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岚覺得小販說的很是有道理,正要開口說點什麽,這時一個女子走了過來,小販連忙迎了上去。
他們既然不是來這裏買東西的,小販自然要對其他客人熱情一些。
傅若岚與傅若行相視一眼,點了點頭,沒有和小販打過招呼,徑直離開了,傅若行在小販的攤位上留下一錠銀子。
走到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傅若行才提出心中的疑惑,“若岚,你爲何對那攤販如此上心?”
傅若岚一頓,緩緩說道:“這支琉璃琥珀簪,與我娘生前的一支簪子很像。”
提到白依蘭,傅若行瞳孔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又怕傅若岚多想,他及時說道:“這簪子隻是我之前随手買的,和令夫人沒有關系,觸景傷情,不如這支簪子你以後還是不要戴了。”
說罷他擡起手,想要将傅若岚頭發上的簪子取下來。
傅若岚一個側身躲過,急忙說道:“大哥,我很喜歡這支簪子。”
傅若行的手僵直在半空中,須臾才放下來,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既然你喜歡,那就戴着吧。”
傅若岚淺淺應了一聲,不解的看了傅若行一眼,她覺得傅若行最近的舉動是愈來愈奇怪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
金銮殿上。
百官跪下整齊的向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恭敬的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幾百道聲音同時響起,回響在整個金銮殿上。
“衆愛卿平身。”皇帝道,語氣雄渾醇厚。
接下來,便是與以往一般的啓奏,皇帝皺着眉頭看着這幾本呈上來的奏折,懷着怒氣接過李公公剛拿上來的一本。
瞥見那幾個字眼,怒氣再也沉不住,猛的拍桌,“放肆!”
見到皇帝大怒,方才呈奏折的那個官臣腿一軟,直接跪下了,顫顫巍巍的道:“陛下息怒。”
皇帝瞪着他,怒道:“朕活的還好好的,這麽着急立儲君,你們是不是都盼望朕早日駕鶴西去?”
“臣不敢。”
“臣惶恐。”
一時間,文武百官全都跪下,想要以此平息皇帝的怒火。
“不敢?你看看你們一個兩個呈上來的,你們還有什麽不敢的?”皇帝龍顔大怒,将手中的奏折徑直丢向呈上來的人。
那個跪着的官臣直接被奏折砸到臉,悶哼一聲,忍住痛苦,不敢有任何怨言。
“陛下息怒。”這時左丞相說了一句,神情淡定道:“我們也是擔心天星的安危,事情關乎天星的千年大計,立儲君之事不可不重視啊!”
衆人見左丞相這樣說,紛紛應和道:“是啊陛下,這件事過于重大,不能再耽誤了啊!”
“早日立好儲君,也早日讓百姓安心。”
“還請陛下爲百姓們考慮,爲天星的将來考慮。”
“還請陛下以大局爲重。”
一道道聲音同時響起,皇帝隻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炸開了,卻也明白現在的處境。
這麽多人求立儲君,恐怕這件事确實不能耽誤下去了。
隻不過他們推薦的人,卻不是他心目中的人選。
“好了,這件事朕這幾日會考慮好給你們一個答複的,退朝。”皇帝冷聲說道。
“恭送陛下。”
南華清唇角微勾,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望着皇帝的背影眸底一片冷漠。
若是百官推薦的人都是南煜辰,恐怕他一下子就答應了吧?
呵…不過都是仰仗背後勢力,欺他母族勢力弱小罷了。
南煜辰看一眼南華清,眸中閃過些許複雜的情緒,走到他身邊,淡聲道:“兄長。”
南華清看向他,臉上挂起一抹笑意,假惺惺道:“七弟,聽說你的蠱毒已經治好了,當真是可喜可賀,隻可惜我這幾日太忙,連這事都忘了,等會我回府就送禮去七王府。”
“大可不必。”南煜辰清冷道,每當面對南華清這樣假惺惺的時候,他心中就升起一股厭煩。
“還是需要的,免得被外人傳我們兄弟之間關系不好。”南華清依然笑道。
南煜辰沒再和他糾結這個,忽然說道:“兄長,我從未想過與你争奪皇位,你也不必将我當做敵人。”
他語氣認真,态度誠懇。
南華清呼吸一窒,不可思議的望着他,顯然沒有想到南煜辰會公然之下說出這種話。
他們之間,一直都是明争暗鬥的。
在南華清訝異的目光下,南煜辰忽然一笑,自信的說道:“如果我想要,根本無需争奪。”
說罷潇灑的轉過身,大步朝外邊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南華清恨恨咬牙,不甘從心底升起,憑什麽?憑什麽他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皇位在南煜辰眼裏如此不值一提?
不光是皇位,就連傅若岚,南煜辰也是輕而易舉得到她的心。
他爲傅若岚做了那麽多,卻怎麽也感動不了她。
南華清雙手握拳,青筋暴起,面色狠戾。
“大皇子。”這時,林莫北走過來喊了一聲,他方才也聽到了南煜辰的話,但南煜辰的話在他看來不過是年少輕狂罷了。
皇位争奪哪有這麽簡單?隻怕七殿下根本就不懂得其中的艱辛才這般說。
南華清看他一眼,冷聲道:“林大人還有何事?”
林莫北知道南華清現在正在氣頭上,因此也不想和他計較,安慰道:“七殿下年少輕狂,說的話您别往心裏去,等到時候您坐上這九五之尊,他定然不會再如此放肆了。”
南華清點頭,淡淡應了一聲,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他一直知道南煜辰有勇有謀,才華橫溢。
而他,也将南煜辰當做最大的敵人,無論怎樣,南煜辰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