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清雲淡風輕的說道,爲了撫平冷風心中的擔心,又道:“放心,隻要你還忠心于我,我就不會對她做什麽的。”
話裏的警告意味格外明顯。
沈夜進了宮,沒有絲毫墨迹的走到鳳鸾宮,鳳鸾宮的宮人見到是他,都恭敬的喚了聲,“夜大人。”
夜大人是鳳鸾宮的侍衛首領,是保護皇後娘娘和他們的,而且他一身正氣,武功高強,眸子又生的好看,他們都很敬重他,即使夜大人成天都戴着一副面具,也并不影響他的俊美。
“皇後娘娘,夜大人回來了。”劉嬷嬷急聲說了一句。
皇後坐在鳳椅上,她早就知道沈夜今天會回來。
隻是沈夜這幾天頻頻出宮,想找他都找不到,這不禁讓她有些惱怒。
雖然沈夜和她是交易關系,但她好歹是堂堂的皇後,怎可由沈夜如此怠慢。
沈夜推開門,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在皇後的怒視下不卑不亢,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感覺。
“微臣參見皇後娘娘。”沈夜行了一個标準的西域禮。
皇後黛眉微蹙,沈夜已經許久沒有在她面前行西域禮了,每當他這樣行禮的時候,都是因爲有什麽大事即将要發生。
沈夜第一次向她行西域禮時,還是在十幾年前,那時候沈夜稚嫩得很,還是個孩童,卻已經深谙人世,懂得人情世故了。
對于沈夜,她不僅是對于下屬的情感,還有些同情和對待自己孩子一般。
他們已經認識很多年了,沈夜幫了她很多事情,沈夜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平身吧。”皇後淡淡道,有些不解的望着他,“你這些天都去哪裏了?”
沈夜的眸子變了變,因爲戴着面具,皇後看不出他的神情,他歉意道:“皇後娘娘,我此次前來,是來向您道别的。”
“什麽意思?”
皇後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沈夜的語氣不摻雜一絲感情,淡漠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以後不能再服侍您了。”
他對皇後還是很敬重的,雖然皇後私下做的那些事情很讓他不齒,但一碼歸一碼,她活在宮中,若是手段不狠毒些,又怎會混得到這個位置。
“你要去哪裏?”皇後不解的問道,瞳孔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她一直認爲沈家會一直追随她,卻不曾想沈夜竟然說出這種話來。
“沈夜,你可要想好了!”她又提醒道。
沒了她的扶持,沈家還能像現在這樣在城中如魚得水?
沈家這些年做的事情,大多數都被她壓住了,以至于皇帝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沈夜眼神堅定,“想好了,接下來的路,還請皇後娘娘自己走吧。”
“你……”皇後不敢相信的望着他。
沈夜又是行了一個标準的西域禮,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外頭的人見到他這麽快就走了出來,皆是有些不解。
今日夜大人是怎麽了,怎麽看起來不近人情,冷冰冰的?
平時沈夜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但今日更盛,連從他身邊路過的宮人都不禁覺得泛起冷意。
望着沈夜的背影,皇後險些氣的咬碎了一口銀牙。
他怎麽敢?他怎麽敢!
他怎麽敢說走就走?他忘記自己這麽多年是怎麽幫他了嗎?
他忘記沈家的強大是因爲她嗎?
是不是因爲前幾日她被皇帝訓斥了幾句,他便以爲她靠不住要另尋東家?
“秋玲!”皇後大聲喊了一句。
站在門外的秋玲立刻推門而入,快步走到皇後身邊,“皇後娘娘可是有何吩咐?”
“吩咐下去,夜大人走了,重新招一個侍衛首領。”皇後淡聲吩咐道。
秋玲眸中閃過一抹詫異,不解道:“夜大人走了?”
難怪方才見到夜大人時,他身上戾氣那麽重,原來是……
難道是被皇後娘娘趕走的嗎?
皇後眼神一冷,秋玲立即住嘴,“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多問的。”
“下去吧。”
傅若岚回到太醫院,得知有傅家的書信,立刻讓靜雲前去拿。
傅家的書信,想必是傅若琳傳來的。
她離開府邸不久,傅家應該沒有發生什麽事故,所以她斷定,傅若琳這封信是慰問信。
“小姐,拿到了,有好幾封呢。”靜雲手中拿着信封,快速走了過來。
傅若岚接過,一一打開看了一遍,神情逐漸變得凝重。
靜雲不解的望着她,好奇道:“小姐,這信裏都寫了什麽啊?”
傅若岚看她一眼,微微一笑,“沒什麽事,是傅家的平安信。”
“那就好。”靜雲應了聲,出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傅若岚心下一沉,一共有三封信,一封是傅若琳的,一封是傅震南的,一封是傅若行的。
傅老太太病重,整日躺在床上起不來,本來傅震南以爲隻是小病,不想告訴傅若岚的,但現在已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不得不告訴了。
傅若雲臉上長了紅疹,很是嚴重,現在整日不吃不喝,茶飯不思,一家人都擔心得很,傅若行又被派去邊疆鎮壓匈奴。
恰好這時沈家二公子沈樹風上門提親,傅震南現在還處于考慮中,聘禮也退了回去,想問一下傅若岚的意見。
就這麽短短的一段時間,傅府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傅若岚心裏難受得很,總覺得這麽多事情同時發生是有人有意而爲之。
傅老太太爲什麽會病重?前幾日不是還笑呵呵的嗎?過年的時候身體也是強壯的。
傅若雲又爲什麽會染上怪病?是不是之前的蠱毒餘留下來的,她當初忘了叫巫楚楚幫傅若雲看一下,也不知傅若雲身體裏的蠱毒毒素到底幹淨了沒有。
傅若行又剛好被派去邊疆,傅若琳也被沈樹風提親,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
似乎,是有意讓她回府。
幕後之人究竟是誰?她回府對他又有什麽好處?
傅若岚将這些信封整理好,默默藏了起來,站起身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似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