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具身體素質一般,要不是我之前的身體瀕臨崩潰,是怎麽也不會選擇他的,沒想到你倒是送上門來了。”
那棵參天古樹竟然口吐人言,那軀幹上的臉也是活靈活現,不過那聲音卻是本該在謝顔體内的陽煞。
“哼,就憑你?一個不男不女的陰陽人?”秦狩雖然被束縛住了,但他的心情卻是狂喜。
如果這陽煞想殺了自己或許還有可能,但想奪舍?自己的神識已經和上古神界所融合,本就牢不可破;而對方就算有辦法入侵,也會落得黃庶一樣的下場,淪爲自己的打手罷了。
不得不說,這陽煞雖然是個變态,但實力還是很恐怖的,收做手下倒是可以,唯一的缺點就是太惡心了。
“哼,看你嘴硬到什麽時候。”
目的已經達成,陽煞有了退意,自己和師妹終于能有兩個身體了,以前共用一具身體是形勢所逼,他們不敢大張旗鼓的奪舍。
若不是當時情況緊急,他們也不會占據謝顔的身體,免得被甯府的勢力所發現,而在這試煉之地,卻不用有任何顧及。
參天古樹抓着虞曦與秦狩,跑向了遠處,至于那無數幽魂和幽魂聚合體,它顯然并不在意,或者說操縱着它的陽煞并不在意。
“嘿嘿,沒空陪你玩了。”陽煞那可惡的聲音又從謝顔的嘴裏發出。
無數蝙蝠與奠柏都齊齊去阻礙女鬼,可是由于實力差距懸殊,女鬼如虎入羊群,但速度終于是有了明顯的下降。
一時之間,變身後的謝顔拉開了距離,回到了那奠柏之王--極其高大的那棵奠柏之上。
“這郁金香家族的吸血蝙蝠還真是好用,可惜了。”陰煞帶着點惋惜的說道。
“那有什麽,我的奠柏林不也是,不過沒事,這次之後,我們也沒回這裏的必要了,是時候和甯府的世家算算舊賬了。”
“你們想離開?”一個成熟的女生突兀地想起,直讓陰陽雙煞吓了一跳,兩個腦袋四處尋找着聲源。
“哈,原來是它。”陽煞指着在那自出現就呆立不動的幽魂聚合體,周圍的半透明鬼魂與骨妖也整齊劃一,一動不動。
“哈,它的主體不就是那個修士的魂魄嘛?”陰煞語氣中不無嘲諷地說道:“當初以金丹期的實力,強闖試煉之地,落得一個身死道消的下場,現在不過是駕馭了一些普通的鬼魂,還想阻礙我們?”
秦狩恍然,原來這幽魂聚合體的中心竟然是那位曾經強闖試煉之地的金丹期高手,傳言中他被此地的法則之間轟殺,竟然是真的。
難怪它的實力那麽恐怖,論境界,從低到高是築基、開光、融合、心動、金丹。
在末法時代的今日,金丹期高手足以做一方勢力的大佬了,即使是扶餘省的省會,繁華的甯府市,達到金丹期的高手也是屈指可數。
當然,這主要是明面上的一些高手,各大世家存在世間這麽多年,都有許多的底牌隐匿于暗處。
而且常言道,高手在民間,許多大能不喜歡張揚,或隐居于深山老林,或于世俗紅塵之中修行,若不出手,幾乎與沒有法力的普通人無異。
不過此刻的秦狩則更是有恃無恐起來。
“你們是豬腦子嗎?看不到那幽魂身上的人影?”秦狩嚣張地罵着,一點都沒有階下囚的覺悟。
“哦?”陽煞背後的陰煞定睛一看,果然,在那巨大的幽魂聚合體身上真的有一個身影。
一頭飄逸的紫色長發,乳牛般的誇張身形,還有那充滿異域風情的牛角與心形末端的惡魔尾巴。
床,這是她給人聯想到的唯一東西。
雖然知道她是惡魔,甚至在魔界也是高等級的存在,但是秦狩還是情不自禁地失神了片刻。
潘多拉的魅力甚至是不分性别的,連那陰煞都愣了一愣,随即大怒。
她讨厭美麗的女人,越是美麗,她則越是讨厭,當初僅僅是因爲嫉妒,她就殘害了不少甯府的美貌少女。
也因此在甯府臭名昭著,成爲人人喊打的存在。
修真界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輕易不得對普通人動手。
若是修真者之間因爲矛盾而一決生死,則是沒什麽怨言的,畢竟修真一途本就充滿兇險。
與人鬥,與天鬥,才是修真的真正意義。
當然,如果殺的人背景很大,或者有強大的親朋好友,那麽殺人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
“賤女人,我要殺了你。”
若是隻看腰部以上的部分,陰煞還真算是一個美人,可姿色也算是中上了。
在華夏這個男女比例日間失衡的國家,以她的紫色也可以成爲女神了。
但是在美豔絕倫的潘多拉面前,她不過是一隻會跳舞的小醜。
正是因爲如此,在看到潘多拉的第一眼,她就妒火中燒,潘多拉的美豔,可見一斑。
“師妹,冷靜。”陽煞罕見的沒有立刻滿足師妹的意願。
身爲一個強者,他對危險有着本能的直覺,正是因爲這一點他們才逃過好幾次必死之局。
雖然潘多拉看起來隻是一個普通人,但卻又有太多太多不合理的地方。
若是普通人,怎麽會活着存在于這裏,要知道,試煉之地已經開啓十幾天了,而這危機重重的地方,任何一隻野獸都足以要了她的性命。
更别提這裏遍地的骷髅、幽魂了,當然,還有一些試煉者,可是,他們未必比那些野獸更安全。
以她的美貌,連并不好女色的自己也有些蠢蠢欲動,那些試煉者呢?恐怕誰都想養這樣一隻金絲雀吧!
