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羅快步走了回來,看到小馮子正準備整理地上的碎片,她趕忙上去攔住了他:“小馮子,去去,這哪裏需要你幹,我來就好了。”
小馮子不知怎麽自己收拾地上的碎片還成了錯,有些狐疑的看了長羅一眼。
長羅見他這般看自己,忙解釋道:“你哪裏懂得收拾這些東西,萬一再傷了手就不好了。我一慣做慣了這種事情,我來就行了,你去做别的吧。”
“那就謝謝長羅姑娘了。”小馮子還覺得長羅人好,心中有些傾慕:“日後得了什麽好的賞賜,小馮子一定會多想着長羅姑娘你的。”
“行了,行了,快出去吧,别耽誤我了。”長羅又趕了趕小馮子。
小馮子這才離開。
長羅見人走了,她這才趕忙蹲下來撿起來了地上的砂罐蓋子藏到了懷中。
又把地上的碎片都收拾好了,這才拍了拍手走了出去。
剛出門就見傅若岚和南煜辰等人站在門口,她吓的一個激靈。心裏又想着他們兩個人不會發現什麽的,這才趕忙讓自己冷靜了幾分,沖着傅若岚行了行禮。
“若大夫,南大夫。”行完禮,長羅便低着頭要離開。
“要去哪裏啊?”傅若岚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長羅愣了一下,咽了下口水回答道:“奴婢去把這些被夢華姑娘弄碎的東西都給丢掉。”
“懷裏是什麽?”南煜辰皺眉,本就冷峻的臉上又多了幾分寒意,他很不滿意長羅都被抓到現行了還不說實話。
長羅心裏一梗,便猜到自己可能是被發現了。
此時此刻懷中的砂罐蓋子顯得那麽炙熱,長羅想要丢棄都已經是來不及。
傅若岚和南煜辰的眼神把她看的害怕,心頭早已經虛的不行。
“長羅,懷裏的東西趕緊拿出來,難道還逼我搜身嗎?”夢華剛才透過窗戶可是親眼看到長羅把砂罐蓋子藏到懷裏了。
這個時候她隻能夠硬着頭皮一搏了,她從懷裏掏出來了砂罐,遞到了夢華面前:“若大夫,南大夫,夢華姑娘,奴婢隻是看到這砂罐完好無損,便想着留下來以後還能用。”
長羅咬了咬唇,補充道:“不知奴婢犯了什麽錯。”
傅若岚也不着急讓長羅立刻坦白,她有的是時間,便緩緩的說道:“長羅姑娘,你做了什麽事情你心裏自然最清楚,還是别讓我們嚴刑逼供的好。”
“奴婢不知。”長羅咽了咽口水,心裏想着自己隻是藏了一個砂罐蓋子,就算被傅若岚發現了又如何,根本不能夠奈何自己。
夢華冷笑一聲:“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主子,我看還真的給她用點刑。”
長羅一臉的驚恐:“這裏是承陽殿,是太子的寝宮,你們怎麽敢這麽做,就不怕我告訴皇上嗎?”
聽到長羅這樣說,傅若岚覺得甚是可笑。他們是宮外來的大夫,長羅說這話是要拿太子和皇上來壓他們了。
可是這長羅啧啧很是個蠢的,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承陽殿裏這麽多的宮女太監,現在唯有她做事鬼鬼祟祟的,現下又把有毒的砂罐蓋子藏了起來,那不是她還會是誰。
若真的告訴了皇上這件事情,不說長羅到底有沒有用有毒的藥蓋子這件事情。
光是疏漏這一條,就可要了長羅的腦袋。
“你可要考慮好再做,免得後悔。”傅若岚從始至終表情都是淡淡然的,似乎并不是很在乎。
可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如同千斤重的石頭壓到了長羅的身上,讓她緊張的喘不過來氣。
長羅的手心出了汗,可她心中害怕。若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的話,也難保自己的小命。
“夢華,把我的藥箱拿來。”傅若岚見長羅一直不說話,也懶得和她磨蹭下去,便讓夢華去取藥箱。
夢華明白傅若岚的意思,作勢要去取藥箱。腳下走的特别慢,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告訴長羅:“對了,長羅姑娘。我家主子不僅擅用藥,還擅用毒。一定保證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長羅的身子猛的打了一個冷顫。
傅若岚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則在想着夢華這丫頭嘴就是會說,居然把自己說成這般。
罷了,她倒是也不生氣,甚是還覺得有些有趣。夢華真是對了自己的性子,她們主仆二人也算是通了心意的。
隻見面前的長羅渾身都在不停的哆嗦着,兩條腿都發軟的快要站不穩了。
長羅在深宮中都聽聞不同折磨人的手段,能讓你不死,又讓你生不如死。
面前這位傅若岚是個用毒的高手,想必法子更多。長羅越想越害怕,額頭都出了一聲細細的汗珠。
“快去快回。”傅若岚補充了一句。
“好嘞。”夢華高聲回應了一聲,似乎還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
長羅的心裏終于受不了了,她害怕極了便如同一聲跪在了地上。
“夢華姐姐求你别去。”長羅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朝着傅若岚的方向爬過去:“奴婢說,奴婢什麽都說。”
傅若岚一挑眉,心想這長羅原來這麽怕自己:“哦?願意說了?那便細細的講給我聽吧。若有一句假話,我能讓你有一百種死法。”
長羅隻是想想都害怕的渾身發抖,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奴婢也是迫不得已。”
聽到長羅這樣說,傅若岚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哪裏有那麽迫不得已的事情,竟讓她能夠迫不得已的去害人?
不過傅若岚隻想要知道身處暗處的人是誰,她想知道處處下黑手的人到底是誰。
“還請若大夫和南大夫饒恕奴婢一命。”長羅本是想要去求一直沒說話的南煜辰,可看了一眼他的眼神,竟比冰霜還要寒冷。
相比之下,更加顯得傅若岚溫柔大度了。
“你不說,我又該如何饒恕你?”
傅若岚相信長羅身後一定還有人,不然的話單單的隻是一個宮女,哪裏能夠想到這麽精細的方法去毒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