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你暫時在魚龍玉佩裏呆一段時間,外面很危險。”秦狩不是危言聳聽,不說這校園裏多多少少的靈異社成員,即便是普通的日光、符咒、佛經也不是現在的郝雨能承受的,她現在也隻是比剛死的鬼魂稍微強一點而已。
“嗯,隻要在秦狩哥哥身邊,雨兒待到永遠也可以。”雨兒害羞的說道。
自小她就喜歡秦狩哥哥,無論是爲她摘野果,掏蜂窩還是爲偶爾淘氣的她頂罪挨打,還是經常捉弄她的秦狩哥哥,她都喜歡,即使宇宙毀滅她也會一直喜歡下去,可惜小時他送的“定情”戒指已經随着她的屍體一同被毀滅了。
好在是鬼的緣故,她的害羞不會像以往那樣可以被人輕易察覺到,不過即使如此,在說過這些前所未有大膽的、等同于變相告白的話,她還是羞不可抑地回到了玉佩裏,可以一直都陪在秦狩哥哥身邊,真好。
“老大,你這算是養鬼吧!”夏桐在那裏問道。
“滾蛋,在我心裏,雨兒沒死,我父母也沒死!”秦狩是在說服夏桐,又或者也是在說服着自己,不過無論怎樣,他都要找回父母,即使他們真的死了,自己也要複活他們。
因爲關系不錯,夏桐也了解一些秦狩家庭的事,看到秦狩情緒失落,他急忙解釋道:“你可别誤會啊,其實雖然有些标榜所謂的正義的衛道士認爲養鬼是歪門邪道,但也有些人認爲養鬼才是驅鬼的首要法門,甚至許多驅鬼世家專門以此爲主要功法,以鬼制鬼,甯府林家就是此中的佼佼者。”
“甯府林家?那你知不知道林棟?”秦狩此刻也來了些興趣,自己最近情緒不太穩定,似乎很容易就失落與生氣。有人曾這樣說過,你過的不開心,是因爲還沒有過濾掉他人的意見以及評價,秦狩暗自警醒,最近自己的實力猛漲,但心境的修行卻遠遠不夠啊,這樣下去,以後修爲越高,被心魔反噬的可能越大。
“林棟?那是林家的二公子,哼,據稱是甯府年輕一代最強。”夏桐撇了撇嘴。
“我怎麽聞到一股酸味?你和他有過節?”擺脫了煩躁的情緒,秦狩又變得玩世不恭起來,他相信适當的放松心情對接下來的修煉更有好處。
“唉,别提了,因爲他被稱作第一,我不服氣,去找他比試了一次,結果……”夏桐說到這裏臉上滿是遺憾,同爲世家年輕一代,可是自己卻不是人家的對手,真的很不甘心。
夏桐的實力在靈異社都排不上前三,更别說與資源雄厚的世家翹楚相比了。通過兩次的見面,秦狩能感覺到林棟的境界比自己要高出一些,再加上一些強力兵器,戰力恐怕更是深不可測,不過秦狩也未必不能打敗他,首先秦狩的提升完全是在一次次戰鬥中得到的,實戰經驗豐富,其次,論起後台,秦狩未必比不過林棟,他的身後可是一衆古神。
退一步來講,就算秦狩現在真的不是林棟的對手,那以後呢,要知道秦狩得到召喚術并開始修煉的時間不過半年。
秦狩看夏桐那副鬥敗的公雞般的樣子,嘿嘿笑道:“不要那麽沮喪嘛!他也是我的對手,如果有機會我幫你收拾他!”
