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孩子看到這個男人顯然有點害怕,膽怯地問:“叔叔,這裏是林阿姨家嗎?”
男人說:“是啊,你找林阿姨嗎?”
小孩說:“嗯,院長爺爺讓我先進來,看看林阿姨在不在。”
男人臉上好像有點喜悅之意,說:“嗯,林阿姨在,她在睡覺,你先去跟院長爺爺說一下吧!”
小孩跑出去了,男人立刻把阿姨放回房間,把水果刀也放回去。
小男孩和一個老頭,跟一個年輕的男人走進來。
那個年輕人對男人說:“請問林女士在嗎?”
男人說:“在,在,隻是今天有點不舒服,現在睡着了。幾位找她是辦理這個孩子的手續嗎?”
那個年輕人皺了皺眉說:“沒有啊?我們今天來訪隻是想跟林女士談談,她說想把之前那個孩子領回來,可是,那個孩子幾年前就失蹤了。所以想問一下她隻是想繼續撫養那個孩子,還是想重新領養一名。如果不便,那我們就先走吧!”
男人說:“等一下!我去看看她,好吧?”
然後男人走進房間裏,在思考着什麽。
雁南飛他們跟進去看,男人在自言自語着:“唉,早知道會這樣,我幹嘛要打暈她?現在怎麽辦?要叫醒她嗎?如果她問起來要怎麽解釋啊?可是,如果就這樣,那麽……唉,弟妹,對不住了,大哥有難處啊!”
男人走了出去,說:“實在對不起,讓你們白跑一趟。我妹她現在還有點不舒服,麻煩了!”
男人說:“嗯,那我們就先走了!”
他們走出去之後,雁南飛跟過去,聽到他們說話。
院長:“我們不就是來談這個孩子的事嗎?你怎麽說不是啊?”
年輕人:“院長,因爲我看那個男人有點奇怪,看上去不懷好意。而且林阿姨還在休息,我們改天再說吧!”
然後他們說離開了。阮玉松了一口氣:“還好他們把孩子帶走了,不然不知道那個男的要幹嘛呢!”
雁南飛又回到房子裏,那個男人又把阿姨捆住了,還裝進一個箱子裏。
等了好久,天已經暗了。男人對着箱子說:“弟妹,不要怪大哥啊,大哥實在走投無路了,隻有把你送給他們。反正大哥遲早也會奔黃泉路,到時候見到大哥,要殺要剮的随你了!”
阮玉聽的特别燥:“雁南飛,我好想打他,怎麽辦?有沒有什麽方法?”
雁南飛搖搖頭:“你以爲我不想啊,如果可以,我要把他分屍了,再禁锢他的靈魂,讓他不得超生啊!”
“還是你厲害!活着可能不能把他怎麽樣,他死了你就可以随便整治他了。”
“你想多了!那要看什麽原因,如果他壽終正寝,那我對他就無可奈何,因爲那時候會有鬼差來接他。不過他是被打死的,按理說,他也該奔陰間路,不過他死前有這種作爲,應該沒那麽快!所以他有可能還在人間漂流着。”
“原來還有這麽多規矩!”
“對啊,如果一個鬼魂,生前再怎麽惡,死後沒犯事我也不能拿他怎麽樣,不然我也會受到報應。”
有人給這個男人打電話了。男人接到電話,好像很激動,把箱子抱走了。
他們跟着他過去了,外面有一輛車,男人把箱子放進了車廂裏。然後男人又把阿姨的東西随便收拾了一下,也裝進車裏。
男人打算把車門關上,又停了一下:“這樣子會不會悶死在裏面?把她從箱子裏弄出來吧!”
