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很早就來了,她知道夢華隻是一個小丫鬟,根本阻擋不了傅竹軒,所以還是要派其他人。
讓夢華守着傅竹軒不過是一個幌子,好讓傅竹軒放下戒心罷了。
望着傅若岚淡定自若的模樣,南煜辰眉梢微挑:“你還不進去?”
他都聽到木門移動的聲音了,想來傅竹軒已經找到密室了。
隻是看到傅若岚這個模樣,看來重要的東西并沒有藏在書房。
“再等等。”傅若岚十分冷靜的道,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她藏在袖子裏的手有一些顫抖。
傅竹軒确定密室沒有暗器之後才走進去,原以爲這裏會藏着不少的武器和武功秘籍,但是走進去他就呆住了。
這個密室不大,比較小,四四方方的牆壁全都貼上了傅若岚的畫,至少在他看來,那個女子和傅若岚的眉眼有幾分相似,應該就是傅若岚。
這也叫做密室?
傅竹軒的不甘心和疑惑全都湧上心頭,他不信這個密室裏真的隻有傅若岚的畫像,如果隻是這些畫像,弄個密室神神秘秘的做什麽?
爲了裝神弄鬼?
他攥緊拳頭,憤恨的将所以的畫像從牆上撕了下來,企圖在畫像後面看到什麽機關或者有用的東西。
消息是南華清告訴他的,就在傅府書房,絕對準确,絕不可能有假。
如果東西被傅若行帶走了,南華清也不可能讓他來這裏冒險。
牆上的畫實在是太多了,傅竹軒撕了一個時辰,才把畫像全都撕掉,萬幸,他在最後一張找到了端倪。
這張畫像拿起來就很重,與其他的畫像不同,他幾乎确定将軍令就在上面了。
然後傅竹軒擡起頭,看到牆上空了一塊,一個四四方方的洞口,裏面塞了很多東西,他直接伸手進去,拿出來一塊結實的銀牌。
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将軍令三個大字。
沒錯了,就是這塊了,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欣喜,覺得這麽多天的辛苦都沒有白費。
現在他隻要把這塊令牌拿回去交給南華清,就可以救他娘了。
傅竹軒手中緊緊握住令牌,剛要擡腳出去,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好像被灌了鉛,一步也動不了,心裏也萬分沉重。
隻要他踏出這裏一步,就是真正的背叛傅家,從此以後和傅家再無關系。
傅若行、傅若岚、傅夫人……也就全都和他沒有關系了,他将會成爲傅家的千古罪人,親手送傅家入地獄。
傅竹軒的手顫了顫,腦海中閃過一抹遲疑,他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
可是南華清的手中還有他娘,他隻能這麽做。
短暫的掙紮結束了,傅竹軒深呼吸一口氣,握緊令牌,毅然決絕的走了出去。
他沒有選擇大門,而是跳窗,之前凜羽就說過,就算沒有窗也要從屋頂出去,絕對不能從大門走出去。
書房裏的腳步聲傳來,南煜辰啧啧了兩聲:“人走了。”
傅若岚身子一頓,心裏的希望好像瞬間空了,什麽也不剩。
可在沒有看到傅竹軒時,她的心裏還抱着最後一絲希望,萬一傅竹軒并沒有拿令牌呢?萬一他沒有找到呢?
傅竹軒一出去就遇到了黑衣人,與幾個黑衣人交手,他臉色難看,一開始進來輕松,還以爲傅府真的松懈了,沒想到是等着他出來解決他。
他臉色不好,出招也狠,幾乎是一擊緻命,毫不留情。
幾個黑衣人都戴着黑色面罩,傅竹軒的眼神愈發清冷了,倏然一個黑衣人摘下了面罩,破口大罵道:“你瘋了?是我!”
他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凜羽。
凜羽說完之後便重新戴上了面罩,他的身形與這幾個黑衣人都相同,一時讓人分不出來。
“到手沒?”
這是凜羽問他的第一句話,傅竹軒的眸光晦暗了一下,他在他們眼裏就是一個工具,他悶悶的應了一聲。
聽到打鬥的聲音,傅若岚和南煜辰聞聲走去,而風間第一時間就趕去了打鬥現場。
“傅竹軒。”傅若岚清冷的聲音響起。
傅竹軒身子一僵,險些被風間一劍刺進胸膛,凜羽及時拉了他一把,才險險避過。
看到傅竹軒的走神,凜羽眼神一冷,一雙手伸向他身上,快速的奪走令牌,就像扒手一樣。
看這個樣子,已經是慣犯了。
傅竹軒心下一驚,“令牌!”
而凜羽得手後就沒有和其他的侍衛過多糾纏,而是飛快的運起輕功離開了,面對此舉南煜辰沒有任何舉動,傅若岚也是一臉淡定。
剛才風間和傅竹軒糾纏,并沒有那麽快的時間去攔住凜羽。
傅竹軒的武功和風間不相上下,但也不知他是愧疚還是怎麽的,過招了兩下就敗在風間手上,旋即雙手立刻被擒住。
猶如一個犯人被押着,他默不作聲,面無表情,既不愧疚也沒有幸災樂禍的神情。
感覺到傅若岚的注視,傅竹軒垂下頭,沒有看她,什麽話也沒有說。
“你沒有什麽要說的嗎?”傅若岚的語氣能冷出冰渣子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是生氣還是失望。
難以言表的情緒彌漫在心頭,很不好受。
“有什麽好說的,你看到的是什麽樣,就是什麽樣。”傅竹軒語氣冷淡。
他不知道該不該恨傅家,傅震南生下了他,卻沒有管他養他,以至于他和娘親落魄到現在這個地步,還被别人威脅。
他們的這一切都是拜傅震南所賜。
但是傅震南已經死了,餘下的傅家的人是無辜的,相對來說,這些人并沒有得罪他,也和他沒有過節,反而對他很好。
就算他要死,也不應該拉着這麽一大群人賠罪。
“你爲什麽要背叛傅家?”傅若岚克制住自己的情緒,盡量冷靜的問。
她一遍遍的在心裏提醒眼前這個人是和她有血緣關系的,是她同父異母的兄長,即使犯了錯也可能是有苦衷的。
但是不管怎麽自我安慰,心裏的那股失望都已經收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