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傅若行的語氣裏帶着幾分嚴厲,“這些事你應當是知道的。”
“奴婢自然是知道的,大少爺大可放心。”夢華咬了咬唇,恭敬的回道。
她不笨,知道傅若行話裏的意思,無非是怕她出去會陷害傅若岚或者背叛傅若岚。
可是她是絕對不會這麽做的,跟随傅若岚這麽久,自然是不可能去害她…若是抱着這種心思,傅若岚想必也能看出來。
傅若行又交待了夢華幾句話,轉而看向傅若岚,“你長大了,有些事情自己決定。”
說罷轉身離開。
傅若岚還有些發愣,夢華提醒道:“小姐,我們現在走嗎?”
她的手上還拿着剛才收拾好的包袱,傅若岚瞅她一眼,淡淡應了一聲,既然傅若行已經放行了,那現在就該走了。
景穎兒那邊的事情,她已經不想管了,現在景穎兒在冷宮,應當是不會再生出什麽事端的,至于南華清,她相信南華清不會再對傅府做什麽。
當務之急南華清是想辦法趕緊回朝廷上任,如今的他也沒有實力和那個心思去對付傅府。
傅若岚出走的事并沒有和别人說,除了傅府的人知道,大抵也沒有多少人知道了。
她離開天星三天,南華清才收到消息。
望着面前的凜羽,南華清眉頭微皺,總覺得是凜羽多瞞了他一些日子。
他這幾日公務繁忙,很多事情都忙,沒有花太多時間去管理傅若岚的事,傅若岚那邊一直都是讓凜羽盯着的,凜羽不說,他便也沒有懷疑。
“走三天了?”南華清淡淡問了一句。
凜羽看着他,猜不出他的心思。
“她去哪了?”南華清又問了一句,語氣依舊是淡淡的,似乎還在夾雜着一絲不悅,凜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清王妃現如今還躺在王府裏頭,雖然是活死人了,但南華清從來沒有放棄過她,也沒有想過别的,郎中照樣找。
而之前的林家家業也被南華清收入囊中,即使失去了參政的權力,但也并沒有很影響到他。
那些官臣在經過這些天的磨合後,還是選擇跟随他,他現在差的隻是一個時機,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時機。
皇帝遲遲沒有立儲君,南煜辰雖然回來了,但卻得了重病,這種時候皇帝也不可能貿然封南煜辰爲儲君。
“屬下不知。”凜羽垂下頭,恭敬的道。
傅若岚去了哪裏,他怎會不知,若要說具體倒真是不知道,隻是大概的去向還是知曉的。
隻是南華清對傅若岚如此上心,而他本就不喜傅若岚,自然不願看着自家主子冷臉貼屁股,在這樣的場合下還貼上去。
“不知道那就去查!”南華清的面容染了些許愠色,“這些天你都在做什麽?連一個傅若岚都看不好嗎?”
凜羽不解的望着南華清,頭一次覺得自己的主子是真的動了心,甚至有些不可理喻。
傅若岚花了三天時間找到印章的幫派,是在一個很偏僻的小國,這裏常年受着戰争的侵擾,百姓們過得都很不自在。
而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下,這個幫派還能一直生存下去,也着實不易。
她打聽過了才知道,這個幫派大部分是靠伊家養活的,伊家每個月都會送來銀兩和夥食,伊家之所以願意供着他們,是因爲這個幫派與衆不同,有着超強的爆發力。
可是在印象被偷後,伊家就沒有再送來東西,而幫派也暫時獲得了自由。
大漠之上,兩個人影并行着,身上都隻背了一個小小的包袱。
夢華已是汗流浃背,她們已經趕了三天的路,今天是第四天,好不容易出了天星,又來到這種鬼地方,這裏天氣炎熱,每走一步感覺都在縮短自己的壽命。
“小姐,我們還有多遠能到啊?”夢華抹了把臉上的汗。
“快了,今天應該能到。”傅若岚挺直了腰闆,看着前方。
她在靈虛宮秘境曾經到過沙漠,現在再來這種地方也有經驗,不至于像夢華那樣難受。
何況她自己是神醫,知道這種情況該怎麽辦。
夢華氣喘籲籲的應了一聲。
傅若岚從袖中掏出一個藥瓶,倒出一粒藥丸放到夢華手上,“把這個吃了。”
“這是什麽啊小姐。”
“避暑的。”
夢華沒再猶豫,一把抓過一口吞了下去,連水也沒喝。
藥丸入口即化,帶來一陣涼爽的冷意還有一些淡淡的苦澀。
又連續趕了半天的路,她們才隐約看到了城池的痕迹。
快到了。
“小姐,前面就是烏希國了。”夢華松了口氣,感覺全身都濕透了。
傅若岚暗自歎了口氣,她運氣着實不好,好不同意偷到一枚印章,得到了一個幫派,還是在這種偏僻的地方。
是上天特意要懲罰她嗎?
烏希國在沙漠裏而生,想必就算進去了也是每日承受着炎熱。
“站住,你們是哪兒的人?”城門口站着兩個八尺大漢,看到傅若岚和夢華,眉頭一皺,兇狠斥道。
“天星的。”夢華回答。
兩個大漢相視一笑,看向夢華:“天星是什麽地方?沒聽過,去去去,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另一個大漢道:“烏希國最近得了瘟疫,不能放外人進去,我們也是爲了你們好,想要保住小命的話還是趕緊走吧。”
“瘟疫?”傅若岚瞳孔微睜,沒想到自己的運氣竟然能差到這種地步。
千裏迢迢來的烏希國,竟然得了瘟疫?
那她的幫派呢?該不會也出了事吧?
夢華一怔,轉過身拉着傅若岚的衣袖,小聲問道:“小姐,我們怎麽辦?”
沒有誰不怕瘟疫的,她一聽到這兩個字就後退了一步,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裏,隻是奔波了一天,現在身體很是疲勞,實在是走不動了。
傅若岚拍了拍她的手,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
“二位,我看你們臉色發青,印堂發紫,可是得過瘟疫又被治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