男人把阿姨弄出來後,又拿出一個醫用針管,給阿姨注射了什麽東西。然後把門關上了。
男人把車開到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此時已是深夜,但是月光卻很強,照射的地面呈慘白的顔色。
阿姨好像醒了,她在車廂裏,裏面很暗,卻依稀可以看到一些東西。她動了動,發現自己被綁起來了。
她掙紮着,卻完全不行。
她挪動身體,好像在找什麽東西,可是她很快就沒有了力氣,眼睛也快睜不開了。
這時,男人慢慢的打開了車門,靠近了阿姨。阿姨看到了他的臉,明顯一臉驚訝。
男人看着阿姨,莫名哭了起來。阿姨看到他哭了,身體放松了下來。
男人哭了好久好久,終于停了下來。他緊握着拳頭,回到駕駛艙拿來一把刀。
男人舉起刀慢慢走向阿姨,阿姨害怕地掙紮着,想叫喊,可是張不開嘴。
阮玉不敢看了就立刻伏在雁南飛的肩膀上。
男人走到阿姨面前,阿姨似乎陷入了絕望,眼睛閉上了。
男人拿着刀,一刀落下去——
阿姨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男人把阿姨身上的繩子割斷了。
可是阿姨沒有力氣,動不了。男人把阿姨嘴上的膠布也撕下來。
雁南飛拍了拍阮玉,阮玉看了看雁南飛,雁南飛用眼神示意他沒事了,阮玉才敢看向男人。
他把阿姨放開了!
阿姨使出最大的勁才說出話:“大哥,爲什麽?”
男人哭了,抽泣着說:“妹妹,大哥錯了,原諒大哥!”
然後男人把一切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
“大哥之前進了監獄,是因爲搶劫,我不想那麽做的,可是,我實在沒辦法了!
之前我向賭場借了好大一筆錢,全部被我拿去賭博了。誰知道那群黑心人使詐,錢全部輸光了。
賭場的人找我要錢,我沒有,他們就說,如果見不到錢就讓我永遠見不到陽光!
我不得不想辦法湊錢,可是借的太多了,實在湊不夠啊!
無奈之下,我就去打劫了。可是,那群賭場的人舉報了我,我就被關進監牢了。
幾年後我出來了,那些人又找到我,向我要錢。我還哪裏來的錢啊!
然後那個頭兒就說,沒錢也可以,隻要給他送去一個孩子,或者一個女人,再或者是我的命。
我害怕啊!我不想死!所以我想讓你幫我找一個孩子。
可是今天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兩天之内就要送給他,這麽短的時間怎麽可能會把孩子弄來。
所以我才出此下策,把你綁出來,可是,我後悔了,我良心讓狗給吃了呀!
竟然想讓自己的弟妹去換命,那我活着還有什麽意義?妹妹,原諒大哥好嗎?我不配做你哥啊!”
阿姨張開嘴,幾乎用盡了身上的所有力氣,說:“大哥,我不怪你,是人總是會貪生怕死的!不過,就算走投無路,也不能做違背良心的事啊!”
男人說:“妹妹,我現在把你先放下來,天亮之前你就會恢複體力了,到時候有多遠走多遠,千萬不要回去,知道嗎?”
男人把阿姨,還有阿姨的東西全部放下了,最後把身上的錢拿出來:“這是我身上最後的财産了,妹妹,好好活下去,也替大哥我活着。再見了!”
說完就把車門關上了。
阿姨說:“大哥,你也不要回去啊,你回去也是尋死啊!這些錢,你自己留着,你可以逃到很遠的地方啊!”
男人又說:“我不管去哪都一樣,他們會找到我。放心,我會盡量晚點被他們找到。就此别過了!”
說完就離開了。
阿姨也暈了過去。
阮玉看着阿姨,心裏特别難受,這個阿姨人真好。
阮玉說:“現在怎麽辦?”
雁南飛說:“我也不知道。不過,那個人回去之後,要過一段時間會被人找到,然後被打死吧!但是阿姨會去哪?”
雁南飛思考了很久,覺得出竅時間也已經很久了,如果再不回去,可能有危險。
但是,眼下隻知道阿姨被送到這裏,之後阿姨去哪裏了?
雁南飛說:“我們走吧!”
阮玉問:“去哪?”
雁南飛說:“當然是回身體裏去啊!不然能去哪?”
阮玉說:“可是,不知道阿姨之後會去哪?”
