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真的是因爲皇帝的原因才對自己心生不滿的話,傅若岚覺得自己可是冤枉死了。
如果不是爲此的話,那這杜斓伊又到底是誰的人呢?
氣氛變得有些尴尬,皇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糾結,随即轉頭看向了大太監。
大太監跟了皇帝幾十年,這一路上雖然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但是他能坐在這個位置上,自然有他的道理。
大太監隻看到皇帝的眼神,便沖着皇帝欠了欠身子:“陛下,既然若大夫每日也在太醫院行走,那就稍微的查一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若大夫自身幹淨自然也不怕徹查,是吧若大夫?”
這個太監倒是會說話,也是,能夠做到太監總管的人又怎麽可能是一般人。
傅若岚颦眉,心中有些煩躁。她擡眼看向伊妃,這個女人表面上笑盈盈的,心裏估計是一肚子的黑水,正不知道準備怎麽算計自己那。
此女子絕非善類,傅若岚不得不防。此刻看着對方有恃無恐的盯着自己,心裏便明白這個女人很是不簡單。
雖然傅若岚不知道這個杜斓伊心中所想,到底有什麽目的,但是她明白這個女人的背後,一定有什麽人,或者組織在支撐,不然怎敢如此嚣張的對待自己?
傅若岚看向皇帝,嗤笑了一聲:“既然陛下想要查,那陛下就查個徹底、明白吧。”
烏希國皇帝點了點頭,心中想着傅若岚既然都已經同意了,他也救沒有什麽顧慮了。
但是傅若岚接下來的話卻讓皇帝愣了一下,又陷入了兩難之地。
傅若岚繼續開口說道:“隻是既然陛下覺得民女有問題,那爲了不讓太子身處危險的境地,民女也就沒有必要再爲太子診治了,還請陛下另請高明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着笑意,卻讓皇帝覺得甚是不舒服。
皇帝睜了大眼睛,他着實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大膽,居然敢當着衆人的面就說出如此肆無忌憚,大逆不道的話來。
杜斓伊也冷笑着,心中猜想着看來傅若岚的身份真的有問題,不然也不會說出這種話。
再怎麽說他也是一國的皇帝,現在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女子給威脅了,臉上着實有點挂不住。
皇帝憋着一口氣,正想說話的時候,傅若岚再次打斷了他。
“陛下既然想到查個明白,我覺得陛下還是将整個皇宮都查一遍,尤其是陛下的後宮,不然萬一陛下的枕側有人同床異夢,心懷不軌那就十分……不,應該說萬分危險了。”
傅若岚說出的話很明顯是在指杜斓伊,絲毫沒有掩飾的。
杜斓伊的嘴角一抽,她張了張嘴,但是一想現在說話的話,豈不是坐實了自己就是狐媚子的話?所以便側立無言沒有說話。
隻是一雙眼睛一直在瞪着傅若岚,心中更加的厭惡她了。
烏希國皇帝臉色鐵青,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他自然覺得下不來台。
太子病危,現在能夠救治的隻有傅若岚了。若傅若岚真因此生了嫌隙,未免有些得不償失了。
大太監臉色一變,把現在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他悄悄地拉了一下傅若岚,想要傅若岚能夠收斂一些。大不了晚些時候再和皇上說這些話啊,完全沒有必要當着這麽多人說,來讓皇帝下不來台。
可傅若岚明知道大太監的意思,仍舊不爲所動,更加沒有要改口的意思。
見傅若岚沒有理會自己,太監的心裏更着急了。
一會兒龍顔大怒,再收場就晚了。
他趕忙開口谄媚道:“若大夫可是神醫,尤其是研究了治療瘟疫的方子,救了烏希國不少的老百姓。貴妃娘娘說的自然也有道理,隻是若真的如此怕是會傷了若大夫一顆救死扶傷的心啊。”
太監說出的這些話是在提醒皇帝,一定要看着傅若岚救了那麽多人的面子上别寒了神醫的心。
本來皇帝心裏很是不舒服,覺得傅若岚說的這些話未免太不給自己台階下了。
可是現在他仔細一想,根據太監說出的話,他也可以順着往下說了。
所有人轉頭看向皇帝,他看着傅若岚梗着的脖子,還露出一副甯死不屈的神色,最後隻能是點着頭。
“你說的有道理,若大夫是四處遊曆的神醫,怎麽可能是刺客。”皇帝說着扭頭神色不好的瞅了杜斓伊一眼,似乎是在責怪:“伊妃你沒事就先回去吧,不必在這裏了。”
從皇帝得到杜斓伊之後,還從來沒有用這麽重的語氣同她說過話。這次很明顯是真的生氣了,不然也不會這樣。
杜斓伊愣了一下,本來還想要說傅若岚一定有問題的話被狠狠的堵了回去。
她心知自己現在這個時候再說的話,怕是會惹得皇上更加厭惡自己。
本以爲可以借着這個機會給傅若岚難看,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
一肚子的火憋着,臉色都變得異常難看了,硬是一句話沒能說出來。
“還站在這裏幹嘛?還不快走?”皇帝把自己心中的怒火都發洩到了杜斓伊身上。
杜斓伊的臉色尤其難看,她狠狠的瞥了一眼傅若岚一眼。此時傅若岚一臉的風輕雲淡,根本就不把杜斓伊當回事。
此時她的心中再怎麽憤恨和不甘,也隻能夠轉身離開。
等到她剛走出院門,就聽見杜斓伊似乎把肚子裏的火氣都撒到了奴婢身上。
大太監賠着笑臉走到了傅若岚的身邊:“若大夫,您今天也受驚了,不然早些回去吧。這裏的攤子就交給奴才們來處理,也免得髒了您的手。”
“好。”傅若岚本來也就不願意管他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沖着皇帝欠了欠身子,随後離開。
皇帝看着傅若岚離去的背影,心裏有些許的不痛快。可誰讓自己太醫院的人都不如傅若岚醫術高明,他也隻能夠選擇敬重傅若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