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傅府嗎?”凜羽問了句。
傅竹軒愣了愣,“不想去。”
他和傅家已經沒有關系了,他一開始也就被南華清逼着才去傅府的。
現在出來了,不管那邊怎麽樣,就當做是被撕票了,就當他死了吧。
凜羽猶豫了下,“那你跟我去清王府吧,大皇子不在,就算他在也不會說什麽的。”
傅竹軒沒說話,隻是跟在他身後。
嘴上說着不救,但傅若岚還是派人去找了,她不知道景穎兒說的位置在哪裏,隻能慢慢找。
傅若行去沈府了,不知道他有沒有找到沈夜。
南煜辰不放心她,一起跟過來了,看到傅若岚倔強的臉色,不承認是擔心傅竹軒,他無奈的笑了笑,“哎,你這又是何必呢。”
“我隻是擔心大哥。”傅若岚淡定着說,就是不願意承認自己出來是爲了傅竹軒。
傅竹軒做了對不起傅家的事,她不能原諒他,做不到。
但……她不想他死。
那個和自己有血緣關系的人,她同樣做不到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因爲自己死。
景穎兒的目的是她,傅竹軒隻不過是一枚棋子,因爲和她有關系才會被抓。
在街上兜轉了半個圈子,傅若岚才找到了一條通往竹林的路。
她真的很少來這種地方,也不知道景穎兒是怎麽找到的,還真把傅竹軒綁到山上去了?
南煜辰拉住她的手,“你來之前和大哥說了嗎?等下他又找不到你人。”
“放心,他在沈府肯定會待很久,等他出來我都把二哥救出來了。”傅若岚不以爲意的說。
有南煜辰在,她一點兒也不擔心景穎兒會耍什麽把戲。
隻要把傅竹軒救出來就可以了。
希望這一次……他沒有再欺騙他們。
南煜辰不知道傅若岚心裏在想什麽,以爲她擔心傅竹軒已經被撕票了,安慰道:“你别擔心,景穎兒不會就這麽甘心撕票的。”
他大抵能猜到景穎兒爲什麽會挾持傅竹軒,威脅傅若岚過去,現在朝廷最大的事情就是南華清。
她不會甘心看着南華清被處決的。
在朝廷有聲望的官臣,大多數都是選擇和南華清撇清關系,她隻能找其他可以勸動皇帝的人。
“啊,應該是吧。”傅若岚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思緒還有些飄。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什麽,就是腦子裏昏昏沉沉的,沒有明确的目标,也不知道該做什麽。
越往前走,心裏就越發慌,真相好像就在面前,可她不敢去看,沒有勇氣。
“殿下,你被背叛過嗎?”傅若岚倏然問了一句,語氣認真。
“沒有。”南煜辰不假思索的回答:“從小到大,都沒有身邊的人背叛過我,我确實體會不到背叛的滋味……你怎麽了?是因爲傅竹軒的事情嗎?”
傅若岚不說話了。
傅竹軒那樣的叫背叛嗎?他本來也沒說要忠于傅家,他一開始就是抱着偷将軍令的目的,是他們自己給他機會,才讓他得手的。
穿過了郁郁蔥蔥的竹林,走過一條空曠的小路,又來到一片幽綠的大竹林。
一間小木屋出現在視線裏,看樣子是新建好的,木屋外面還有凝固了的鮮血,一滴一滴的,滴進了木屋裏面。
傅若岚順着血迹走進去,退開了門。
她十分确信這裏就是關押傅竹軒的地方,隻是景穎兒爲何沒有出現在這裏?書信不是她寫的嗎?她不應該在這裏等着嗎?
“吱吖”一聲,入眼是四四方方的牆壁,空間很狹小,這兒什麽擺設都沒有,很空曠。
傅若岚走進去,在角落裏看到了兩捆被割斷的麻繩。
“沒有人嗎?”南煜辰在門口問了一句。
“被救走了。”傅若岚遲疑的說,眉頭微皺,還是有點難以相信。
難道是他們來晚了?
難道景穎兒不是隻寫信給了傅家,還寫給了别人?
“那也好。”
傅若岚兩手空空的走了出來,眉頭還是皺着,“我們先回去吧。”
心裏到底還是有點不安,傅竹軒真的被救走了?
他…應該不會出事吧。
“景穎兒過一會兒應該會來,你要等她嗎?”南煜辰看她一眼。眸底毫無波瀾,看不清楚什麽情緒。
“我等她做什麽?”傅若岚不解的反問。
“還是等等吧。”南煜辰隻是這樣說,也沒有解釋原因,傅若岚看了他兩眼,倒是沒有邁步離開。
他會這樣說,應該有他的道理吧。
小木屋裏面還有血腥的氣味,傅若岚畢竟是個孕婦,接受不了,隻好站在外面等。
沒過多久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傅若岚。”看到她,景穎兒的臉上有些喜色。
景穎兒的身後帶着一群人,冬敏和侍衛。
“我二哥呢?”傅若岚直視她,帶着威嚴的語氣問。
景穎兒信上寫的是她來了就可以放了傅竹軒,但現在傅竹軒都消失了,她連個人影都沒見着。
那麽不管景穎兒找她是有什麽目的,這個目的也不存在了。
景穎兒沒有籌碼,她也沒有必要去做那些事情。
“傅竹軒在裏面啊……”景穎兒遲疑的說了一聲,然後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看向傅若岚的眼神寒冷,“怎麽?你們自己把他救了現在還要賴到我頭上?”
看到景穎兒倒打一耙,傅若岚也不惱,淡淡的解釋:“我剛來就沒有看到他,還想問你把他藏到哪裏去了。”
“人是你們綁架的,我也是你們叫來的,你們得給我一個交待,景穎兒,要是我二哥出了什麽事,這事我跟你沒完!”傅若岚理直氣壯的喊着,好像人真是被景穎兒藏了一樣。
傅竹軒到底去哪裏了她不知道,隻知道是被救了,景穎兒還不至于蠢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胡說,本宮才剛出去一趟,怎麽可能把他藏起來?一定是你們自導自演。”景穎兒氣的漲紅了臉。
當務之急不是糾結這個,而是讓傅若岚答應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