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桶冷水潑在她的臉上,靜雲悠悠的醒了過來,身上的刺痛感傳遍了全身,她咬牙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是哪裏?她迷茫的看了一眼四周。
“貴人,她醒了。”冬敏歡喜道。
靜雲這才見到坐在這遠處椅子上的景穎兒,景穎兒緩緩站了起來,被宮女攙扶着走了過來。
“喲,這不是靜雲嗎?你如今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不見傅若岚來救你啊?”景穎兒譏笑,冷嘲熱諷道。
“景穎兒!”靜雲咬牙切齒道,眸中盡是憤怒,恨不得将她燃燒殆盡。
“啪”冬敏立即扇了她一個耳光,力度之大直接讓靜雲的臉歪向一邊。
冬敏怒道:“貴人的大名可是你等卑賤之人能喚的?”
靜雲冷笑了一聲,不屑的看向冬敏,譏諷道:“你就是她的走狗?我叫她名字怎麽了,她以前可是我們将軍府的狗,還給三小姐舔過鞋呢!”
“你!”冬敏氣急,擡手又要一個耳光扇過去,被景穎兒一把截住,她不解的望着景穎兒,“貴人……”
景穎兒臉色鐵青,“讓她說,我倒要看看,狗嘴裏能吐出什麽象牙。”
“可是貴人……”冬敏還想說什麽,被景穎兒冷冷一瞪,立刻閉上了嘴。
景穎兒陰鸷的盯着靜雲,眸中閃過一抹狠厲,“還有什麽遺言就趕緊說。”
“我怕你嗎?死又如何!景穎兒我告訴你,像你這種背叛小姐的賤奴才,你會遭報應的,這輩子都不得安生,不得好死!”靜雲惡狠狠的詛咒道。
喉間傳來一股腥甜,她咳嗽了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想死?沒那麽容易。”景穎兒淺淺笑了一聲,在這黑暗裏顯得極爲詭異。
靜雲瞪着她,“你想做什麽?”
像景穎兒這種喪心病狂的人,她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
景穎兒冷笑一聲,“帶上來。”
立刻有一個侍衛提着一個木桶走了上來,木桶裏全是肉泥,散發着濃濃的血腥味,裏面還有血迹。
肉泥裏隐隐看得見一些黑色的頭發。
“這是什麽東西,臭死了!嘔!”靜雲皺緊眉頭,很是嫌棄的道。
胃裏感到一股強烈的不舒适。
“吃了它,你覺得怎麽樣?”景穎兒唇角噙着一抹詭異的笑,淡淡問道。
“你喪心病狂吧?”靜雲受不了怒罵道。
景穎兒這是發什麽神經?
景穎兒又是笑了一聲,“算了。”
她拍了拍手,又一個侍衛牽着一條狗走了上來,那狗看起來瘦極了,也不知是景穎兒在哪裏找來的餓狗。
“吃吧。”景穎兒對着狗說道,仿佛狗能聽到她說話一般。
侍衛放開牽着狗的繩子,狗聞到血腥味,立刻撲到木桶前,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靜雲震驚的望着這一切,隻見木桶被狗不小心打翻在地,裏面的肉泥和血全都滾了出來,而一個黑漆漆的珠子直接滾到了她的腳下。
靜雲看的真切,那是一顆眼珠!
“啊!”她害怕的大叫了一聲,跟見到鬼一般。
“你怕什麽?你剛才不是喊着不怕死嗎?”景穎兒譏笑道,眸中盡是笑意。
她就喜歡看她們露出這種神情。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冬敏顫巍巍的站在景穎兒身後,垂下頭閉着眼睛,她也不敢看那些東西。
太惡心了。
“景穎兒你就是一條瘋狗,你瘋了!你瘋了!”靜雲語無倫次的破口大罵。
任何言語都不能表達她此刻内心的激動了。
“瘋了又如何,還不是被你們逼瘋的?你們要是沒有對我做那些,我怎麽會淪落到現在這個模樣?你以爲我想?嗯?”景穎兒臉色大變,憤怒的掐住靜雲的下巴,逼迫她與她對視。
靜雲瘋狂的搖頭,害怕、憤怒全都湧上了心頭。
她恨,恨當初沒有早點殺了景穎兒。
小姐就不應該收留景穎兒,她就是個禍害!
瞧見靜雲眸中的害怕,景穎兒得意的笑了一聲,放下了手,漫不經心的道:“知道這些肉是誰身上的嗎?”
靜雲使勁搖着頭,一臉惶恐。
她不要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應該猜到了,是蘇九的!”景穎兒咬牙切齒道。
“你就是個瘋子!”靜雲罵道。
景穎兒嗤笑一聲,“放心吧,我現在還不會動你,我要等傅若岚。”
“你等小姐做什麽?”靜雲警惕的問道,玉手緊握成拳。
“還小姐呢?你都這個樣子了也沒見她來找你,别當她的狗了,不如來跟着我吧。”景穎兒譏諷道,眸中盡是嘲弄。
“你做夢!”
景穎兒冷哼一聲,厲聲道:“那你就等着,等着她親眼見到你變成蘇九的下場!”
她總覺得蘇九死的太快,若是讓蘇九親眼見到蘇青變成這樣,那才叫報複。
“你!”靜雲的憤怒全寫在臉上,掙紮了一番,想要沖上去将景穎兒撕碎。
奈何禁锢着她的鐵鏈太牢固,她根本就動不了。
一個宮女忽然跑了下來,有些焦急的道:“貴人,陛下來景陽宮了。”
景穎兒眸光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立即吩咐道:“将這裏收拾一下。”
“奴婢遵命。”冬敏福了福身。
景穎兒又看了一眼衣衫破爛的靜雲,這才擡起腳朝外面走去,心裏卻是微怒:皇帝這個老不死的怎麽又來了,前兩天也沒見來的這麽勤!
壞她好事!
冬敏看一眼靜雲,心裏不禁有些同情,但同情歸同情,違逆景穎兒的事情她還是不敢做的。
一眼見到那木桶和地上的肉泥,冬敏幹嘔了一陣,連忙吩咐侍衛将狗和木桶帶了下去。
“靜雲,你是叫靜雲對嗎?”冬敏忽然說道。
靜雲不屑的哼了一聲,沒有理她。
冬敏好心勸道:“我看貴人并沒有害你的意思,你不如和我在景陽宮一起服侍貴人,可比跟着那個傅若岚有出息多了。”
靜雲冷笑,“景穎兒這種惡人遲早會遭報應,你們這些幫她的也會不得好死!”
“不知好歹!”冬敏怒罵道。
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冬敏怒極,沖上前抽了她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