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的幾個宮女聽到,紛紛偷笑了幾聲。
景穎兒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盯着蘇貴人,陰陽怪氣道:“我勸姐姐還是注意言辭的好,畢竟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宮中,一句話也可以讓你被誅九族。”
聽到景穎兒警告的話,蘇貴人絲毫沒有膽怯,“你以爲你是什麽東西,還想誅我九族,要不是當初心善沒将你打死,現在怎麽會有你說話的份?”
冬敏氣不過,走了上前,怒道:“充其量不過就是一個不受寵的嫔妃,你橫什麽呢?是不是覺得陛下軟禁你太輕了?”
景穎兒看一眼冬敏,沒有答話,噤了聲。
蘇貴人漲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冬敏這一番話,确實是說到了她心坎上了。
她好歹是蘇家的子女,皇帝竟然如此不顧及的将她軟禁起來,還是因爲景穎兒!
景穎兒和蘇貴人的争吵惹得周圍的宮人越來越多,都是被她們吸引過來的,景穎兒瞟一眼四周,見到人多了起來,唇角微勾。
這就是她要的效果,等蘇貴人潑婦的形象傳到陛下耳朵裏,屆時陛下定然不會再想管她了。
冬敏也注意到周圍的人多了起來,更爲大聲的喊道:“依貴人好心來看你,你卻這樣诋毀她,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說罷轉過頭看着景穎兒,勸道:“貴人我們回去吧。”
景穎兒的眸中湧出了幾滴眼淚,柔弱的開口:“蘇姐姐還沒有原諒我,怎麽能回去?”
蘇貴人看着這主仆假惺惺的一唱一和,眸中的怒氣又是湧起,“演夠了沒有?演夠了就滾出永和宮,别礙了我的眼。”
說完再沒理會她們,氣沖沖的回了府内,吩咐宮人将大門關上了。
景穎兒直接吃了個閉門羹。
圍觀的宮人們紛紛有些同情景穎兒起來,但這是主子們的事情,她們不好插手,逐漸散了。
“貴人。”冬敏喚了一聲,臉上浮現出一抹奸詐的笑意。
她們的計劃得逞了。
“回去吧。”景穎兒淡聲吩咐道,方才的柔弱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個蘇貴人也真是蠢,這都能上當。
不過她也是掐準了蘇貴人嚣張跋扈的性格才會上門爲難。
沒過一會兒,皇宮便傳的沸沸揚揚。
“聽說了嗎?依貴人今日去拜訪蘇貴人,不僅吃了閉門羹還直接被罵賤人。”
“我早知道這件事了,我剛才還親眼看到了,那蘇貴人也真是嚣張跋扈,依貴人都放下姿态好聲好氣和她說話,她卻還是不依不饒,一副盛氣淩人的姿态。”
“蘇貴人也就敢欺負這些小嫔妃了,遇到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啊,不知道慫成什麽樣子。”
傅若岚恰好經過,聽到這些言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這蘇貴人怎麽平日裏淨給自己惹事?
雖然皇宮有明顯的下令奴才不準議論主子的事,但終究是堵不住這些人的嘴。
流言蜚語便是這般傳開的,也是因此傳到城中,成爲百姓的飯後談論。
“這景穎兒怎麽隔三差五的就鬧出一些事來。”靜雲不免吐槽道。
“不鬧出些事來,皇上怎麽會記得她?”傅若岚悠悠的說道,景穎兒這一石二鳥之計,用的還真是好。
隻是蘇貴人道行太淺,才會輕易着了她的道。
靜雲搖了搖頭,不想再提起景穎兒,話鋒一轉,道:“小姐,我們今日不去芯蓮宮嗎?”
“不用,熹妃娘娘的身子已經好了很多,不需要每天看病。”
靜雲點了點頭,又問起其他一些東西來。
清王府。
“大皇子,沈家家主求見。”南華清的貼身侍衛跑進書房,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
“讓他進來。”
沈夜旋即走了進來,一身黑衣,臉上戴着象征性的面具,他一進來,身後的門便被關上了。
沈夜一隻手摘下面具,一隻手摟住自己的腰,彎了下去,向南華清恭敬的行了個禮。
這是西域的标準禮儀。
南華清微微皺眉,沈夜始終改不了這個人,隻因他是西域的人。
沈家蟄伏在城中多年,爲的就是收集天星的情報帶回給西域,而他和沈夜聯盟,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見過大皇子。”沈夜淺淺一笑。
他的臉上始終挂着雲淡風輕的笑容,氣質卻是拒人于千裏之外。
南華清望着他,等着他開口,沈夜薄唇輕啓,一張一合道:“如今穎兒姑娘已經入了宮,是不是該着手準備一下了?”
“可以動手了。”南華清淡淡道。
沈夜訝異的看着他,現在就動手?
“屬下遵命。”
罷了,既然是南華清的決定,他自然有他的道理,沈夜沒有再問,而是轉身退了出去。
南華清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之前用沈夜時他一直不太放心,沈夜是養不熟的狼,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反咬一口,但沈夜同時也是最大的助力。
他不能缺了沈夜的幫助。
所以這步棋,必須走。
對于沈家他還是有疑慮的,沈夜是西域的人,皇後是涼月國的人,這兩個看似毫無交集的人卻已經暗中合作了多年。
走出書房,沈夜重新戴上面具,沒有别人見到他的臉。
此行危險,他不能出任何一點差錯。
一旦出錯,連累的可就不止是沈家和清王府了。
沈夜剛走出去,沒過多久冷風就走了進來,南華清見到他,面色好了不少,溫聲道:“過幾日有大事需要你去做。”
冷風皺了皺眉頭,頗有些不悅道:“大皇子,你說過隻要我聽從于你,你就會放了靜娴。”
“本王有對她做什麽嗎?”南華清眉梢微挑,不解的反問道。
這麽多天來,他可從來沒有對夏靜娴做過什麽,至于夏靜娴自己在七王府不受寵,這可就由不得他了。
“上次那本賬簿,到底是做什麽的?”冷風正經的問道,他雖然看不出那本賬簿有什麽問題,但卻總覺得那本賬簿會對夏靜娴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