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沒有傳出一點兒聲響,他就這樣一直站着。
心底五味雜陳,他從來就不是個好人,從小到大身爲天星赫赫有名的七殿下,想要什麽沒得到過。
可唯獨對于她,他不敢,不敢逼她。
他們已經在一起經曆了這麽多,但是這次因爲他的失職沒有保護好他。
他甚至不敢想,如果不是傅若岚自己回來了,他該去哪裏找她?
如果傅若岚再也回不來了,他又該怎麽辦。
心如刀絞,心痛蔓延到全身,五髒六腑,南煜辰微微歎息了一聲,擡起得手還是放了下來,沒有去敲門。
過了許久,傅若岚才打開門,望見門外筆直站着的南煜辰,眸中閃過一抹不解,“你一直沒走嗎?”
“嗯。”南煜辰應了一聲,疑惑的盯着她。
他方才還覺得傅若岚的臉色有些蒼白,可現在一看,竟是完全好了。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傅若岚有内力會武功了?
傅若岚像是沒有見到他懷疑的目光一般,看了看天上,淡淡道:“宴會快開始了,我們先過去吧。”
“好。”
她的表情平淡無波,仿佛是什麽再也正常不過的事情。
南煜辰心裏仿佛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有些喘不過氣。
“其實沒什麽的,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須臾,傅若岚說了一句,像是看出南煜辰的心事。
“沒什麽?正常?”南煜辰反問道,劍眉微蹙。
傅若岚閉了嘴,沒有再說。
對她來說确實是已經習慣了,這些留下來的毒素已經無傷大雅了。
宮人帶着南煜辰和傅若岚到達宴會。
宴會還沒有開始,巫楚楚已經招待來的官員了,疆主也還沒有來。
傳聞,苗疆疆主身材魁梧,猶如巨人,長相奇醜無比。
傅若岚也有些好奇,苗疆疆主那麽醜的人,怎麽生出來巫楚楚這麽一個俊俏的人兒。
巫楚楚的其他兄弟姐妹也都來了,大多數人見到巫楚楚都是擺着一張臭臉,顯然是很不滿意巫楚楚的作風。
姊妹之間争寵已經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了,而巫楚楚作爲苗疆疆主最寵的公主,行爲作風都是逆反,難免惹得衆人心裏生厭。
“傅姐姐來了!”巫楚楚驚呼了一聲,臉上笑意盎然,朝傅若岚走了過去。
南煜辰距離傅若岚一米遠,他在這場宴會上已經表明了身份,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此次代表的是天星。
傅若岚淺淺一笑,朝她點頭示意。
巫楚楚又轉向另一邊新來的人。
傅若岚掃了眼四周,這裏的人大多數都是苗疆的人,憑借着服裝長相就能看出來。
少數人穿着和她一樣的天星服飾。
傅若岚忽的瞥到一人,那人身影看起來很是熟悉,她眸中閃過一抹詫異,朝那邊走了過去。
男子似乎也看到了她,面上綻放出一抹笑容,熱情道:“傅二小姐,好久不見。”
走得近了傅若岚才看清楚,來人正是之前去天星給太後治病的溫明煦,靈虛宮的人。
“溫兄?”傅若岚不可思議的問了一聲。
靈虛宮的人也來了苗疆?
靈虛宮處在涼月國境内,涼月國又是天星的附庸國,按理說涼月國不應該再派人來。
可靈虛宮雖然在涼月國,卻并不屬于涼月國。
“你怎麽也來了。”傅若岚微微一笑,不解的問道。
“家裏有些事,别人來不了,便隻能讓我來了。”
傅若岚微微點頭。
靈虛宮的弟子雖然在靈虛宮學習,但也不是和家裏人毫無聯系。
傅若岚沒有問他家裏背景,這些本事私事,沒有必要打探。
這次巫楚楚舉辦的宴會,雖是借着巫楚楚的名義,但實際上就是苗疆疆主舉行的,各國的人都來了。
傅若岚不是很了解苗疆,尚不知道這場宴會的意義是什麽,但也多半能猜出一星半點。
無非是與權利挂鈎的東西罷了。
她這次完全就是跟着南煜辰來的,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很快就能執行了。
傅若岚環視一眼周圍,沒有見到想見的人,眸中有些不悅。
溫明煦望着她,頗感興趣的問道:“倒是你,你這次怎麽來了?”
這次各國各派派出的使臣皆是有身份地位之人,且都是男子,而傅若岚一個女子,出現在這裏也無怪他會如此好奇了。
傅若岚黛眉微蹙,解釋道:“有點事情就過來了,我不是特地來參加宴會的。”
溫明煦理解的點了點頭,心裏卻是詫異傅若岚是因爲什麽事來苗疆。
她身爲天星神醫老老實實待在天星不好嗎?
“這宴會上有些亂,什麽人都有,你若是不嫌棄可以跟着我,我雖然不是什麽厲害的人物,但保你平安還是可以的。”溫明煦玩笑一般的道,卻是發自内心的提醒傅若岚,不想她受到傷害。
傅若岚正要出聲拒絕,忽的瞥到遠處的南煜辰和巫楚楚有說有笑,點了點頭,笑道:“那就勞煩溫兄了。”
“煜辰哥哥,那不是傅姐姐嗎?她旁邊的人是誰啊,傅姐姐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巫楚楚一眼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傅若岚和溫明煦交談甚歡。
她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不到傅若岚的耳朵中。
南煜辰轉過頭,順着巫楚楚的目光望去,隻見傅若岚旁邊的确站着一個男子。
而那男子,還是有過幾面之緣的靈虛宮大弟子。
之前在天星傅若岚就總與那人纏到一起,沒想到現在到了苗疆還是如此。
南煜辰怒不可遏,但旋即便壓了下來,對着巫楚楚淡然道:“那是她朋友。”
他現在又有什麽身份去争風吃醋,又拿什麽資格去管她?
如果這是傅若岚想要的,他會成全。
巫楚楚不解的看一眼南煜辰,眸光一轉,笑道:“原來是這樣子,那男子還挺俊俏的,他們站在一起竟有點般配,郎才女貌的。”
南煜辰保持沉默,又看了傅若岚他們一眼,心中五味雜陳。
“一派胡言!”一直待在一邊沉默的靜雲這回終于忍不住,沖上來理論了,“一點兒也不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