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秦狩哥哥。”
郝雨柳眉微皺地看着秦狩身上可怖的傷口,心裏難受極了,恨不得自己能代替他受這份罪。
“這樣下去,傷口會感染的,不行,我得找一些清水爲秦狩哥哥清洗傷口,再上一些草藥。”
雖然虞曦覺得這個秦狩的青梅竹馬有點呆萌,但在這種事情上她顯然比自己更有經驗。
對于養尊處優的虞家二小姐來說,或許也會懂得一些野外求生的常識,但也隻是理論上的而已,畢竟在虞家的羽翼下她很難受傷,而其他人受傷,又有誰有這個資格讓她親自來效勞呢?
“你似乎很有經驗的樣子!”虞曦驚訝的看着郝雨。
“那當然,”郝雨得意的揚了揚自己的雙馬尾,臉上挂着少女獨有的嬌憨,接着解釋道:“小時候,秦狩哥哥總是爲我找好多好吃的,不過……”
“不過怎樣?”虞曦好奇地問道。
“因爲家裏窮,想吃好吃的隻能自己找,秦狩哥哥總是帶着我去附近的一座山上。”
“山上的好東西可多啦,蘑菇、野菜、藥材什麽的,不過那些都不能直接吃,秦狩哥哥會摘一些酸酸甜甜的野果子,或者爬到松樹上摘香香的松子,或者是打樹上的蜂窩找到格外甘甜的野蜂蜜……”
看着似乎陷入回憶的郝雨,虞曦露出一絲羨慕的神色,原來大山之上也是那麽的有趣。
我遇見你很晚,可是我會陪伴你很久。
輕輕注視着安安靜靜的秦狩,虞曦心裏默默許諾道。
“那後來呢?”看着一邊回憶卻又在不停咂嘴的郝雨,虞曦有點摸不到頭腦,怎麽看她的樣子,像是想起了什麽人間美味的樣子?就差流口水了。
“啊?”郝雨不好意思卻又意猶未盡的咂了咂嘴,繼續說道:“我小時候比較貪嘴,爲了那些好吃的秦狩哥哥不止一次的受過傷,那次更是被馬蜂蟄的臉腫了一個星期,從那時起,我就……就……”
“你就愛上了他?”虞曦突然問道。
“嗯!”少女重重地應了一聲,随後反應過來俏臉通紅,卻又毫不示弱地直視着虞曦。
“也是從那時起,我就開始了解一些山上的藥草,學會洗衣做飯,爲了嫁給秦狩哥哥,而且秦狩哥哥說過,長大以後會娶我們的,你别想霸占他。”郝雨的臉蛋圓鼓鼓的,像極了一個捍衛自己心愛玩具的孩子。
不過虞曦卻無法淡定了,本來隻是想聽一聽秦狩的過去,想不到卻有了意外收獲,雖然并不是什麽好消息。
“如果我沒聽錯,你剛剛說‘娶你們’?除了你,還有誰?”
許多人小時候都玩過過家家的遊戲,可是我們長大後卻多會一笑置之,沒有誰會把它當真,但看來這個郝雨卻将這種遊戲當成了一種諾言。
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會害怕全世界的人都喜歡他。
虞曦就是這種感覺,秦狩雖然沒什麽優點,但他的花心卻是很明顯的,看他身邊的女生哪一個不是禍水級别的。
以前關系還沒明确,可以放任不管,但現在既然做他暗地裏的女朋友,有一些事就要管一管了。
姐姐虞顔性子恬靜,與世無争,那麽自己就有責任幫她捍衛自己的幸福,不允許他們之間出現第三者,呃,第四者。
“哼,才不會告訴你還有兩個人呢,啊呀,說漏嘴了。”郝雨懊惱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樣子說不出的可愛。
“說吧,還有兩個是誰?”虞曦并不死心。
“不告訴你,我要去找清水和草藥了,你在這等着。”
“喂,這裏說不定有危險,喂,喂……”虞曦郁悶的看着這個說走就走的女孩,明明隻是一隻普通的鬼魂,卻敢在這未知之地亂跑,萬一有什麽意外,她怎麽向秦狩交代。
雖然她們實際上算是競争關系,但她對郝雨卻沒有一絲惡感。
盡管她擔心這個嬌憨而又無邪的少女,但此時秦狩尚在昏迷,她不可能離開他半刻。
低下頭,她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阿喵也不見了,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她沒注意到的是,熒光之外的黑暗中,一隻隻血紅色的眼睛在眨也不眨地注視着她,以及她懷裏的秦狩。
……
郝雨迅速的向四周走去,不,是飄去。
自從成了鬼,她的移動速度快了許多,不得不說做鬼還是有優點的。
周圍的景色一成不變,除了那些散發着幽藍色光芒的大樹,就隻有彌漫一片的黑暗。
郝雨心中有點怕怕的感覺,雖然她是一隻阿飄,但卻是鬼中的異類,完美的繼承了她生前膽小的性子。
不過現在秦狩哥哥受傷,她自信可以克服一切恐懼,雖然,還是有點怕。
“郝雨,你可以的,隻是采藥而已,而且,你是個鬼呀,有什麽好怕的?”
