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岚正精心照看着太子,見夢華神色異常,便屏退了左右:“你們幾個多去接幾盆溫水來。”
奴才們領命退了下去,夢華這才上前說了自己在皇宮裏打聽到的事情。
“主子,奴婢聽聞這皇上近日裏不來探望太子是有了别的新寵,這段時間正忙着寵愛那位女子那。”夢華自己說的時候也啧啧不已。
畢竟現在黎元公主和太子都窩病在床,這個皇帝表面上裝的仁慈寵愛,實際上也不過如此。
這皇室裏的皇帝向來多情又無情,誰能摸的準他的心思,誰又能夠奈他何。
傅若岚聽了都心生厭惡,隻覺得這皇帝爲人實在是不過如此。
想到黎元公主和太子心中都裝着他們的這位皇阿瑪,免不了爲他們覺得不值得。
身爲皇上,時時刻刻都會女人想要爬上龍塌。這個時候能讓皇上日夜陪伴的女子,想來一定不簡單。
“這女子,可是有花容月貌?”閑來無事,傅若岚忍不住多問了一嘴。
夢華搖了搖頭:“奴婢沒見過人,隻是聽聞似乎是個婢女。而且母愛聽人說,這婢女長得很像皇宮裏之前的一個妃子。”
傅若岚瞬間就想到了皇後之前同自己說的那件事情,烏希國皇後曾暗中害死了皇上的寵妃,兩個人之間才有了隔閡。
現在這皇宮中又來了一個模樣很像的女子,怕是這皇後又要坐不住了。
“這消息知道的人多嗎?”傅若岚問出口後便知自己問的多此一舉了,若這消息知道的人不多,怕是也傳不到夢華的耳朵裏。
“皇宮裏的太監宮女們都在偷偷的議論那。”明明周圍除了她們兩個人和一個還昏迷不醒的太子之外再無旁人,可夢華還是捂着嘴小聲的說道:“都說那個婢女如同之前死的那個妃子轉世。”
“皇上生怕再出什麽意外,便金屋藏嬌,護的好着那。”夢華說着忍不住一陣唏噓。
傅若岚聽着,心裏已經有了猜測。這皇宮裏奴才們都已經知道的事情,哪裏可能會不傳到皇後的耳朵裏。
就算皇後現在不知道,也遲早會知道的。這皇帝金屋藏嬌藏的再嚴實,也不可能永遠不露出來的。
至于這婢女出現的時機有些蹊跷,若早就在皇宮之中,爲何皇帝今日才發現。
怕是有人在背後主導了一場大戲,這場戲目的是什麽還無從而知。
“怕是接着來又有戲可看了。”傅若岚搖了搖手中的蒲扇。
夢華知傅若岚并不想要參合其中,于是問道:“主子,這太子的病好治嗎?我們什麽時候可以走?”
房間燥熱,傅若岚要時不時扇扇手中的蒲扇才能夠減輕些炎熱。
這太子仍舊躺在床上,沒有一點要好的迹象。傅若岚的心裏也着急,卻也沒有辦法:“太子病的蹊跷,也病的嚴重,怕是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太子的病好不了,他們也就不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當務之急就是治好太子,可較之前的瘟疫相比,太子的病真的很棘手,連傅若岚被難住了。
她覺得無形之中有一雙大手在操控着這一切,這個人到底是誰,又有何目的,傅若岚無從而知。
一種不安的感覺在傅若岚的心頭升出,她感覺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炎熱的夏天疾病更容易傳染,現在承陽殿除了一些必要的伺候的太監和宮女之外,再無其他一個多餘的人。
溫明煦時不時會來到承陽殿陪一陪傅若岚,和她探讨一下治病救人的方法。
隻是兩個人總是到一個瓶頸之後便再也無法繼續進行下去,好幾日也沒能夠商量出一個根治之策。
溫明煦看到傅若岚日漸憔悴,心中不忍想要接替傅若岚。傅若岚不想把本該自己承受的壓力轉給溫明煦。
“不了,照顧太子這種事情還是我來做吧。”傅若岚拒絕了溫明煦的好意。
“可……”溫明煦還想要再說些什麽。
傅若岚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她也知溫明煦是在擔心自己。可是她覺得本來就是自己把溫明煦拉下水的,絕對不能夠讓他再踏入不好的境地。
現在太子的情況很不好,到底能不能治好還是個問題那。若真的治不好,責任起碼還是自己擔着,未必能夠牽連到溫明煦。
“不要再說了。”傅若岚笑着推了推溫明煦:“你若再亂講話,我就不讓你在這陪着我了。”
溫明煦看着傅若岚一臉的認真,知道自己再多說也無意,便不再提。
反正他自己的心裏很清楚,若傅若岚出事,他會是傅若岚背後的依靠。
兩個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傅若岚擔心他們兩個人會吵到太子休息,便讓溫明煦離開了。
等到溫明煦離開後,傅若岚喝着杯中的茶水都涼了,才意識到夢華一直不在。
正疑惑夢華去了哪裏,夢華就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
“你這是去哪裏了?怎麽如此慌張?”傅若岚怕夢華再次染上瘟疫,趕忙把棉布做的雙層口罩遞給了她:“快戴上,你這病剛好沒多久,可别瞎折騰了。”
夢華吐了吐舌頭,眼睛明亮亮的,似乎有很多話想說。
“說吧,說吧,想說什麽便說。”傅若岚猜到夢華一定是又知道了什麽事情,這才如此模樣。
這時候夢華也緩了過來,有些興奮的看着傅若岚。考慮到太子床榻就在不遠處,她壓低了聲音說道:“主子,皇宮裏又出事啊。”
“出什麽事了?”傅若岚沒有夢華這丫頭這麽八卦,隻是随口問道。
夢華剛去看了一場大戲,這會兒子着急想要講給傅若岚聽。
“主子,皇上金屋藏嬌的事情被皇後發現了。”夢華想到自己剛才看到的場景,覺得這後宮中的女人多了果真是事多。
“哦,然後呢?”傅若岚不想掃了夢華的興緻,這才問了下去。
其實夢華不說,傅若岚也大概能夠猜到是怎麽樣一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