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岚:“公公自幼去了寶貝,再加上宮中操心煩心的事多,身體内長年累月下來,積了不少陰虛之火,按了那個穴位屬于開穴,雖然暫時眩暈卻可緩解。”
皇帝點了點頭,大太監這時候終于忍不住,看向傅若岚略顯恭敬:“不知道若大夫可有良方,能夠治好咱家的病?”
皇帝雖然略有不滿,但是這大太監跟自己多年,熟知自己的脾氣秉性,這得了病求醫問藥。自然也是人之常情。
傅若岚輕笑:“當然有法醫治,一會我開個方子,公公隻管按時服下即可。”
大太監欠了欠身子,忽然就不再吭聲了。
畢竟他剛才突然插嘴,又算是承了傅若岚的情,現在再開口呵斥,總覺得不太好。
皇帝看着低着腦袋的大太監,臉色一變再變,他總覺得今天不太順,可以說是他繼承大統以來,不順能排上前三的一天。
可是剛才傅若岚的這一手,着實又驚豔了皇帝,隻要看上一眼,就能知道對方得了什麽病,并且瞬間就能開好方子。
這是什麽?相面看病?
皇帝暗暗的歎了一口氣,傅若岚确實天香絕色,但是如此高明的醫術,讓他覺得脊背發涼。
若是自己真的強行拘禁她入後宮,不管是同意與否,自己都要對其防備一二,因爲隻怕到時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算了吧。
皇帝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他看向大太監沖其招了招手。
皇帝從床榻上走了下來,他坐在桌子前,随手拿起一片幹草:“朕也是一個明君,自然不會将你強行留下,是走是留全憑你個人意願。”
傅若岚欠着身子:“民女多謝陛下,恭祝陛下龍體康健,萬福金安。”
皇帝擺了擺手:“你先别謝,朕問你當真不想留在宮中?”
“不想。”傅若岚絲毫不猶豫。
皇帝沉吟片刻,心中思緒萬千,他擡頭望向傅若岚,詢問道:“你聽說過珏楠香嗎?”
珏楠香?
傅若岚颦眉片刻,她自然是知道此物的。
之前皇帝想要把傅若岚留在烏希國就是用這珏楠香來引誘她,沒想到皇帝這會兒還想要用這一招。
她思索了片刻後便向着他身前走了幾步:“陛下手中當真有此物?”
皇帝的臉微微抽搐了一下,這傅若岚問出的話未免有些打臉了。
“不然你以爲呢?”
傅若岚并非不給皇帝面子,隻是這個皇帝太過讓人不信任罷了。
她爲了緩解一下氣氛,這才解釋了一句:“珏楠香這種東西是聖物,民女以前一直以爲不過是個傳說罷了。”
“敢問陛下所說的珏楠香,可是那個‘翁伯以禮玉十珏以授仙童’,十珏中的珏楠香?”
皇帝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臉上緩緩露出了笑容。
他看出了傅若岚微微的驚訝和眼中的好奇,很明顯傅若岚對此是敢興趣的。
不過想想便也都說的過去了,傅若岚是神醫,一般人會喜歡的金銀财寶估計都入不了她的眼。也正因爲傅若岚是個神醫,而珏楠香便是能夠引誘傅若岚的興緻。
傅若岚怎麽能不震驚呢?這可是十珏之一的珏楠香啊,傳說中的物件,是能活死人、生白骨的聖藥。
雖然她不信這香料能讓人死而複生,但是一定是有他的奇效的。不然的話江湖中也不會憑空傳說珏楠香的靈效。
不過之前烏希國這皇帝已經利用自己對珏楠香的好奇把她就在了宮中,現在見她要走,又拿起珏楠香來說事。
她的心中已經懷疑皇帝不過是想要用這種方法留住自己罷了,至于到底有沒有此物,倒是讓傅若岚有些懷疑了。
這烏希國皇帝奸的很,傅若岚可不怎麽信他嘴裏說出的話。
傅若岚正思考其中真僞的時候,烏希國皇帝開口:“這東西是先帝所尋,當年先帝年事已高,對于長生耿耿于懷,以金丹爲藥,并稱燒之愈久,變化愈妙,百煉不消,畢天不朽,人若服之可不老不死,長生永生。”
似乎是猜到傅若岚有些不信自己,這次才口若懸河的說了這麽多有關珏楠香的來曆。
皇帝目光迷離,思緒翻飛:“那東西服下自然無用,老道們便诓騙說海上有仙島,名曰蓬萊,雖然最後沒尋來什麽仙丹,卻是拿回來這東西。”
傅若岚之前是聽說過有關珏楠香的一些事情,傳說中都把這珏楠香吹的很是神奇。
讓人起死回生之類的傳言她是不信的,但是此物一定是有可取之處,要不然江湖上也不會有那麽多傳言,烏希國更不會把它當作聖物。
還不等皇帝說完,傅若岚便忍不住打斷:“不知道陛下能不能讓民女見見珏楠香?”
她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着急了,便正了正色,解釋道:“民女隻是對這珏楠香有些好奇罷了。”
皇帝側目而視,沒有回答傅若岚的話,繼續自顧自的說道:“這珏楠香據說一陰一陽,先帝用了陽的那面,雖然沒有長生不老,但确實長壽。”
傅若岚咧了咧嘴,想着這能當上皇帝的果然一個比一個精,不說别的,就這賣關子的手法,便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聽過皇帝說完,傅若岚心底更是奇癢難耐,自己本就是大夫,對于各種藥材出奇的喜歡。
尤其是聽說了這種傳說中的寶貝,說是見獵心喜也不爲過。
不過傅若岚很快轉換表情,從興奮到冷漠也隻用了一瞬間,因爲她知道,該到了讨價還價的時候了。
這烏希國皇帝這麽精明,絕對不可能便宜了自己。
果然皇帝說完,便話鋒一轉望向了傅若岚:“珏楠香畢竟是傳說中的聖物,可以說是可遇不可求的。”
傅若岚心裏明白,這是皇帝告訴自己,想要珏楠香的話,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自然是如此。”
傅若岚說完便側身而立,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