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溫明煦在東側的屋子裏住着。成日裏不是看書就是下棋,過得也算是悠閑自在。
見傅若岚突然前來,他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悠悠的說道:“我還以爲你忘記我的存在了那。”
“怎麽會。”傅若岚上前坐下:“我怎麽會把你忘記了啊,隻不過這幾日都在忙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等到她們兩個人進到了房間裏,溫明煦這才看到兩個帶着的包裹。
“這是?”溫明煦算着日子,猜想着也不應該這麽快就診治結束啊。
傅若岚三言兩語給溫明煦解釋了一下:“離開,不想在烏希國摻合他們皇室之間的勾心鬥角。”
聽到傅若岚說的話,溫明煦瞬間就明白了什麽意思。
他溫柔的回應道:“好,既然不想再摻和,那離開便好。”
說着溫明煦起了身子:“你稍等我一下,我這就收拾好東西與你一同離開。”
“嗯。”傅若岚早已猜到自己若要走,溫明煦應該也不會繼續留在這裏。
溫明煦的東西很少,片刻間的功夫他便已經收拾好了東西。
“走吧。”溫明煦臉上一直挂着笑,說話的聲音也如春風拂面一般。
傅若岚起身,三人準備一同離開。
隻是剛出了房門,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小李子便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若大夫,還好您沒走,可别走了。”小李子一看就是一路小跑着過來的,整個人氣喘籲籲的上氣不接下氣。
“什麽?”傅若岚疑惑的看向了小李子,不知爲何他又攔着自己的去路。
難不成是黎元公主又病重了?傅若岚猜想着不應該的。那不會是皇帝後悔了?
小李子知道傅若岚是神醫,又去皇帝看好的大夫,他自然也是十分的敬重。
他好不容易才喘上了一口氣,扶了下帽子,作了作揖說道:“若大夫,您可不能走啊。出事了,出大事了。”
傅若岚被他搞得一驚一乍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李總管你說的什麽的?說的什麽意思?”
李總管趕忙說道:“若大夫,太子病重,請您趕快去看看那。”
太子病重,這種事情作不了假,也沒有人敢亂說。
傅若岚便确信了這太子應該是真的病重了,她趕忙看了一眼溫明煦。
雖然兩個人什麽都沒說,但是溫明煦瞬間就明白了傅若岚是什麽意思,便點了點頭:“去吧。”
傅若岚歉意的一笑,她也知道自己這樣來回折騰溫明煦也挺不夠意思的,不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接着她把随行的包裹交給了宮裏的宮女暫時爲自己保管,而她則是跟着小李子朝着太子的居所跑了過去。
夢華緊跟其後,手裏一直抱着傅若岚的藥箱。
“李總管,可否和我說一下太子的病症?”傅若岚想要詢問李總管是否知道一些,自己心裏也好有個底。
李總管回憶了一下自己聽聞的病症,趕忙告知傅若岚。
“太子突然高燒,卻有癔症之象。”李總管說着說着自己也感覺到這症狀似曾相識,有些震驚的說道:“似乎有些像是得了瘟疫之人的症狀!”
傅若岚臉沉了幾分,李總管說的高燒不退,谵妄等的症狀的确是得了瘟疫的人才會有的。
可爲何太子會突然得瘟疫?按理說這瘟疫不可能會蔓延到宮中,太子更是不可能輕易會染上的。
傅若岚心中越想越覺得奇怪,腳步也快了許多。
等到趕到的時候,太子竟已是因爲高熱而導緻身體抽搐了。
皇帝心中着急,可卻是也幫不上什麽忙,隻來回在殿内走着,來緩解心中的壓力與焦慮。
當看到傅若岚的時候,皇帝的眼中明顯一亮,這是看到了希望了。
“若大夫,你可來了。”皇帝上前扶住了傅若岚的手腕,讓她免禮:“快給太子看看,快!”
剛才皇帝在長春宮守着黎元公主,突然有太監前來向他禀報太子身體不适。
他原以爲并無大礙,誰知來了後才發現竟然如此嚴重。這才趕忙派人去請傅若岚,阻止傅若岚離開皇宮。
傅若岚在來的路上便已經聽聞了太子的一些病症,心裏有了個底。可是現在親眼看到太子的模樣,傅若岚還是有些吃驚。
原是瘟疫應該是有個過度的過程,從一開始的傳染上,到發作再到越來越嚴重,這也是需要時間的。
可是看太子的情況,更像是傳染上沒多久便發作了。
“找幾塊幹淨的紗布墊到太子的口中,免得咬傷舌頭。”傅若岚快速的走上前,一看情況很是糟糕便命令起了太監:“再拿四條軟點的紗布綁住太子的四肢,别讓太子亂動。”
“這……”小太監們不敢動手綁住太子,這可是太子啊,他們怎麽敢。
李總管也小心翼翼的看向了皇帝,皇上心中隻擔憂太子的安危,訓斥道:“看朕幹什麽?還不趕快聽若大夫的話,按照若大夫說的去做。”
聽到皇帝說的話,幾個太監才敢動起來。
他們上前綁住了太子的四肢,免得太子亂動。
傅若岚上前扒開了太子的眼皮,又看了口舌,心中一緊,更是懷疑了。
“一般治療瘟疫的方法太慢,對太子也起不到好的效果。”傅若岚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說給皇帝聽。
“快去熬催吐的藥,其中多放黃連。”傅若岚命令道:“打幾盆熱水,爲太子擦拭身體。”
趁着空隙,傅若岚給太子施了幾針,讓他能夠安靜下來。
“若大夫,太子怎麽樣了?”皇上詢問傅若岚情況。
傅若岚并不想隐瞞,便實話實說道:“皇上,太子的病情很是危重,民女隻能夠盡力而爲。”
聽到傅若岚說的話,皇帝突然龍顔震怒:“盡力,盡力,你隻會說盡力嗎?若救不了太子,小心你的腦袋不保。”
傅若岚聽出了皇帝的威脅之意,眼中忍不住透露出絲絲冷意:“那不如皇上現在就讓民女人頭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