雁南飛說:“這件事再說吧。如果再不回去,可就回不去了哦!”
阮玉吓到了:“那還不快點!”
雁南飛念動咒語,他們兩個被傳送出來,順着小紙人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阮玉睜開眼看了看,大叫:“這是什麽鬼啊!這些東西怎麽纏着我!”
雁南飛說:“先不要動哦!我把他們收進去。”
雁南飛驅動咒語,它們便像附有生命似的回到盒子裏。
雁南飛松開了阮玉的手,阮玉突然有點站不穩,差點摔倒。雁南飛扶住了他。
雁南飛問:“你沒事吧?靈魂出竅,剛回來可能也會不習慣。靈魂的記憶也會和肉體有沖突,因爲靈魂的記憶要慢慢的傳入丘腦,在那之前你可能行動會不方便。”
咕噜噜噜噜——
阮玉說:“不,好像是因爲太餓了!”
阮玉慢慢站起來,晃動自己的隔壁,踢踢腿,說:“身體沒什麽不協調。”
雁南飛詫異地看着阮玉:“你到底是什麽人?你的身體,和正常人不一樣吧!”
阮玉也詫異地說:“沒有吧!我就是普通人啊!聽我肚子就知道了!”
咕噜噜噜噜——
阮玉指着自己的肚子說:“你看,是吧!”
雁南飛徹底被折服,不過阮玉奇特的身體,讓雁南飛對阮玉産生了一種感覺。想跟他隔開距離?不是!想對他更了解一些?好像也不是!他自己也不清楚了。
雁南飛說:“我們出竅了也很久了,我去弄吃的,你歇歇吧!”
阮玉躺在沙發上,想着今天這神奇的旅程,其實挺有意思的,如果目的不是這個。
阮玉不禁想起阿姨,還好那大叔良心發現,不然真不知道阿姨會怎麽樣,雖然現在也不知道阿姨怎麽樣了。
還有一點在意的是,雁南飛說的,自己的身體和普通人不一樣?到底是哪裏啊?
雁南飛從廚房裏出來,手裏拿着一把菜刀,陰郁着臉色向阮玉走過來。
阮玉吓了一跳,看着雁南飛向自己走過來,而且臉色還那麽吓人。
雁南飛在阮玉面前停了下來,阮玉心裏很恐懼,都忘記呼吸了!
雁南飛突然坐下來,将菜刀放在阮玉眼前,阮玉覺得心跳都少了一拍。
雁南飛摸了摸菜刀上已凝固的血迹,說:“今晚,我就用你的血來做一道菜吧!”
阮玉松了一口氣:“呼~雁南飛你吓死我了!不要這樣開玩笑啊,而且,每次你的玩笑都跟真的似的,我根本笑不出來。”
雁南飛卻說:“誰跟你開玩笑了,我是說真的,這個血凝固了,我想試試你的鮮血是什麽味道唉!”
阮玉說:“你的血不是一樣嗎?”
雁南飛說:“當然不一樣!因爲你看上去更像食材。而且,我真的有點想試試,一點點好不好?”
阮玉看着雁南飛的眼,還是那麽真誠的樣子。不過,再真誠又怎樣?
今天已經流那麽多血了,再流就要出人命了!
雁南飛說:“之前還沒有感覺,但是今天看到你滿手血迹的那一刻,就突然想試試是什麽味道。一點點!”
他真的沒有開玩笑!
天哪!他會不會有一個真實的身份,是吸血族!
因爲看到了鮮血而終于覺醒了!
阮玉一臉爲難地說:“今天已經流好多了,而且還打了針,現在血液肯定不純,所以,改天吧!”
呸!什麽改天啊!
萬一他嘗過自己的血之後,真的喜歡上了怎麽辦!
阮玉想到這,用可憐楚楚的目光看着雁南飛:“看在我今天也算幫了你的份上,放過我吧!”
雁南飛說:“好吧,那你等着吧,我去做飯了。”
雁南飛走後,阮玉懸在半空的心終于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