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清整裝待發,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去傅府看望傅若岚了,上次的提親,傅府一直沒有回應。
他大抵知道傅若岚心裏的想法了,隻是心裏頭還是有些不甘心。
從第一次,到現在,難道每一次傅若岚都是利用他嗎?
憑什麽?
他一次次真心對待傅若岚,可傅若岚呢?傅若岚就是這樣回報他的嗎?他的真心不是給她踐踏的!
“大皇子要去傅府嗎?”凜羽從裏邊走了出來,瞧見意氣風發的南華清不禁問了一句。
作爲南華清的貼身侍衛,他從小到大就跟随南華清,太了解南華清了,對于傅若岚,他并不贊同。
傅若岚的确是一個很好的女人,但是傅若岚對南華清沒有那麽真心…一個連真心都無法擁有的人,真的不知道南華清到底迷戀她什麽。
何況…她上次還害死了傅竹軒。
“嗯,你随我一同去吧。”南華清淡淡睨他一眼。
凜羽下意識就是拒絕,急忙找了個理由錯開了。
望着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南華清臉上有些疑惑,不清楚凜羽這是怎麽了。
以往說起傅若岚的時候,也不會這個樣子。
現在這是怎麽了?
不過即使如此,南華清也并沒有爲難他,隻是帶了其他的人走了。
去傅府,他一個人便可以了。
隻是他不甘心,這次還是要去提親,所以帶一些人,之前帶的東西想必是因爲不夠珍貴,所以才會被傅夫人和傅若行一口回絕。
夢華從街上打聽回來,正好碰到了面容沉着的南華清,他身後跟着一群下人,下人手中皆是端着東西。
還有一些人扛着禮盒。
一眼就能看出那裏面的華貴,裏面裝着的東西定然價值連城。
夢華暗自驚呼一聲,忙跑到後門溜進去了。
“小姐,大皇子來了!”夢華匆忙跑進去大聲喊道。
傅若岚不悅的皺眉:“你這麽毛毛躁躁的做什麽?”
南華清來了就來了,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小姐,大皇子帶了一大堆聘禮來提親了。”夢華又道。
傅若岚放下書,眉頭皺的更緊。
聘禮……
南華清竟然還沒有放棄。
隻是可惜了,她已經徹底放棄了,她本來也不是爲了嫁給南華清,裝瘋賣傻那段時間隻不過是爲了報複景穎兒,讓她嘗一嘗心痛的滋味罷了。
即使這樣對南華清有些殘忍,但是想到南華清對她所做的一切,便有些不值一提了。
夢華氣喘籲籲:“小姐你要出去嗎?奴婢看大皇子這次是帶着勢在必得的決心,恐怕……”
“恐怕什麽?”
“恐怕會逼婚。”夢華垂下頭,“小姐若是不出去,就讓大少爺和夫人打發的好。”
傅若岚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但是這樣一直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夢華擡頭看傅若岚。
“放心吧,我知道怎麽解決。”
走出去時,傅若岚眸中閃過一抹精光,借出去的東西,該收回來了。
前廳,傅若行坐在高位上。
這次沈夢蓮沒有來,她還是在祖先祠堂念經誦佛,因爲南華清也不是第一次來了,所以她也沒有之前那樣精心準備。
“大皇子坐。”
南華清抿唇微笑:“這次來還是提親的事情,也不知道若岚過了這麽久考慮好了沒有?”
傅若行回以一笑,正要說話,一道女聲突然響起:“考慮好了。”
他一驚,往那邊看過去,隻見傅若岚走了出來。
他沒想到傅若岚會來,上次傅若岚沒來,這次傅若岚應當也不會來。
莫非她這次是想通了?
見到傅若岚,南華清淺淺一笑,眸底盛滿笑意,他能看出傅若岚眸底的精明,現在的傅若岚不傻了。
所以考慮了這麽久,他也給了這麽長的時間,現在應該答應了吧。
隻要傅若岚答應他,以前的種種他全都可以不計較,就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若岚。”
傅若岚神情淡漠,面色冷清,看一眼傅若行,“大哥,交給我吧。”
言外之意,她有些話要單獨和南華清講。
傅若行會意,點了點頭,起身離去了。
“若岚妹妹。”南華清站起身,與傅若岚直視,望進傅若岚有些冰冷的眸子,他心底不禁抖了一下。
這樣的傅若岚…陌生又熟悉。
之前那個一直纏着他喊華清哥哥的人,才是他的若岚妹妹。
雖然這樣的傅若岚才是真實的傅若岚,才是他喜歡的傅若岚。
“大皇子。”傅若岚冷然道:“有些事情我想你誤會了。”
她徑直走到椅子旁坐下,微微仰視着南華清有些驚愕的臉。
南華清這麽一副模樣,倒是讓她有些賞心悅目。
“誤會什麽?”南華清遲疑的開口,之前的事情,可是傅若岚主動的,他有什麽好誤會的?
莫不是現在南煜辰回心轉意,所以傅若岚也甘願回去了?
那他呢……
憑什麽!
“我對大皇子并沒有其他的想法,若是大皇子不嫌棄的話可以做朋友。”傅若岚依舊淡然。
瞧着傅若岚這疏離的語氣和冷漠的神色,南華清強忍住心裏的不适,面上仍然是笑着的,“若岚妹妹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一直都是朋友。”
“所以還請大皇子把那些聘禮都收回去吧。”傅若岚淡笑。
“我想不明白。”南華清盯着她的眼睛,“我爲你付出了這麽多,爲什麽還是抵不過七弟的一句話?他讓你回來你就回來,他讓你回去你就回去,你爲他做了這麽多,那我呢?”
“我爲你做的那些,你有沒有看到過?”
傅若岚臉色微變,淡淡道:“看到了。”
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是不可能回去的,南華清前世是怎麽對她的,她不想再回憶,也不可能重蹈覆轍。
景穎兒已經是疏忽了,她絕對不會再走前世愛上南華清的路。
這一世,她自認從來沒有對南華清動心過。
忘了就是忘了。
“大皇子,這都是命。”傅若岚勾唇淺笑,“有些人是注定無法在一起的,就像你和我,就像你和景穎兒。”
她說的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