如果這個算變數的話卻是來得有些早了,他今年17歲,提前了的變數意味着什麽誰也不知道。
看來得去找找自己的老師了,有一年沒見了,還怪是想念的,最近總是能看到的那些黑氣還要白氣究竟是什麽,他也是一頭霧水,還有那個白玉,得想個法子仔細看看,他總覺得這個東西跟自己有很大的關系……
眼皮本就是沉重的要緊,他打了哈切,很快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