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慣冰涼的手被南煜辰摸的熱乎乎的,她的心中有些留戀。
“好。”南煜辰站了起來,送着傅若岚離開。
兩個人默契無比,隻是看了一眼對方的眼睛便覺得心中安穩了許多。
傅若岚離開後,房間中便隻剩下南煜辰一人。
自從烏希國的皇帝派侍衛嚴加看管承陽殿之後,南煜辰的手下暗中進出承陽殿便也變得有些不喜歡。
南煜辰趁着這會兒沒什麽人,便出了承陽殿去尋了他的手下。
好在南煜辰的手下一個個也都不是凡俗之人,在這深宮中倒是也能夠來去自如,不被人發現。
“調查烏希國最近可有什麽可疑人出現。”離開傅若岚後的南煜辰又恢複了一慣的冷漠,如鷹般的眼睛有些犀利。
“是。”黑影領命後便消失不見,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連空氣裏也尋不到他的一絲痕迹。
剛才傅若岚和自己說的話,他全部都記在了心裏。隻怕這次的人來者不善,若真是沖着傅若岚來的,南煜辰必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呦,這不是南公子嘛。”
正巧,杜斓伊正坐在鸾轎從這附近路過,眼尖的她瞬間就看到了南煜辰。
她臉上帶着笑,卻有意收了一收,臉上一副媚樣,一雙眼睛似乎能夠勾人魂魄一樣。
“貴妃娘娘。”南煜辰向杜斓伊抱拳行禮。
“怎麽自己一個人在這個地方啊?”杜斓伊說着用帕子捂了捂嘴:“這皇宮地方大,你可别走迷路了。”
“謝貴妃娘娘關心,草民認得回去的路。”南煜辰一直沒有擡頭,隻是杜斓伊問一句,他便回一句。
來回問了幾句,南煜辰也都是一一簡單作答。問了幾次之後不僅顯得無趣,還顯得這貴妃同南大夫的話未免多了一些。
“咳咳。”杜斓伊輕咳了幾下:“本宮還有事情便先走了,改日請南大夫一定要給本宮把把平安脈。”
直覺告訴南煜辰這個杜斓伊未免太奇怪了一些,可他也還是硬着頭皮回答道:“是。”
杜斓伊這才收回了自己一定盯在南煜辰身上的目光,聲音慵懶的說道:“走吧。”
一行人這才離開,南煜辰看着杜斓伊離開的背影眼睛眯了起來。
他總覺得杜斓伊的行爲有些奇怪,可是他又說不清楚到底哪裏奇怪。
這個女人看起來與人親和,但是仍舊得防備着。
承陽殿
傅若岚囑咐着衆人給太子用溫水擦拭了身體,又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雖然太子現在昏迷不醒,但是還是得讓他舒服一些。
這人久卧病床,若又不精心照顧,難免會又惹得别的不适。
傅若岚又給太子檢查了一遍身體,發現還是老樣子,真的是一點好轉都沒有。
她苦思冥想到底要如何爲太子治病,最終想出了一個辦法。
得過瘟疫之人的血液便是解藥,若直接讓太子飲血,怕是不能夠起到效果。
想來想去,傅若岚覺得還是隻能夠借助銀針作爲引血的工具,把旁人的血引到太子的身上。
這個方法很冒險,至于到底行不行得通,又是另外一個問題。
不管如何,就現在這個情況來說,她還是得嘗試一下的。
神農嘗百草有的勇氣,身爲醫者的傅若岚也隻能夠敢于冒險。
至于血液,傅若岚考慮了一下後便找到了夢華。
“你可願意?”傅若岚向夢華說了自己的想法。
夢華初聽覺得有些吓人,畢竟是要從自己的身上引血。但是認真考慮了一下,覺得自己這條命本就是傅若岚給救回來的。
按照她的想法來說,她現在已經算是白活了。
“主子,我願意。”夢華認真的點了點頭。
“你可考慮好了。”傅若岚不願意逼迫夢華,隻想着她能夠真的打從心底裏同意。
夢華使勁的點了點頭,一臉的大義模樣:“我考慮好了,是願意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管這個人是太子,還是别的任何人,我都願意。”
“不過是用我點血,又不是要我的命。”夢華嘴上這麽說着,心裏卻是真的害怕。
傅若岚拍了拍夢華的肩膀,鼓勵道:“好樣的。”
“主子隻管取血,我一定好好配合你。”夢華堅定的說道。
傅若岚安撫的說道:“你放心,不會取太多的,我也不會讓你很疼。你相信我嗎?”
“在這天底下,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主子了。”夢華實話實說了。
傅若岚對她的好,夢華都記在心裏。她們兩個人都是那種誰對自己好,她們便對誰好的人。
兩個人坦誠相待,倒是讓這主仆而人有了深厚的情義。
傅若岚感動夢華對自己的信任,握着她的手半天都沒說出來話。
等到日後,她一定會待夢華好,給夢華準備一份厚厚的嫁妝。
爲了安全起見,傅若岚又準備了兩日這才開始實施針灸之術。
“一會兒要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你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傅若岚提前給夢華說了過程的時間會有點長。
她會在夢華的手腕處用銀針紮一個小口子,那感覺如同被螞蟻咬了一樣。
随後她會用引血之術把夢華的血液引到太子的身體之中,其中時間會很慢。
夢華的體力一定要支撐的住,傅若岚也必須的全程都認真的看着。
因爲夢華早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倒是也不怕了。他們三個人中,也就傅若岚自己還有些緊張。
可是等到真正開始的時候,傅若岚太過專注反而忘記了緊張。
一切正如傅若岚想的那樣,那麽順利。半個時辰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夢華保持一個動作一動都不好的動的都僵了,傅若岚全部精力都在銀針上,整個人不敢松懈一分。
等到最後大功告成,傅若岚拔下了夢華和太子之間的銀針。又快速的爲他們兩個人的傷口處用紗布包紮了一下。
等到這些全部做完之後,傅若岚的身體如同被掏空了一般,筋疲力盡的身子都癱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