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日子仿佛格外的平靜,可是越是平靜越讓人覺得不安。
傅若岚每日除了照顧太子的病情之外,還會時不時的去照看黎元公主。
國喪過後,時間一長,黎元公主的身體一點點恢複,倒是比之前還要健壯許多。
傅若岚讓黎元公主叫自己岚姨娘,暗地裏除了教黎元醫術之外,還會教一些大道理。
雖然黎元的年紀尚小,但是好在聰慧又勤奮。
傅若岚對比心裏很是欣慰,覺得黎元雖苦,卻是個有福氣的。
“岚姨娘,你如果真的是我的娘就好了。”黎元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真心話。
雖然黎元的親娘對黎元挺好的,吃穿用度上從來沒有少過。可是對于黎元來說,皇後給她的愛太少,更多的利用。
“黎元,你也不要怨皇後娘娘,她也有她心中的苦楚。”傅若岚輕輕的撫摸着黎元的頭發:“不過我也希望你是我的女兒,任誰都會喜歡你的。”
傅若岚的心中又升起一陣悲涼之情,她想起來自己那個未出世的孩子,總是難以忘懷。
“岚姨娘,太子哥哥的病還沒有好嗎?”黎元眨着自己水靈靈的大眼睛問道。
“還未,他的病不容易治好。”傅若岚回答道。
黎元的眼神暗了一暗:“太子哥哥對黎元很好,經常陪着黎元玩。”
傅若岚無聲的歎了一口氣,太子怕是這輩子也當不了皇帝了。
哪個國家會認同一個身子虛弱,時常生病的皇帝。
好在太子早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卻并未自暴自棄,而是每天都在配合她治療。
“時辰不早了,我也先回去了。”傅若岚輕輕的揉了揉黎元的臉蛋,随後起身離開。
黎元一直把傅若岚送到了長春宮的門口,才依依不舍的看着傅若離開。
回到承陽殿的傅若岚爲太子查看的病情,一切都如她之前預料的一般。
太子的身體在漸漸好轉,隻是恢複如初是不可能了。
“多謝若大夫了。”太子開口,說出了道謝的話。
傅若岚愣了一下,是随機才反應過來是太子說的話。
這些天,太子都沉默着,似乎是終于想通了。
“太子不必多謝,都是民女應該做的。”傅若岚爲太子蓋好了被子,整理着自己手中的銀針。
“若大夫請留步。”太子喚住了準備離開的傅若岚。
傅若岚腳步停頓了一下,等待着太子的下文。
“我隻是想問一下……”太子張了張,話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來。
他早就已經知道了結果,又何必再問一遍。
“沒事,若大夫慢走。”太子扯了扯嘴角。
傅若岚大概能夠猜到太子是想要問自己什麽,隻是以她的判斷和能力,太子這輩子也無法再騎馬打仗了。
離開承陽殿,傅若岚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庭院。
夢華這幾日都很少見人,似乎是在籌謀着什麽。
傅若岚能夠體會她那種從失望到希望,最後又從希望落回到失望的感覺,便也就由着她去了。
“心情不好?”南煜辰看到傅若岚臉色不好,趕忙扶着她坐下給她揉了揉肩膀。
傅若岚把今日的事情都告知了南煜辰,南煜辰隻說了一句:“人各有命。”
“你說的我又何嘗不知,隻是有些人的命運多舛,連我這個旁人也免不了唏噓。”傅若岚感覺烏希國這個地方真的不适合久留,她想要處理好這裏的事情就離開。
南煜辰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别累壞了自己。”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了小厮的聲音。聽着聲音似乎是有急事,傅若岚無奈的看了一眼南煜辰。
現在真是越不想忙,越是容易忙起來。傅若岚都要後悔自己來烏希國了,感覺自己跳進了一個大坑。
這烏希國的皇帝真是要物盡其用,把傅若岚用到極緻才行。
“怎麽了?”傅若岚的身上帶着些疲倦的意思。
太監沖着傅若岚行禮道:“若大夫,伊妃身子有不适,讓您趕快過去那。”
傅若岚心中想着也不知道杜斓伊又想要搞什麽名堂,便提起來藥箱就跟着過去。
太監卻沒有動,面色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南煜辰:“伊妃點名要南成大夫過去……”
“……”傅若岚哭笑不得,這個伊妃還真是個會折騰人的。
她扭頭看了一眼南煜辰:“南大夫,你去吧?”
趁着太監不注意,南煜辰面色不善,他無語的撇了撇嘴,也不知道這個杜斓伊是想要幹什麽。
“若大夫同我一起去吧?”南煜辰詢問着說道。
他以傅若岚師兄南成的身份進了皇宮,現在杜斓伊要自己給她看病,他可真不會。
這個時候也隻能夠叫上傅若岚了,免得南煜辰再露了馬腳,讓人懷疑。
傅若岚想笑忍着沒笑出來,她低着頭假裝思考說道:“好的,師兄。我陪你一起去。”
她這一聲師兄叫得南煜辰心裏更無奈了,他還真沒想到自己也要爲别人“診治。”
來到了杜斓伊住的鍾粹宮,杜斓伊坐在塌前,一手按着自己的太陽穴。
當看到南煜辰來了的時候,她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可是當看到傅若岚也跟着來的時候,杜斓伊的臉明顯不高興了。
“南大夫,本宮覺得傅舒服,快來給本宮把脈。”杜斓伊順便還譏諷了一句傅若岚:“傅大夫這般不請自來,怕是給太子的病治好了?”
“民女無能,還未。”傅若岚實話實說道,也并不因爲杜斓伊的話而惱火。
杜斓伊笑着,可那笑很是複雜。傅若岚把杜斓伊看的真真切切,明明白白,覺得她是笑面虎一樣的存在。
上次,杜斓伊想要借着黎元獲得皇帝的寵愛已經讓傅若岚覺得她這人甚是惡心。
“既然無能就别在本宮面前轉悠了,相比還是你的師兄南大夫醫術好一些。”杜斓伊說着還把手搭在了南煜辰的胳膊上。
杜斓伊對傅若岚诋毀的話,南煜辰聽的真真切切,心裏很是不爽。
這當着自己的面就欺負自己的女人,也太不把他放在眼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