郝雨一邊四處尋覓,一邊給自己打氣。
“呀,找到了,好大的一株田七,還有白茅花,都是散瘀止血的好藥材啊。”
初生的鬼魂,往往對于自己的力量還不熟悉,更不能熟練的運用,連一枚硬币都不能拿起,自身就像是空氣一樣。
但是郝雨在魚龍玉佩裏修煉了一段時日,現在已經可以拿起一些東西了,采幾株草藥對她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這裏好奇怪,明明沒有陽光,卻又能長出這些植物,是因爲這些樹嗎?”郝雨一邊打量着周圍的環境,一邊繼續尋找着可以來療傷的藥材,可惜這裏的大多數的植物她并不認識,自然也不能随意亂采了。
“如果秦狩哥哥在這裏就好了,什麽藥材的功效他都知道的。”
在郝雨眼裏,她的秦狩哥哥是無所不能的,這種崇拜起源于小時候秦狩的表現。
當然,我們小時候都有崇拜的人,但随着我們漸漸地長大,由于自己實力與見識的增長,曾經崇拜的人或許早已經泯然衆人,即使他依舊耀眼,我們的内心也不會再升起一絲波瀾。
郝雨對秦狩的崇拜卻是有增無減,甚至與日俱增,越是單純的人,她所認定的事越是執着。
要麽不撞南牆不回頭,被人騙的傷痕累累,然後不再天真;要麽被呵護于手心,如掌上明珠,如一國之公主。
郝雨自然沒有想過這些,她隻知道自己非常非常崇拜、非常非常喜歡秦狩,以前是,現在是,将來也是,他就是他心中的神啊,無所不能的存在。
現在她心中的“神”受了傷,自然需要她去呵護,她雖然單純,但可不是一無是處的花瓶,現在就是她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再找找看,秦狩哥哥的傷勢很重哈。”郝雨發現作爲一隻鬼,目力似乎要比人牆強上很多,畢竟人類在黑暗中很難看到東西,即使是有一些大樹散發的熒光。
但這些在郝雨眼裏卻很清晰,哪怕是一些相對黑暗的地方她也能看得到。
“喵嗚。”一聲突如其來的貓叫吓了郝雨一跳。
“啊,原來是阿喵啊,你怎麽跟過來了呀。”郝雨拍着微微發育的胸部,仍然有一點驚魂未定的模樣,像極了一隻受驚的小兔子。
“呼噜呼噜。”被郝雨摸着腦袋,阿喵發出了一陣滿足的聲音。
“嗯,我們去找水源吧,咦,那邊似乎有水聲。”
……
意識空間,識海之内。
“那麽,你就是傳說中的宓妃了?”秦狩饒有興緻地看着眼前的古裝少女。
“妾身正是甄宓,公子也可以叫妾身宓妃的。”甄姬施了一個萬福,玉頰上升起一點紅霞。
深藍色的長裙正好襯托出她憂郁的氣質,眉間的一點愁容讓人惹人愛憐。
“公子,甄姬妹妹,坐下說吧。”蔡文姬随手一揮,三張白玉制成的椅子就憑空出現了。
作爲古神界第一個恢複神志的神,她的意義自然非比尋常,相當于這裏的管家,有着秦狩賦予的一定權限。
這也是秦狩當初的一些突發奇想。
變出椅子什麽的物件并不困難,但更精密的就不可能了,曾經秦狩異想天開想要幻化出一台電腦,但僅僅是一個元件就把他困住了一天。
他雖然是這裏的主人,但想要幻化出的東西也必須要有一個極其深刻的認識,關于構成與作用必須深入了解才行。
“你們之間肯定認識的吧。”
不同于兩女的優雅落座,秦狩大大咧咧的坐下,随意問道。
“當然,文姬和甄宓妹妹可是舊識。”
“對了,宓妃怎麽也會有神志呢?我以爲隻有你才可以,但是之前的趙雲和張颌就沒有。”秦狩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唉,我們之所以有幸保留一絲神志,多虧了他們的舍身相救,”這次解釋的是宓妃,她微微歎息,卻是起身轉了一轉:“當初諸神盡隕,死去的神不計其數,想必公子也看出來了,我們女神的特點。”
相想自己召喚過的古神,按照先後順序,分别是蔡文姬、趙雲、張颌、甄宓,再想一想他們之間的異同,秦狩猜測道:“莫非你們隻是輔助、奶媽?而他們是輸出?”
“嗯,”雖然理解這些詞的現代意思,但甄宓還是有點不太習慣,“神界之中男神居多,戰力強大,而女神除了個别天賦異禀的外,多數并不擅長作戰。”
“比如我,我的焦尾琴可以使被加持的人作戰能力大幅度提升,而甄宓妹妹的冰弦琴可以使人更輕盈。”蔡文姬補充道。
“所以神隕之日,男神盡數戰死,連神志都沒能留下一絲,僅有他們的一點能力保留了下來。”說道這裏,甄宓再也忍不住啜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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