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後的嘴張了張沒能夠發出聲音,可那明明就是在喚着皇上。
烏希國的皇帝果然如傳聞中的那般冷酷無情,現在傅若岚算是看明白了,隻覺得陣陣惡心。
“皇上,皇上。”不遠處的春香也在喚着皇上。
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殺了烏希國皇後她自己死不足惜,似乎還會連累自己整個家族。
可春香這時候已經過于極端,哪裏還想什麽自己的家族。
“皇後,你去吧,朕會爲你報仇,并且照顧好黎元的。”皇帝終于開口,卻是說出來這麽一句話。
“妹妹也會努力照顧好黎元公主的。”杜斓伊很适時的插了這麽一句。
皇後萬念俱灰,抱着最後一絲的恨意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她在恨什麽,是恨皇上,還是在恨春香,或者是所有人?
“皇後薨逝了。”皇上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
太監高聲一傳,一聲接着一聲,很快便傳滿了整個皇宮。
皇宮中的金色大鍾敲了幾下,一聲比一聲的悠揚。
“找幾個得力的宮女爲皇後更衣,淨身,讓她體體面面的走。”
皇帝說的話讓人聽不出喜怒哀樂:“今日所有人都不許把事情往外說,就說皇後是病故的。”
他這是顧忌烏希國的顔面,怕有人知道皇後被人刺殺傷了皇家的顔面。
傅若岚的心中冷笑,沒想到皇帝到現在還在顧忌着皇家顔面,着實可笑。
“皇上,這個宮女要怎麽處置?”杜斓伊捂着口鼻,一臉厭惡的看着春香。
曾經春香相貌也姣好過,可是現在滿臉疤痕,看着就襂人。
皇帝瞥了一眼春香,冷冷的說道:“杖斃,株連九族。”
傅若岚看到春香的身子明顯一抖,她掙紮着爬到皇帝的面前跪下磕頭:“皇上,皇上,請聽奴婢說一句話。”
“求饒就免了吧。”皇帝隻當春香是要求饒。
可是他明顯低估了一個女子的愛慕之情到底有多深,春香到死都隻想問皇上感情。
“皇上,奴婢隻想問當日你對奴婢說的都是真的嗎?”春香滿眼期待的看着皇帝:“您說春香與旁人不同,讓您心動可是真的?”
皇帝滿眼鄙夷的看了春香一眼便不願再看:“滿嘴胡言,醜婢竟是如此癫狂,拉出去杖斃了。”
這話皇帝說的輕描淡寫,卻是要了一個人的命。
傅若岚打從心底可憐春香,替她不值得。
這世上唯有皇帝沒有真心,哪裏可能會在春香身上多放心思。
多少海誓山盟的話,不過說的時候說真心,可過去了那一會兒,便也就忘記了。
春香很明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瘋狂的掙紮着,嘴裏喊着:“不,不是真的。皇上,你一定是你愛我的,你一定是愛過我的。”
皇上的臉上除了厭惡之外再無其他,傅若岚看的真真切切,忍不住作嘔。
此時南煜辰把傅若岚往自己身邊拉了一拉,用身子護住了她,免得春香瘋瘋癫癫的再傷了她。
“若大夫,黎元公主那裏你一定要多去看看。”皇帝直接無視了春香。
春香慘叫着,被人拉了下去。她的手緊緊的扣着地面,手指都摳破了,滿是血痕。
“是。”傅若岚應聲道。
“太子也醒了,你有功,治好了太子,回頭朕定重重賞賜你。”皇帝這話說的不走心,也不知對傅若岚說了幾個回頭,以後。
傅若岚已經不那麽在意,隻謝恩:“謝皇上。”
她見自己也沒有再多留下去的必要,便向皇帝請辭。
“皇上,民女先回去了。”傅若岚欠了欠身便離開了。
皇上瞥了一眼傅若岚,便看出傅若岚和南煜辰的關系不尋常。
隻是現下事情一團亂,他的心裏不免亂糟糟的。
“皇上,您可是又頭疼了?”杜斓伊貼心的問着:“妾身随你回去,給您按按頭吧。”
“好。”皇帝不願意再想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便跟着杜斓伊離開了。
明明烏希國死的是皇後,可是皇帝卻沒有多大的感情波動。
傅若岚腳下有些輕浮,身子微微的依靠在南煜辰的身上。南煜辰扶着她,心疼的緊。
“回去好好歇歇。”南煜辰感覺傅若岚在烏希國挺受罪的,便壓低了聲音說道:“不行我帶你離開這裏。”
傅若岚搖了搖頭,她隻是被今日的事情給惡心到了。
她是大夫,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她的心裏很不舒服。
外加烏希國皇帝的薄情之舉,讓傅若岚有些震驚。
可憐了春香,可憐了黎元,可憐了皇後。
南煜辰見傅若岚面色蒼白,大概猜測到她在想些什麽。
“若岚,你放心,我日後定不會向他那樣。”南煜辰緊握了傅若岚的手,鄭重其事的保證道:“我不是那種薄情之人,今生也隻會對你一人好。
若真的如此,傅若岚的心中自然歡喜。
可是誰能夠保證以後的事情,南煜辰是否能夠遵守承諾,傅若岚并不報太大希望。
“不說這件事了。”傅若岚緩緩的搖了搖頭,不願再提。
“好。”南煜辰知道傅若岚是不相信自己,他定要用時間來證明他說的都是真的。
傅若岚緩緩的吐了一口濁氣:“我有些好奇,是誰告訴了春香她是被皇後算計的,又安的什麽心。”
傅若岚這樣一說,南煜辰倒是也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
首先,皇後娘娘絕對不可能告訴春香這件事情,她當慣了好人,自然會當到最後。
按理說,皇後娘娘身邊的貼心人也不會告知春香。
接下來其他人便是傅若岚和夢華知道這件事情,她們兩個人也沒理由告訴春香。
這件事情告訴了春香,也隻不過是讓她平白無故的傷心難過。
讓春華心死的不是皇後,而且皇帝。
傅若岚回憶到皇帝那涼薄的眼神,便覺得反感。
“那你覺得是誰?”南煜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