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南煜辰沒有娶夏靜娴,如果她現在已經是堂堂正正的七王妃,是不是要少走好多彎路……
傅若岚不禁想到,隻是已經發生的事情不可能再回得去了。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走好每一步,保護好傅府,助南煜辰順利登基。
傅若岚随意一瞥,發現溫眀煦不知何時回來了,眼睛總是有意無意瞟她這裏幾眼。
她不禁對坐在溫眀煦身旁的白發老者提起興趣,這個老者今日一見面就說她很像,但像誰卻沒有說,想來應該就是像白依蘭的。
更讓她疑惑的是,白依蘭怎會和靈虛宮的人有牽連?
希望一切都是她多想的。
巫楚楚離開自己的位置,歡快的跑到傅若岚這裏,關心道:“傅姐姐,你方才沒事吧?”
傅若岚微微一笑,緩緩搖了搖頭,“别擔心。”
“傅姐姐,你的兄長好像不太喜歡我,我跟他說話都不怎麽搭理我呢。”巫楚楚不解有些埋怨的說道,她方才和傅若行在一起坐了那麽久,說了那麽多的話也不知傅若行有沒有聽進去。
她懊惱極了,她在苗疆過慣了别人仰慕的生活,如今初來乍到,卻被傅若行這樣無視。
在苗疆,要是誰敢這樣無視她,她有一千個法子讓那人求饒,但在天星卻不太敢輕舉妄動,最關鍵的是他也不舍得去整傅若行。
而且傅若行是傅若岚的大哥,她就更不能這樣做了。
傅若岚朝傅若行所在的地方望去,竟一眼瞥到了坐在他對面的沈夜,臉色立刻就黑了。
察覺到傅若岚的情緒,巫楚楚心中閃過驚訝,扯了扯傅若岚的衣袖,“傅姐姐,你怎麽了?怎麽不理我了?”
傅若岚這才回過神,歉意的一笑,“我大哥平時對人都是比較和善的,許是他今日喝多了酒,一時有些神志不清,你别往心裏去。”
聽着傅若岚敷衍的回答,巫楚楚點了點頭,“我知道這些的。”
傅若岚又看一眼傅若行,心中有些擔憂,轉過頭對着巫楚楚和南煜辰說:“我兄長可能喝醉了,我過去一趟。”
南煜辰并不做聲。
說罷傅若岚便站起身,直接朝傅若行走了過去。
雖然她知道了沈夜這麽長時間,但沈夜在宮中都是戴着面具,她還沒有見過他的真容,這回沈夜親自找上門來,她一定要好好瞧瞧。
看看這個沈家家主究竟是有多年輕,竟然參與了十幾年前的謀殺案。
傅若行自顧自的喝着酒,沈夜坐在他對面靜靜地望着他,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有人走近。
“傅若行,别喝了。”沈夜出聲道,語氣中有着絲絲怒氣。
傅若行淡淡瞥他一眼,“爲什麽不讓我喝?”
“你身子本來就差,喝這麽多烈酒哪裏受得了?”沈夜皺起眉頭,反問道,話語裏的關心顯而易見。
“我身爲一國将軍,你哪裏看到我身子差了?”傅若行有些好笑的問道,唇角勾起一抹嘲諷。
傅若岚逐漸走到他們身後,聽到他們這樣的對話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有些幼稚,但卻能看出來沈夜是真心實意擔憂傅若行的。
她隻知道傅若行酒量不差,卻忘了傅若行前些天才被刺過一劍,經沈夜這樣一說,傅若岚才想起來。
腳步飛快的走到傅若行面前,沈夜見她,心下一驚,抓起桌上的面具就往臉上戴,卻被傅若岚搶先一步看到了他的臉。
是一個很俊俏的男子,與沈樹風眉宇之間有幾分相像。
“沈家主。”傅若岚喊了一聲,看向他,唇角微微勾起,“爲何見我要戴面具?莫非是做賊心虛?”
沈夜望着她,勾起一抹嘲諷笑意,反問道:“我爲何要做賊心虛?”
他臉上戴着一個鬼臉面具,傅若岚隻能看到他的眼睛和嘴唇。
傅若岚淺淺一笑,“這我就不知道了,但你戴着面具,真的很影響感官,尤其是這麽醜的面具。”
最後一句咬字極重。
沈夜瞪她一眼,沒有回話。
“若岚,你怎麽來了?”傅若行不解的問道。
對于傅若岚和沈夜之間無謂的争吵充耳不聞,他關心的不是這些。
“大哥。”傅若岚回過頭,望着傅若行,皺了皺眉頭,勸慰道:“你前幾天才受了傷,現在又喝這麽多烈酒,我怕傷會複發,到時候就麻煩了。”
方才是她沒有記起,是她的錯。
傅若行喝酒的動作一頓,緩緩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眸中閃過一抹尴尬,臉色有些窘迫的道:“是我疏忽了,我不喝了。”
活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他剛才确實也忘了這茬,他的命是傅若岚救回來的,傷也是傅若岚醫治的,若是再出事,隻會拖累了傅若岚。
沈夜松了口氣,見傅若行終于不再喝酒,心中懸着的大石終于着地。
“宴席快結束了,你等會與我一同回去吧。”傅若岚淡淡道,似是在尋求傅若行的意見,又似是隻是和他說一下。
“好。”傅若行一口應道。
傅若岚又看了沈夜幾眼,一些話湧到喉頭想要說出來,最後還是被她忍住,默默地走開了。
若沈夜真的知道十幾年前的事情,又怎會輕易告訴于她?
問與不問也沒什麽區别。
傅若岚回到自己的位置,南煜辰看着她,“今日是楚楚的接風宴,但她在城中不會逗留很長時間,她說想去傅府住幾天,你意下如何?”
傅若岚微微愣住,旋即嫣然一笑,“她想來我自然是歡迎的,隻是我今日已經入了宮,怕是不會回傅府了。”
“她若是要去,想必父皇是會讓你在傅府多住上幾日的。”南煜辰淡淡道。
這句話也提醒了傅若岚,傅若岚心中一喜,歡快的應了下來。
白依蘭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她确實還不想這麽早進宮,巫楚楚去傅府逗留幾日這件事倒是能讓她也拖上幾日再進宮。
隻是看傅若行的模樣對巫楚楚并不是很感冒,也不知這樣對巫楚楚是好還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