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王妃傷成這樣可是大事,也不知是誰下的那麽重的手,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都能下得去手,簡直畜生不如。
傅若岚微微皺眉,“命是保住了,隻是腹中的胚胎被人拿了。”
“被拿了?”風間不可置信的問道。
尚在腹中的胎兒直接被人拿了出來?這還是人幹的事?
靜雲身子一顫,忍不住發抖起來。
想到那麽血腥的事情她就覺得害怕,那麽恐怖的事情恐怕也隻有喪心病狂的人能幹得出來了。
“嗯。”傅若岚應了一聲,“現在還不知是誰下的毒手,大皇子應該會徹查。”
她别有深意的看一眼風間,“你好好照顧靜雲,其他的事情就别管那麽多了。”
風間垂下頭,“屬下遵命。”
既然傅若岚都這樣說了,他定然是不會去多管閑事的。
晌午,林知琪才悠悠醒了過來,南華清帶她離開了七王府。
馬車裏,林知琪隻覺得自己的肚子被撕裂了一般,疼痛的緊,她咬了咬牙,眸中含着淚水問道:“大皇子,我的孩子呢?”
她感覺身子輕得很,肚子裏的東西似乎也不見了。
她伸手正要摸向肚子,被南華清一把攔住,南華清有些艱難的開口:“别碰這裏,這是傷口,過幾天才能愈合,輕易去動容易感染發炎。”
這些都是臨走前傅若岚交待他的。
傅若岚雖無情,但也做到了一個醫者該做的本分。
“傷口?我這是怎麽了?”林知琪不可置信的望着南華清,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作爲一個母親,她已經能明顯感覺到腹中空落落的了。
她的孩子……
南煜辰失蹤一事立刻就傳進了皇宮,不少大臣都認爲是南煜辰不在乎這個儲君之位,故意逃走,皇帝勃然大怒,本意是要捉拿歸案懲治,卻猶豫了許久都沒有開口。
後來過了幾日這件事不了了之,傅若岚仍然是太醫院的掌事,七王府也仍舊是七王府。
隻是南煜辰在天星猶如一陣風一樣,說沒就沒了。
儲君大禮被皇帝下令取消,俪宮的吳貴妃哭的死去活來,從此深谙俪宮,哪裏也不肯去。
途中傅若岚曾幾次去過俪宮看望吳貴妃,但吳貴妃拒不見人,傅若岚害怕吳貴妃得了心結郁郁寡歡,送去好幾次藥。
得知南煜辰走時,她也曾崩潰過,隻是她還是堅強的站了起來。
南煜辰走了便走了,這是她的人生,是她的命,她還要好好活下去。
況且南煜辰隻是走了,又不是怎麽了,說不準南煜辰去養病了,在某個地方等着她。
等天星的事情結束,她一定會親自去找南煜辰,哪怕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她也會去找。
紫楓宮。
紫離近日得寵許多,自打與景陽宮的景穎兒打交道後,她在後宮的處境就好了不少,連陛下對她也好了起來。
“這依貴妃還真是有辦法,能讓陛下每夜都來紫楓宮。”沈雨給紫離打理頭發,一邊誇贊道。
她臉上的笑意都快溢了出來。
紫離眼神清冷,不悅道:“依貴妃再如何,那也是她的本事,與我有何幹系?”
沈雨笑了笑,“夫人,怕是陛下再來幾日,您就要升爵位了。”
“我對爵位不感興趣。”紫離生硬的道。
她乃是西域的大美人,雖然家境貧寒,但也不至于落到來天星當嫔妃的地步,若不是爲了心中那個人,她定然不會背井離鄉來到這裏。
沈雨的眸光暗了暗,撅起嘴,擔憂的道:“夫人,你不會還惦記着我哥吧?”
“我惦記他做什麽!”紫離霍然起身,眼中染了些許怒氣,不悅的看沈雨一眼。
“我如今已是陛下的夫人,自知配不上他,自是不會再去奢想這等事情。”紫離攥緊拳頭,指甲嵌進肉裏。
會不會去奢想,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從小就喜歡沈夜,自打小時候見過沈夜一次,就一見鍾情了,隻是後來沈夜去了天星,而她還是待在西域。
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來天星的機會,竟是被天星的大皇子南華清選中來後宮當嫔妃,她不甘心極了。
但隻要能看上沈夜幾眼,她便滿足了。
沈雨歎了口氣,“你能這樣想就好,我哥那個人啊,從小到大就對女子不感興趣,他現在年紀都那麽大了府裏也沒有一個妾,我看他是要注孤生。”
“他爲何不肯娶妻?”紫離緊緊抓着衣袖,有些緊張的問道。
一些希望在心底萌生了出來。
“誰知道啊,他從小就不近女色,不過他和那個傅将軍玩的挺好的,幾乎是從小玩到大,這兩天我哥老是往傅府跑,不清楚的人還以爲他喜歡的人是傅将軍呢。”沈雨調侃的說了一句。
紫離白她一眼。
“夫人,依貴妃來了。”外面傳來宮女的聲音。
紫離收拾好,帶着沈雨走了出去。
“許久不見,妹妹别來無恙啊。”景穎兒悠悠的看一眼紫離,微微一笑。
“姐姐說笑了。”
景穎兒也懶得賣關子,直接提及目的,“昨夜妹妹可有打聽到什麽?臂如陛下對儲君一事的意見。”
如今南煜辰既然跑了,那儲君的位置便隻能給南華清了。
可陛下遲遲不下聖旨,莫不是還等着南煜辰回來的那一天?
“恐怕要讓姐姐失望了,陛下什麽也沒說。”紫離平視着景穎兒。
雖然景穎兒是貴妃娘娘,但她們都是南華清身邊的人,平起平坐,景穎兒也不敢對她做什麽。
景穎兒唇角微勾,并不惱火,溫和道:“如今涼月國戰火難平,隻怕遲早會有一場大戰,大皇子能否當上儲君一事還得仰仗妹妹了。”
“我自當竭盡全力。”紫離一臉認真的應付下來。
心中卻思考着若是南華清當了儲君,日後再登基,到時候陛下駕崩,她們豈不是都得跟着陪葬?
她們做嫔妃的,哪有盼着自己丈夫死的?也不知道這景穎兒是怎麽想的,成日裏就想着讓南華清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