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多心了,這小輩嘛,難免會有一些随心所欲,晚來一點也可以理解。”虞聞天倒是沒那麽在意,甚至還很高興,尤其是在他得知了某件事情之後。
“報告家主,秦狩來了。”一個身穿西裝的幹練男子在虞聞天身邊說道。
“好,你去把他接過來,”虞聞天剛吩咐完,随即仿佛想到了什麽,又道:“算了,我去接他吧。”
站在虞聞天身後的虞氏姐妹卻不敢出聲,生怕被虞聞天看出什麽端倪,不過她們也知道,她們的很多事是逃不過虞聞天的眼線的,隻不過,能瞞一天算一天。
“哼,我到要看看,這個秦狩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值得虞家家主如此放下身段。”林家家主顯然對這秦狩很是不滿。
秦狩來到了虞家家宅,雖然他知道虞家是甯府屬一屬二的大世家,但還是被這虞家莊園的壯觀所震驚了。
大片大片的建築被植物所包圍,住在這裏簡直就是人間仙境。
在這寸土寸金的甯府,能有如此面積的莊園,其财力與勢力可見一斑。
“你就是秦狩?”一聲渾厚的呼喚聲把東張西望的秦狩驚醒。
“家主。”幾個守門人畢恭畢敬的在一旁鞠躬。
來人自然是虞家家主,也是虞氏姐妹的父親,虞家二叔的哥哥--虞聞天。
對于這個虞聞天,秦狩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本來他以爲,似這種家主級人物,都應該是霸氣側漏,威風八面的粗犷形象,想不到虞聞天看起來卻很是普通,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似乎把他放進人群中就找不到的那種。
“虞伯父好,我是虞顔和虞曦的朋友,秦狩,”頓了一頓,秦狩接着說道:“這次來就是想爲大家一起解開二十年前的種種謎團。”
虞聞天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似乎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并不重要。
然而秦狩也知道,似虞聞天這樣的人物,能在年紀輕輕的時候就坐上了家主的寶座,而且用了二十年的時間就趕超了底蘊更加深厚的林家,說明他不會像表面看起來那麽簡單。
“好吧,我們走走,二十年過去了,一切,也都該有了結果。”
虞聞天轉過身去,引着秦狩走向了虞家的會客廳。
會客廳的位置其實并不算近,兩人大概走了二十分鍾才趕到。
而秦狩很好奇虞聞天爲什麽不乘車過去,畢竟諾大的莊園,隻靠步行,效率會大大降低。
在這二十分鍾裏,虞聞天一句話也沒問試煉之地的事情,倒是問了很多虞氏兩姐妹在學校的情況。
秦狩暗暗撇了撇嘴,恐怕我們的一舉一動你都知道個大概,不過還是挑了一些能說的據實回答。
“呵呵,你一定好奇我對她們姐妹的行蹤一定了若指掌,爲什麽還要問你?”虞聞天停下了腳步,看着秦狩。
秦狩也不回話,不過樣子卻很明顯,那還用說?
虞聞天把他的表情盡收眼底,接着說道:“其實除了她們姐妹倆的安全問題,其他我都不會操心的,而且這些都是小琴他們在打理。”
秦狩點了點頭,思索着虞聞天問什麽要說這些給自己聽。
“好了,到了,一會進去,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沒必要看别人的臉色。”虞聞天說完,當先走了進去。
也是在這一刻,才顯露出他一家之主的霸氣。
慢慢走了進去,秦狩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倒還真有一點不自然,不過當他看到虞聞天身後的兩姐妹時,僅有的一點不适感也就消失了。
好笑的是,虞曦還在那裏給他做鬼臉,調皮的樣子讓他好笑。
“你就是秦狩?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好笑得事,可不可以拿出來給大家分享一下?我們在這等了半天,實在是難受得很呐。”虞聞天右手邊的第一個座位上,一個目光陰沉的中年男子說道。
秦狩眉頭微皺,自己隻是在約定的時間剛剛趕到罷了,并不算遲到,而這個陰陽怪氣的家夥來者不善啊。
看他的位置,似乎除了坐在首位的虞聞天,就屬他身份最高,很可能就是林家的家主。
“怎麽?不知道他是誰?”一個小個子男子則是站起來怒視着秦狩,仿佛秦狩犯了天大的罪過一樣,随後他轉身讨好的看着林家家主,介紹道:“這位是甯府林家家主,林烈,你小子竟然讓林家主白等了這麽久。”
秦狩翻了個白眼,理都不想理這個跳梁小醜。
不過他不願意理會,可是有人卻不願意了。
“你是個什麽東西?這是虞家,有你說話的份嗎?”虞曦掐着小蠻腰,那副樣子潑辣無比。
“這……”那個瘦小男子不敢說話了,他本就無門無派的一介散修,隻是想讨好一下林家家主,獲得一個加入的機會,卻不想被虞家的千金給惹怒了。
傳聞虞家的兩個千金,一個如天使般善良,一個如魔鬼般可怕,不用說,他一定是惹到了“魔鬼”了。
他原本以爲這個秦狩隻是一個散修,因此才本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出聲讨伐他,想不到卻惹到了這麽一個麻煩,連忙噤聲,不敢放肆了。
“好了,伯庸也到了,既然人都到齊了,就開始吧。”虞聞天發話了,即使是林家家主都要給面子,衆人當然沒有意義。
“哈哈,許久不見,虞兄功力見長啊,竟然被你發現了。”一個粗犷的聲音忽的從屋頂響起,不是嵇伯庸又是誰。
“好久不見,你小子也不知道通知我?”
