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這道聲音響起時,七彩蛇已經中箭身亡了。
傅若岚詫異的望去,隻見南華清騎着馬快速趕了過來,見到他們這個姿勢,南華清皺緊眉頭,臉色瞬間黑了。
“皇兄這是怎麽了?方才爲何要叫我住手?”南煜辰淺淺問道。
南華清看過去,隻見七彩蛇已經斷了氣,一動不動,當下眉頭皺的更緊,雲淡風輕道:“本王隻是想叫你們停下,而并非想救這條蛇。”
“敢問大皇子,可知這蛇喚作何名?”傅若岚突然開口道。
看南華清的神情,恐怕和這條蛇淵源頗深,可他越是裝作不在意的模樣,傅若岚心底就越是起疑。
更何況,南華清好端端的來後山做什麽,難不成也是來狩獵的?
那可真是太巧了,巧到她都不敢相信。
“不知,大抵是一種毒蛇吧。”南華清淡淡看一眼七彩蛇,不動聲色。
“臣女倒是聽說過,這乃是苗疆的聖物七彩蛇,劇毒無比。”傅若岚淺淺一笑。
“是嗎?那可真是本王目光短淺,比不上傅太醫見多識廣了。”南華清回以一笑。
南煜辰淡淡望着他們,并不插話。
“大皇子謙遜了,臣女不過是略知一二,有件事還想請教一下大皇子。”
南華清點頭,“但說無妨。”
“大皇子方才說讓我和殿下停下,不知是爲何?還有,大皇子爲何也會來這後山,莫非也是狩獵?”傅若岚咄咄逼人道。
南華清面色一冷,旋即挂上一抹笑意,“不錯,本王确實是心血來潮,也想來這後山狩獵。”
他又說道:“本王經常來這兒狩獵,對後山的形勢也是知道幾分的,你們若是再往前幾分,恐怕就不能全身而退了。”
“大皇子這是何意?”
“前面的密林全都充滿了兇險之物,猛獸多的不在話下,本王偶然一次進去過,險些死在裏面,本王這也是好心提醒你們,不希望你們重蹈覆轍。”南華清淡笑解釋道:“若是隻有七弟一個人倒也還好,隻是還要保護一個恐怕就有些困難了。”
傅若岚皺了皺眉,敢情這是說她成了南煜辰的拖油瓶了。
不過南華清越是不讓她進去,就說明裏面越是有鬼,她偏要進去不可。
傅若岚正待開口,南煜辰率先說道:“既然如此,那臣弟就謹聽皇兄意見。”
旋即駕着馬調頭轉了方向向另一邊去。
傅若岚滿是不解,“殿下,你爲何不進去看看?”
“何必強人所難?”南煜辰淺淺一笑,丢下一句讓傅若岚自己領悟。
傅若岚歎了口氣。
另一邊。
瞅見傅若岚和南煜辰走遠,南華清立刻跳下馬,走到七彩蛇的身邊,将它抓了起來。
确認是真的一點呼吸都沒有了,面色當下難看起來。
“南煜辰!”南華清咬牙切齒的道,一把捏碎了七彩蛇的身子。
打蛇打七寸,方才南煜辰那一箭,正好射在七寸那裏。
須臾,南華清還是歎了口氣,假裝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般騎着馬朝更裏面走去。
“走了這麽久,你累不累?要不要歇息一下?”南煜辰開口問道。
傅若岚剛想搖頭,突然想起剛才南華清的神情,立刻點頭,“要。”
趁南煜辰歇息時,她不如再返回去查看個究竟。
她早看出南華清不對勁了,南煜辰心細如塵,怎會看不出?
看來隻不過是不想當面和南華清交惡。
南煜辰找了一處有溪水的地方,帶着傅若岚下了馬。
傅若岚洗了把臉,“這水好清涼啊!”
南煜辰劍眉微蹙,“冷就别洗了。”
不待傅若岚說話,他又道:“ 我需要打坐一會兒,你若是覺得無聊便四處逛逛,别走太遠。”
傅若岚點了點頭,她知道他們的打坐無非就是運功,讓身體更好一些。
正好她也一直想找個機會去找南華清。
傅若岚記憶力不差,況且南煜辰并未離開太遠,很快就走到了剛才那條七彩蛇死的地方,隻是那裏如今隻有一隻青蛙,不見七彩蛇。
她黛眉微蹙,順着地上馬蹄的痕迹向前走去。
她會一點追蹤術,也不記得是什麽學會的了,似乎天生就有。
傅若岚貓步走着,不弄出一點聲音。
“這是怎麽回事?”一道男聲傳來。
傅若岚立刻警惕的隐匿到一棵樹後,仔細觀察着前面的動靜。
她面前不知何時多了一間茅草屋,茅草屋外面用籬笆圍了院子,院中有兩個大男人正在對話。
其中一人,便是南華清,還有一人傅若岚隻看得到背影,是玄色衣服。
沈夜不悅的望着南華清,“你不是說這裏是最安全的嗎?”
南華清的臉色亦是難看,抓着手中被分爲兩半的七彩蛇,冷然道:“是南煜辰帶着傅若岚闖了進來。”
聞言,沈夜一驚,面具下的臉微微震驚,“他怎麽來了,莫非他已經知道了?”
“恐怕多半是如此,你還是早點準備一下,轉移陣地。”南華清勸道。
傅若岚緊緊盯着他們,隻見玄色身影的男子轉過身,臉上赫然戴着一張人鬼面具。
沈夜!
她睜大瞳孔,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們,沈夜果然是和南華清一夥的。
可是他們養七彩蛇做什麽,沈夜是西域人,并非苗疆人,他們是從哪裏弄來的?
難不成是偷的?
七彩蛇作爲苗疆的聖物,苗疆人極其重視,若是當場見到有人傷害七彩蛇,苗疆人恨不得将那個人殺了,如果是在苗疆地域偷七彩蛇或是傷害七彩蛇,那就是對苗疆極大的不敬。
沈夜皺了皺眉,給南華清使了個眼色。
南華清不動聲色,微微搖頭,“你别擔心這個,她做不了什麽的,你還是趕緊收拾好東西,别讓其他人發現了。”
“我重傷在身,走不開。”沈夜冷冷道,語氣铿锵有力。
一股巨大的痛苦忽然漫遍全身,他眸中閃過痛苦之色,咬緊了牙關。
“你怎麽了?”南華清立刻走上前一把扶住他,才免得沈夜摔在地上。
沈夜神情痛苦,似乎已經說不出話,隻是任由南華清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