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這種話咱們發洩發洩可就行了。”傅若雲捂住她的嘴。
傅若琳一把掙開她,“我絕不會讓她得逞!”
傅若岚想當王妃,想爬到她和她娘頭上,下輩子吧!
看着傅若雲憤怒離去的身影,傅若雲心情大好,在錦鯉池中喂了喂錦鯉,才回房。
連着好幾天,傅若岚不僅待在繡房,還時常跑進書房中,不知忙活着什麽。
隻是她進進出出都帶着她的繡畫,傅若琳壓根沒有機會下手。
她氣得牙癢癢,她無計可施,隻能在花園中洩憤似地踢着石子。
“啊!”
景穎兒不知被哪跑出來的石子絆倒,花的養料全部傾灑而出。
“什麽東西!臭死我了!”
傅若琳最愛的繡鞋全是髒污,臭味熏得她惡心難受。
“對不起!對不起三小姐!”景穎兒吓得跪倒在地。
“這聲聽着很熟悉。”傅若琳半眯着眼眸,“原來是二姐的丫頭。”
啪!
脆生生的巴掌毫不猶豫地扇在景穎兒臉上。
“笨手笨腳,二姐沒教訓好你,我不介意幫她教訓你。”
傅若琳又是一巴掌扇到景穎兒另一半臉上。
“奴、奴婢錯了……”景穎兒被扇得暈乎乎,一張臉迅速紅腫起來。
“穎兒!死丫頭!又跑到哪裏偷懶去了?”李媽媽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了出來。
“在這呢。”傅若琳喊了聲,“李媽媽,你平日怎麽教訓下人的?”
她把鞋伸到李媽媽面前,“喏,這可是我最喜歡的繡鞋,就給她弄壞了。”
李媽媽一腳踹在景穎兒的屁股上,她狼狽地撲進泥土中,吃了一嘴灰。
屁股上的傷口裂開,景穎兒難受地嘤咛。
“趴着幹嘛?還不趕緊給三小姐擦幹淨?”
話落,李媽媽又踹了景穎兒一腳。
“是!是!”景穎兒奮力站起來,李媽媽一腳把她踩回泥濘中。
“給我爬過去!”
景穎兒握緊拳頭,爬到了傅若琳腳邊,一點一點地擦拭着她的繡鞋。
傅若琳瞅着她,又萬分嫌棄地挪開腿,笑着說“給我舔幹淨。”
景穎兒心頭大震,一雙眼中盈滿震驚,她淺淺地往後爬。
“跑什麽跑?”李媽媽一腳踏在她的背上,“主子的話,你當是耳旁風嗎?”
“不、不要,二小姐不會任你們胡來的……”景穎兒眼眶泛了嘲。
“你還等着二姐來救你?”傅若琳笑彎了腰,“人家就快飛上枝頭當鳳凰了,誰在乎你的賤命?”
景穎兒臉上最後一絲血色都消失得一幹二淨,她認命地閉上眼,忍着惡心湊近那雙鞋。
……
又一日,傅若岚準備的孔雀翎線用盡,她苦惱地回到閨房中,翻找着剩餘的絲線。
啪嗒。小木盒掉在她腳邊。
彎腰拾起,正是給景穎兒準備的藥材。
她一拍腦門,最近她挑燈夜戰,無暇顧及景穎兒。
捏着木盒,她來到丫鬟房,房中空蕩蕩的,哪有什麽人影?
傅若岚随便逮住個丫頭,問“穎兒去哪了?”
丫頭支支吾吾道“二、二小姐還是去蝶苑找穎兒吧。”
傅若岚攥緊了木盒,臉色不禁冷了幾分。
這才冷待景穎兒幾天,她就迫不及待另尋出路了嗎?
“好,多謝。”傅若岚挂着淡笑。
蝶苑中,一抹小小的身影跪在院中,兩手舉過頭頂。
素素捏着竹篾狠狠地抽打着景穎兒的手心。
“住手。”傅若岚冷聲呵斥。
素素手一抖,看到傅若岚後輕蔑地翻了個白眼,手中動作未停。
傅若岚走過去拽住她的手腕,“好大的膽子,主子的話也敢不聽了?”
她冷冷地注視着素素,素素心底怵得慌,須臾後,她使勁抽回手,現在她是大小姐的人,何必畏懼傅若岚?
“大小姐吩咐了,不打滿五十下不能懈怠,二小姐不要爲難素素。”
傅若岚垂眸,景穎兒兩隻手腫得通紅,她眼角垂着眼淚,分外可憐。
“穎兒是我院子的人,如何教訓她,輪不到你插手。”
“她把我最愛的花枝剪斷,我還不能教訓她洩憤了?”傅若雲慢悠悠走出來,臉上仍是溫柔地笑意,吐出的字卻極盡諷刺,“穎兒可真是矜貴呢。”
她抽過素素手中的竹篾,“還有幾下?”
“回小姐,還有十下。”
傅若雲颔首,狠狠地抽了景穎兒十下,“既然二妹親自來接你,我也不好再爲難你了。”
景穎兒抿緊唇,倔強地不再讓眼淚掉落。
傅若岚摻起她,她一個踉跄,主仆二人差點跌倒在地。
回到房中,景穎兒站在屋中,表情難堪。
“怎麽了?”傅若岚給她搬來椅子,“坐,我給你擦藥。”
“奴、奴婢傷口又裂開了……”
“怎麽這麽不小心?”傅若岚蹙起眉頭。
還不是你!在傅家沒權沒勢,李媽媽那個狗仗人勢的老東西可勁折磨我!
景穎兒内心痛苦嘶吼着。
藥酒碰到手心,景穎兒縮了縮手,連忙抽了回來。
“對、對不起小姐,給你添麻煩了……”
說着,她眼眶紅紅的,淚水似斷線珍珠,不停往下落。
傅若岚擦好藥酒,又揩去她眼角的淚,“是我對不住你,在傅家,咱倆的命還抵不過姐姐的一盆花。”
景穎兒一怔,沉默地低下頭。
活生生一條命還抵不過一盆花,她怎能甘心?
她悄悄攥緊小手,手上的傷刺得她發疼。
越是痛苦,她越是銘記帶給她傷痛的賤人們!有朝一日,她一定百倍奉還!
“好生歇息,明日我與長姐都要入宮,應該沒人再找你麻煩。”
“小姐若是在宮中沒個照應,或許會很麻煩,不如奴婢……”
景穎兒想跟着入宮,想借機攀上那日宴會上英俊的皇子。
“不必。”傅若岚神色淡淡,“你就安心養傷,明日靜雲陪我入宮。”
“隻要你一直老實本分,我是不會委屈你的。”傅若岚笑着拍拍她的手背,“穎兒這麽乖巧,一定不會心存二心吧?”
銳利的目光刺得景穎兒心頭發慌,她喉嚨像是堵着朵棉花,任何真誠的話語都說不出來,最終隻能胡亂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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