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岚又道:“娘娘此次病重非同小可,若不是微臣來的及時恐怕就無力回天了。”
皇帝皺了皺眉,聽到傅若岚說這種話心裏的怒氣又要忍不住發了出來。
皇後黛眉微蹙,她知道她傷情嚴重,但……
“傅太醫好意本宮心領了,這件事本宮會自行解決,就不勞傅太醫費心了。”皇後溫和的道。
見狀,傅若岚隻好點了點頭。
沒想到皇後竟然有心護着秋玲和景穎兒。
也不知道皇後葫蘆裏到底賣着什麽藥。
皇帝皺眉道:“如若真是依貴人所害,朕定然不會輕饒,事情未調查清楚之前傅太醫還是不要太笃定了。”
秋玲咬了咬唇,眸中閃過驚慌。
傅若岚微微抿唇,應了幾句。
皇帝雖沒有表面對景穎兒做出處罰,但心底還是有些芥蒂,一連幾日都沒有去景陽宮,景穎兒爲此擔心不已,令傅若岚好奇的是,鳳鸾宮的秋玲竟然還平安無事。
也不知景穎兒這次是大發慈悲放過了她還是發生了什麽。
景陽宮。
景穎兒因爲被皇帝冷落的事情,心裏又生氣又害怕,清王府也遲遲沒有消息傳過來。
她待在内殿忐忑不安,沒有等來皇帝,卻等來了另一個不速之客。
“你不能進去,貴人吩咐過了。”冬敏在外面着急的喊道。
景穎兒微微挑眉,站起身走了出去。
傅若岚眼神清冷,“讓開。”
冬敏似乎被吓到一般,打了個冷顫,咬了咬牙,“傅太醫……”
她話還未說完,景穎兒從裏面走了出來,不悅道:“做什麽吵吵嚷嚷的?”
一眼看到傅若岚,她眸中閃過一抹怒氣,“景陽宮的侍衛是死了嗎連個女子都攔不住?”
冬敏抖了抖身子,走到她身邊,低聲道:“貴人,侍衛都被陛下遣走了。”
“什麽時候的事?”景穎兒立刻問道,心下駭然,這麽大的事情她竟然一點也不知道?
“就在昨天。”
傅若岚微微勾唇,看向景穎兒,譏諷道:“你不是這宮裏的主子嗎?怎麽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景穎兒臉色一白,狠狠瞪了冬敏一眼,冬敏一個哆嗦,直接跪了下去,“貴人饒命,貴人昨日你那個時候已經在休息了,奴婢就沒提…今日是忘了。”
“傅若岚,你好端端的又來這裏做什麽?”景穎兒沒有看冬敏,直接對着傅若岚說道,面色不善。
她這幾日過得可不怎麽樣,但她好歹是皇上親封的依貴人,傅若岚還沒資格動她。
傅若岚語氣淡漠,“我來讨要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我可不欠你什麽東西,莫要跑來我這撒野!”景穎兒微怒道。
瞧傅若岚這個模樣,就知道是不懷好意而來。
“依貴人未免是貴人多忘事,這麽重要的東西都給忘了!”傅若岚最後一句故意念的很重。
景穎兒不解的皺了皺眉,細想了這幾天,确認自己确實沒有欠傅若岚什麽東西,狐疑的開口:“你在胡說什麽?我要什麽沒有,還用去你那太醫院借?”
傅若岚淺淺一笑,似是在笑景穎兒的愚昧無知,湊近她耳邊,輕聲道:“一雙明亮的眼睛。”
景穎兒整個人一頓,心髒狂跳不止,立刻退開傅若岚一大步,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你想做什麽!”
她确實挖了靜雲的一雙眼睛,但靜雲不過是個奴才,而她如今是受人敬仰的貴人。
一雙眼睛怎麽了,她沒殺了靜雲就是仁慈了!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傅若岚冷冷道,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冬敏驚訝的睜大瞳孔,害怕的望着傅若岚。
“來人啊,沈夜呢?沈夜去哪裏了?”景穎兒慌張的大喊道。
她見識過傅若岚的手段,僅憑她一個人根本對付不了。
更何況這幾日皇帝對她冷淡,若是她出了什麽事想必也不會管她。
“夜大人,夜大人昨日出宮了。”冬敏支支吾吾的道。
“出宮?去将他叫回來!快去!”景穎兒吩咐道。
傅若岚隻是淡漠的望着景穎兒狗急跳牆的模樣,沒想到景穎兒也會有怕死的一天。
她以前是丫鬟受到屈辱時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那時眼底滿是惡毒,可現在卻是顯得驚慌失措。
是很害怕失去自己的眼睛嗎?恐怕并非如此,隻不過是享受了高位,害怕又重新成了丫鬟罷了。
一個人站得越高,跌下來就會摔得越慘。
冬敏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夜大人昨天就出宮了,她要到哪裏去找?她又不能出宮。
景穎兒急得要哭了,隻覺得站在她面前的傅若岚猶如地獄來的修羅一般,沖着冬敏大喊道:“那你就去找大皇子,快去!我要是出了什麽事,你也别想活着!”
冬敏立即回過神,沖了出去。
傅若岚也不攔她。
傅若岚好笑的望着景穎兒,覺得此刻的她頗爲有趣。
她傅若岚不過是站在這裏,還沒對她做什麽,她慌什麽?
“依貴人,你别害怕,我隻不過是要回自己的東西,進去談談吧。”傅若岚淡淡道,将景穎兒逼進了内殿。
沈夜站在屋檐上,聽着裏面的對話。
他雖然是南華清的人,要保住景穎兒,但并不代表他會盡全力保住景穎兒。
南華清隻說保住景穎兒的命,可沒說保住景穎兒的眼睛。
“傅若岚,你到底要做什麽?”景穎兒眼神閃躲着,抓着自己的衣角。
又道:“我可是依貴人,你要是對我做什麽陛下一定不會輕饒你的!”
“你以爲你是誰?你傷了皇後娘娘,你覺得陛下還會保你嗎?”傅若岚紅唇輕啓。
“胡說,我景陽宮都沒有出去,怎麽會害了皇後娘娘!”景穎兒一口否認。
傅若岚淡淡一笑,“你确實沒有出去,但這不代表你不會找别人做這些事。”
“你到底想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