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之後,最後的一抹陽光也是悄悄的遮掩住了自己的微芒,山中靜谧的隻能夠聽見幾聲夏至的蟬鳴,就連那鳥兒都是沒有絲毫動靜,好像這茂密的叢林之間除了那最後的一點點聒噪,便是再也毫無聲息。
連綿的山脈讓人隻能夠感覺到震撼,即使說是生活在裏面,恐怕也是要被這無邊的寂寞所吞噬。
死亡之森,就像是小說中所描寫的一樣,幽暗恐懼都籠罩着人的内心,讓人不敢去揣測裏面到底有些什麽。而這個聽起來有些中二的名字并沒有那意義上的可笑,而是确實發展着他自身的死亡氣息。
夜晚很快就要來臨就像是被無邊的黑暗惡魔所吞噬了一般緊迫的讓人心髒猛然收縮。
“我求求你們!放了我!”這個快要陷入黑暗的山林間,一聲驚恐地尖叫讓人聽的有些毛骨悚然,幾聲嘶啞的鳥鳴訴說着這一帶有些危險的境地。
幽綠的鬼火在樹林中就像是一個個懸浮在半空中的火把一般,映照着女子驚恐地面容,蒼白的臉龐上帶着幾滴大汗,嘴唇顫抖着說出求饒的話語,卻是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在這樣一個寂靜的山林中,恐懼是維持着一個人心理的最好形容。
“不!不!不要!我不想死!求求你,你們放了我吧!我不要當你們的替身!”女子凄厲的喊道,在她面前一個個幽綠的鬼火好似一張張猙獰的面孔,死死的盯着他,美歐半分的移動。
女子實在是走不動了,她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在這個大山中走了數天的時間,即使是這樣狼狽的結果,卻依舊是沒有甩掉後面那些可怕的東西。他并不清楚什麽白磷燃燒所形成的東西,在她看來,這些東西,就好比是催命符一般,一天天的接近着她,直到最後會一把把她吞噬掉,因爲沒有人比她更知道,那些東西的可怕,在她所經過的地方,那些鬼火已經吞噬掉了無數個動物的生命。
女人隻要一想到當初自己看到的那原本蹦跳着路過的野兔子,在轉瞬之間便是被其中一個鬼火所覆蓋,連渣都不剩的模樣,讓人打心眼裏感到恐懼!這些東西,絕對不會是白磷接觸氧氣燃燒的存在,是比那個更加恐怖百倍的東西。
“不!”女子猛然大喊了一聲。
她放棄般的倒在了地上,任憑那些本就是移動緩慢地鬼火靠着她走的越來越近,一雙眼中滿是絕望的空洞。在她的眼中,那些鬼火都化爲了一個個面容猙獰的鬼怪,正獰笑着向她撲過來,依稀間,她甚至能夠感覺到那炙熱的溫度灼傷了她的皮膚,隐隐間帶着一股子糊味兒。
“沒有想到……這裏竟然會有人來。”一個年輕的聲音帶着一絲絲的疑惑。讓的女人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
“哼!一群烏合之衆,敢在我的地盤上欺負一個女人!你特麽當老子是吃軟飯的!”那年輕的嗓音帶着暴躁,于此同時,女人能夠感覺到周圍的氣勢一下子就變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好似是察覺到了那些鬼火所傳來的一種情緒,是焦躁和懼怕。
那聲音近在耳旁,女人擡起頭來,方才看到了一個年輕人,長得端端正正的,此刻正緊緊的盯着面前的那些鬼火,手上拿着一隻巨大的毛筆,頗爲老舊,甚至能夠看到上面
“哼!筆下皆鬼,自斷陰陽!”年輕男人冷哼一聲,手上大筆一揮,女人看不清楚她的動作,隻知道不過是眨眼的時間,那些可怕的東西便是慢慢的消失在了眼前。
“姑娘,你沒事吧?”男人松了一口氣,便是轉過頭來微笑的看問女人。
“在想些什麽。”身後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女人從那遙遠的記憶中回過神來,扶着自己突起的肚子,看着那個溫潤的男子,溫和的笑道:“在想一些以前的事情。”
男人莞爾,手掌輕輕摸着女人的小腹,那裏,是他們的孩子。
“跟着我,你真的不後悔麽?”
“後悔什麽?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今天的夜晚很是不尋常,男人緊張的看着内室裏面傳來的陣陣呼痛聲,一雙手被攥的發白。
天空陰沉的可怕,夜來的比往常還要漆黑。沒有絲毫的月光照下來,黑壓壓的一片讓人感覺到心口沉重。
屋子裏還是混亂一片,屋外卻是猛然一聲驚雷。讓的僵硬的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猛然站起身來,一雙眼睛震驚的望向窗外。
狂風大起,刮的窗戶都在不安的震動着,男人死死的望着窗外,外面濃郁的黑色甚至連屋内溫暖的黃光都外射不進去。
一支筆悄然立在手上,男人緊擰着眉,看着那漆黑的外面。
一道亮光閃過男人的雙眸,也劃過了那黑色的外景,隻是所暴露出來的,卻是讓男人都爲之震撼的東西。
無數雙眼睛貪婪的注視着男人,就像是在看一頭肥美的肉一般讓人垂涎。
就如此趴在窗戶上,一個個頭顱擁擠着,窗戶發出陣陣聲響。
手上的筆猛然脫離掌控,直直的沖着那些恐怖的人頭而去,僅僅隻是轉了一個圈,卻是讓得那些家夥都猛然安靜下來,窗戶不在動搖,隻是那一雙雙眼睛,皆是陰沉的看着那支筆,不知是害怕還是如何,但是男人能夠看到出來,這群人頭對于這隻筆那隐晦的渴望。
一聲啼哭就像是打破了這僵持的一幕,那群人頭又開始不安起來,即使是他那不受他控制的武器也是猛然沖向了内屋。
男人大驚,顧不得什麽便是沖了進去。
“老公,我們的兒子。”女人躺在床上,目光疲累又慈愛的看着接生的人抱着襁褓中的嬰兒。
男人的身形僵硬,目光中帶着不敢置信,他的筆,就這麽直直的被小嬰兒那通紅的手緊緊抓着,沒有絲毫的反應。
似是察覺到自己的丈夫情緒不對,女人有些不安的問道:“怎麽了?”
男人恍然回神,看着自己的兒子,低聲仿佛是在壓抑着什麽一般說道。
“替身。”
霎時間,就連女人的臉色也是變得更加蒼白。
“你說什麽!怎麽會這樣!!不可能!不可能啊!”
這一夜,沒有人知道,這個小小的家庭因爲孩子的降生并沒有喜悅,有的隻是那歇思底的瘋狂和哀痛。
注定的,一樣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