“你和他有什麽過節?”夏桐覺得他倆應該沒有什麽交集。
“情敵……”随後秦狩就告訴了夏桐那天醫院裏碰到林棟之後的事情。
“這麽說虞顔現在就是你女朋友了?不過看你和她們兩姐妹每天眉來眼去的樣子,早就坦誠相見過過了吧!”夏桐一臉的淫蕩。
“去去去,你以爲像你呢,哥現在可是純潔的完璧之身。”罪過罪過,想起和虞曦共同度過的夜晚,秦狩在心裏補充道,今天的第一次還在,哥沒有說謊。
夏桐自然不信,先不說到了這個年紀的男生荷爾蒙旺盛,能有幾個忍得住不去偷嘗禁果,更别提秦狩身邊無一不是國色天香的大美人了,而且和一對姐妹花關系暧昧,啧啧,他夏桐作爲甯府的“籃球王子”、花叢老手也不得不佩服秦狩,這是我界楷模啊,相信他第一次還在?那還不如相信屈原是棒子國人了,于是他一臉猥瑣地說道:“嘿嘿,是嗎?有沒有帶醫院證明來啊!”
秦狩一頭黑線,決定主動出擊,于是問道:“今天忘了帶了,不過話說拿走你一血的人現在和你什麽關系?”
夏桐不假思索地答道:“還是我兄弟,一輩子都不能變的情誼。”
“說正經的。”
“嘿嘿,不像你啊,我早就自己人工摧毀了!”夏桐一臉懷念的說道。
“噗!”秦狩一口水全噴了出來,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有一雙勤勞的雙手。”
“那是,要不要和内人握個手?”
“滾蛋。”秦狩一臉嫌惡的躲開了夏桐伸過來的手,尼瑪要不要這麽猥瑣。
兩人笑着鬧着走到了一處涼亭,這一代綠化的很好,樹木種類很多,雖然都不是什麽名貴品種,但用來乘涼避暑是足夠的,而這一代有許多家屬樓,許多沒事的老人會來這裏打發時間。
“小夥子,要不要下盤棋啊。”發話的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雖然看起來年邁,但卻精神抖擻,滿面紅光,看來很懂得養生。
他前面的石桌上擺着一盤象棋,可是這附近卻隻有他一個人,也許是約好的同伴沒來。
“好啊。”說起來自己很久沒有下象棋了呢,秦狩坐在了老人對面的石凳上,眉頭皺了一下,随即恢複正常,夏桐在兩人中間做裁判。
“你先走吧。”準備下棋的老人氣勢一變,仿佛他不是一位年邁的老人,而是一個洞悉一切的智者。
“你先走吧,長者爲先。”秦狩還是很尊老愛幼的。
“說了你先。”老人并不買賬。
“好吧。”秦狩也不想做無用的争執,不過嘛他自有妙計,嘿嘿,壞笑的秦狩走了第一步。
“呃。”看了秦狩的第一步,老人卻久久不能落子,倒不是秦狩的棋藝有多高明,第一步有多巧妙,隻是他的手法實在是罕見,雖然對華夏象棋來講,僅僅隻靠一步是起不到決定性作用的,需要的是每一步的深思熟慮與完美銜接,但老人還是沉思許久,點了一袋煙後又看了一眼秦狩,疑惑的問道:“你是新手?”