秦狩坐在一張椅子上,對于嵇伯庸的突然出現沒有一絲絲驚訝,他的火眼金睛早就發現了隐藏身形的嵇伯庸,隻是沒有出聲罷了,想不到虞聞天竟然也發現了他,果然,能當上一家之主的人,都不簡單。
“你來無影去無蹤的,我怎麽找得到你,再說虞家二叔虞鳴霄不可能不給你信息的。”
虞鳴霄,自然是虞家二叔的名字了。
“嗯,也是,那就開始吧。”嵇伯庸随即搶過了一張椅子,和秦狩大大咧咧地坐在衆人面前。
而被他搶了椅子的人則是敢怒不敢言,因爲他正是之前那個挑釁秦狩的男子
這個嵇伯庸,能絲毫不顧及四位家主,身份絕不會一般。
“黃庶,蝮蛇。”秦狩叫出了手掌依舊纏着繃帶的黃鼠狼與身軀龐大的蝮蛇。
林烈臉色微微一變,随即恢複了正常。
以他的功力,自然能看出這兩個“人”的真身是什麽,不過既然虞聞天沒有任何表示,他也不能落了氣勢。
通常來講,人與妖不兩立,雖然現在是末法時代,但依舊存在着一些草木精怪。
而通常來講,人生活在鄉村或都市,妖大多生活在深山老林,互不侵犯,因爲妖怪大多存在獸性,因此多數都會危害人類來壯大自己。
因此在都市中一但有妖怪現身,很可能直接被驅魔師驅逐或者斬殺。
由于黃庶高明的幻術,大多數人不知道這是兩隻妖怪,臉上倒也很正常。
“二十年前,陰陽雙煞大肆殺戮世家子弟,終于引起公憤,甯府大小勢力聯合起來,才終于滅掉了陰煞,可是似乎滅掉的隻是肉身,而陰煞的靈魂被陽煞奪了回去。”虞鳴霄緩緩開口說道。
“呵,二十年前,陰陽雙煞把衆人引入試煉之地,不知道用什麽手段引發了裏面的未知陷阱,甯府四大世家,各小勢力,逃出來的人加起來竟然不過五指之數,作爲幸存者之一的虞大家主,難道還不肯說一說當初的事情嗎?”
出聲的是一位耄耋老者,作爲一個小派的掌門,他們的武功都是父傳子,子傳孫,一脈單傳,想不到在二十年前,竟然一下子斷了香火。
“二十年前的事情,并非我有意隐瞞,實在是說不出口。”虞聞天神情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年那天。
“虞家主可是有什麽難言之隐?”又一位小派傳人問道。
“都說了是難言之隐,你還問什麽?”秦狩當然是站在虞聞天這邊的,畢竟對方可是他的未來嶽父,咳,雙重嶽父。
“呵,時間過去這麽久了,也沒什麽不能說的,”虞聞天繞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秦狩,随即說道:
“二十年前,我和我的妻子采薇,也就是小顔她們的親生母親前去追殺陰陽雙煞,由于傳送位置的随機性,并沒有遇到大部隊。”
“可是我們夫妻倆卻憑借着同源法寶間的感應找到了對方,可是,那也是噩夢的開始。”
虞聞天的聲音逐漸低沉下去,衆人也都屏住了呼吸。
“呼,那裏,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早就被陰陽雙煞控制住了,無窮無盡的奠柏林,無數的機關陣法,還有一處散發着亘古氣息的埋骨之地。”
“埋骨之地?你是說亂葬崗?”二十年前林烈由于其他任務耽誤了歸程,沒能趕上那次試煉,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