美貌并不總是帶來好運,更會帶來許多危險,女孩子如果沒有足以匹配自己美貌的能力,終究隻會淪爲别人的玩物,甚至是繁殖的工具。
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又沒有遇到可以保護自己的英雄,紅顔,就是禍水。
就連師妹,不也是遇到了許多的麻煩嘛!
少事的師妹曾向他哭訴道:“你曾對我說走夜路小心撞鬼,可是害我的都是人,我爲什麽要怕鬼啊。”
那一次,他殺光了所有敢欺騙師妹的人。
也是那一次,他們開始聞名于甯府。
“怎麽,你是不是喜歡上了那個賤人?”
陰煞顯然有點喪失了理智,手臂向後舞動,似乎是想要打陽煞。
可是若是之前在一個身體裏還好說,現在她是從謝顔軀體的背後長出來的,卻是很難做到這個動作。
“師妹,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鑒,這個人很危險。”陽煞耐心地解釋着。
“哼,我怕你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了吧。”陰煞完全喪失了理智,女人一旦生起氣來,往往是不分場合、不計後果的。
“師妹!”陽煞加重了語氣,緩緩吐了口氣:“到底怎樣你才能真正長大?”
“長大?好啊,我……”
“好了,你們的遺言說完了嗎?”
打斷了陰煞的抱怨,如此嚣張的說話方式自然是我們的女王陛下。
“呵呵,”陽煞怒極反笑,身體微微前傾,似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或許你比我們兩個都要強一點,可你憑什麽這麽自信,可以打赢變身後的我們?”
陽煞的話并非狂妄,或許對方會是一個勁敵,但也休想輕易打過陰陽雙煞二人的合體狀态。
這種狀态是陰陽雙煞長時間共用一具軀體所領悟出來的,甚至會産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當然,如果他們能目睹潘多拉對抗這片天地時的場景,或許就不會以這種姿态來說話了。
不過可惜世上沒有如果,因爲有了因爲,所以有了所以,既然已成既然,何必再說何必。
讓過去就此過去,給時間一點時間,若假如可以假如,還明天一個明天。
“死。”淡淡的一個字,就決定了縱橫數十年的陰陽雙煞的結局,這兩個曾經坑害無數甯府修士的人,竟然就這樣轟然炸裂。
而那殘留的吸血蝙蝠和奠柏也沒逃過自爆的下場,不過那厲害的女鬼卻沒被她滅掉。
“這就,完了?”
秦狩扶起落地的虞曦,駭然的看着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的潘多拉。
曾經意外獲得殘破棋盤,他夢遊魔界,和潘多拉締結了契約。
潘多拉曾在他眼前擡手間湮滅了一座大山,這次隻是消滅了一個金丹左右的修士,按理說他不該驚訝。
但這次可是在人間界,按照蔡文姬所說,各界之間都有結界守護,非本界之人突破屏障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越是強大受到的阻力反而越大,即使是神,去往人間也要受到極大阻力。
因此往往各界大能爲了順利降臨人間,來的多是實力萬不存一的分身,而潘多拉甚至連分身都不是,隻是分身的一具投影,她若本體降臨,恐怕連這世界都毀了。
心中這樣想着,這方世界竟然又開始了劇烈的搖晃。
潘多拉的身影也閃爍了幾下,就像是電視裏信号不好的圖像一樣。
“好了,這裏就要毀了,我的身體也維持不了多久,送你們離開吧。”潘多拉說着就要動手送離秦狩。
“等等,”秦狩總算從剛剛潘多拉舉手之間消滅陰陽雙煞的舉動間回複過來,他想到還有虞顔還在呢:“我還有幾個朋友也在裏面。”
潘多拉眉頭微皺,感應了一下,身影又是不斷的閃爍。
“好吧。”
沒來得及說話,秦狩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