“不是。”秦狩笑而不語,臉上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而那邊觀戰的夏桐恨不得離秦狩遠遠的,說不認識這個人。
老人深深吸了口煙說道:“我下了幾十年棋,第一部走帥的還真不多。”
秦狩心道,恐怕不是不多,是生平僅見才對吧,随即笑道:“這叫禦駕親征,能提升士氣的。”
“禦駕親征?那你爲什麽走我的帥呢,怎麽不走你的将。”
“哈哈哈……”夏桐實在是憋不住了,隻覺得笑得肚子都疼。
秦狩自然不是新手,可是他本就無意下棋,他一邊緊緊注視着老人,一邊對夏桐說道:“别笑了,有情況。”
夏桐急忙嚴肅起來。
“呵呵,你倒是挺警覺的嘛,不過你放心,我沒有惡意。”老人仍舊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天圓地方,律令九章-破。”一個金色的“破”字從他右手指尖閃現,迅速變大而後化成點點金光融進四周,最後消散無蹤,而周圍的景物沒什麽變化,隻是多出了許多人,看來他們倆剛剛确實不知不覺中走進了幻術。
“你是誰?有什麽目的?”秦狩沒急着動手,這老頭雖然用了幻術,但卻隻是簡單的屏蔽了他人,似乎沒有惡意。
“我是誰不重要,我隻是來看看你,你是秦狩對吧,那邊那個是夏家的小子?一晃都長這麽大了,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嘎?”夏桐同學表示自己并不認識這個奇怪的老人啊,不過處于對秦狩的信任他還是拿出了自己的兵器,一把外貌古樸的匕首。
“好了,想你到你還挺謹慎,比我想象中要強,好,好,好。”以一種老丈人看女婿的眼神打量着秦狩之後,老人連說三個“好”字,不過随機面色一變,就要去抓秦狩的手。
秦狩輕易的閃過了,他發現這老頭除了幻術似乎沒有一點功力,即使不動用法力他也能輕易躲開。
“你看看你的影子。”老人試了幾次都被秦狩躲開,索性不再動手了。
秦狩當然沒有立刻去看,退後一大段距離他才看了看腳下,自己居然沒有影子,太陽在十一點方向,這種事怎麽可能發生呢,再看别人都很正常,隻有鬼才是沒影子的,因爲它們不該存在于這個世間。
“你看看天上,有沒有什麽發現?”老人問道。
“星星,這是怎麽回事?”是的,秦狩居然在白天看到了許多本該夜晚才能看到的星星。
“我是翡翠的爺爺,把手給我,我來給你看看手相。”老人不由分說抓過了秦狩的手,在他的手上細細捏了起來。
“你在幹什麽?”聽到他是翡翠的爺爺,秦狩也就稍稍放下了戒心,不過這老頭的樣子也不像在看手相,哪有他這麽捏來捏去的。
“摸骨。”老人看過了秦狩的雙手,然後問道:“你最近的情緒是不是容易發怒或者不受控制?”
“你怎麽知道。”秦狩暫時放下了戒備。
“恐怕你近期将有一劫。”老人來回踱步,随即掐指一算,卻又是一陣唉聲歎氣。
秦狩雖然自信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但能多一些情報總是好的,目前看來這個老人有兩下子,雖說算命先生一百個裏未必都有一個是真的,但他敢自稱是翡翠的爺爺很好核實。
這樣想着打給了翡翠,把老人的外貌等描述了一下。
“真的?那就是我爺爺,你在哪裏,我過去找你。”
秦狩報了自己的位置,看來他沒錯了,于是他問道:“是什麽樣的劫難呢?”
“這個就算知道自然不能告訴你,洩露天機後果是很嚴重的,況且我也隻能算出是你從未遇到過的困難,具體是什麽隻有發生了才知道,其實破解方法倒有一個。”老人俨然很喜歡這個小子,對他知無不言。
看着老人緊皺的眉頭,秦狩問道:“那方法很難嗎。”
老人苦笑道:“方法簡單的很,你隻要在家裏按我說的做一些準備,半個月内不出門就能順利躲過此劫。”
“半個月不出門?這個我辦不到。”秦狩有着學習工作等等事情處理,而且他需要不時驅除妖魔,增長戰力,退一步來說,他也不可能爲了躲劫而躲,這在他看來是一種懦弱,而且他不可能每次都選擇躲避吧,總有一天會遇到躲不過的,不如就此戰鬥。
“這就是難處,你不會這麽做的,不過若你真的選擇躲避,會有很多人替你承受的,甚至是你的至親。”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選擇和盤托出。
“什麽?”秦狩大驚,他的至親,不就是姐姐秦旖韻和妹妹秦玲珑,已經失去了父母,說什麽也不能讓她們受到一絲的傷害,劫難?哼,我才是你的劫難!不管對手是妖是鬼是神,他都要統統碾碎,這一刻,秦狩的心境修爲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咦。”老人看着氣勢突變的秦狩,急忙掐指一算,随後大笑道:“哈哈,福兮禍所至,禍兮福所倚,好好好,我走了,告訴翡翠那丫頭過一陣子我會去看她。”
這一刻,秦狩的命運線有了很多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