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有些事情想問你。”傅若岚直接說道,她也不喜歡拐彎抹角,更何況是面對自己的家人,就更沒有必要繞什麽圈了。
“你說。”
“這簪子你是哪裏來的?”傅若岚直視着他的眼眸,狐疑的問道。
這支簪子實在是和白依蘭那支太像,她甚至懷疑就是同一支,隻不過這個可能性太低,白依蘭畢竟逝去十幾年了,她的簪子怎麽可能還完好無損的保留在世上。
除非這十幾年間一直有人細心的保養。
傅若行面上掠過驚訝,沒想到傅若岚會突然這麽問,不過這支簪子隻是他在攤子上随手買來的,并沒有什麽不可說的,便直接交待道:“是我在街上的攤子随後買來的。”
“攤子上?”傅若岚疑惑道,心頭更加懷疑了。
如此價值不菲的簪子,竟然是在簪子上買到的?
這太讓人匪夷所思了,攤子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的簪子?這樣的簪子不都應該出現在珠寶店麽?
“是的,當時那個攤販說這簪子是他壓箱底的寶貝,我看着不錯,便順手買了回來。”傅若行淡淡的說道,語氣與平常一般。
想到那個時候便不禁想到沈夜,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憂愁。
“是哪個攤子?改日可否帶我去認識認識?”傅若岚與傅若行邊走着,邊問道。
靜雲跟在傅若岚後邊,聽到傅若岚對這支簪子這麽感興趣,心頭也是有些不解。
不就是一支普普通通的簪子嗎?小姐爲何如此在意?
傅若行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傅若岚歎了口氣,“我倒是覺得這簪子挺好,想去那兒多買幾支。”
“改天吧,改天有空了帶你一起去街上,城中總共也就那幾家攤販,隻要他還沒走,總能找到的。”傅若行安慰道,見到傅若岚是真心喜歡這支簪子,也不忍打破她心中的幻想。
傅若岚點了點頭,若那個攤販是在城中長期下去,怎會一下子就走了?
他肯定還在的。
隻是傅若岚卻是等不及,看來等會用完膳過後就得去一趟。
不假時日她就要進宮,有些事情必須盡快處理。
“大哥,聽聞你昨日到沈府探望沈家家主,他的病情還好吧?”傅若岚忽然提起一句。
昨夜她回來後靜雲便從下人那裏聽到傅若行去了沈府,而沈夜受了重傷,靜雲也就順帶說給了她聽。
隻是靜雲許是當玩笑話那樣過去,她卻在心中記了下來。
沈夜一直待在皇宮好好的,怎麽會突然身受重傷?
傅若行一震,臉色有些難看,一提到沈夜他的心裏就像忽然堵住一般,有些難以呼吸,過了良久才回道:“他的病情不是很嚴重,已經好了。”
傅若岚颔首,繼續說道:“我之前在皇宮時倒是有幸見過他幾面,那時他戴着面具,但身姿飒爽,還是吸引了不少姑娘。”
“他既然戴着面具,你又怎知他是沈夜?”傅若行不解的道,皺着眉頭,直盯着傅若岚。
他并不知道沈夜潛入皇宮一事,更不知道沈夜和皇後有什麽勾當。
“那是他自己說的,難道還能有假?”傅若岚回了一句,忽的想起這件事她在皇宮時是有和傅若行提過的,看向傅若行,不解的問道:“大哥,月夕時我不是和你說過嗎?”
“何時?”傅若行淡淡問道。
他的印象裏似乎确實有這麽一回事,但當時傅若岚說的好像是傅若雲的蠱毒和沈夜有關,那時他才去找沈夜爲傅若雲解蠱的。
傅若岚面色不變,語氣卻是有些生氣的道:“許是我記錯了,或許是沒有說過的。”
之前還一直護着她的大哥,現在怎麽變了?爲什麽她覺得他的言語裏處處都在包庇沈夜,維護沈夜?
傅若岚一向知道沈夜和傅若行的關系好到不能再好,可是現在的傅若行和之前的完全判若兩人,之前的傅若行隻持正義,也會幫她說話的。
她不知道沈夜是何居心,究竟想對傅府做什麽,但她知道的是沈夜一定不安好心,想對傅府下手。
怕就怕傅若行太相信他這個所謂的兄弟,被人當了刀子使還毫不知情。
“嗯。”傅若行淡淡應了一聲,并沒有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
兩人很快就到了前廳。
大家早已聚齊,就等着傅若行和傅若岚了,在今日這個重要的日子,傅若雲即使對慢吞吞的傅若岚心中有怨言,也沒有說出口。
一家人其樂融融,誰也沒有提不開心的事情。
傅老太太給傅若岚夾了幾個菜,傅若岚心中掠過感動,對這樣溫馨的場面很是歡喜。
用過膳後,下人上來收拾飯桌,大家也相繼離開。
傅若雲随着沈夢蓮一起離開,傅若琳随着傅老太太離開,隻剩下傅若岚、傅若行、傅震南這三個人在這兒了。
傅震南直接去了書房,而傅若行擡步,也正要走,傅若岚叫住他,“大哥,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們今天就去街上逛逛如何?”
傅若行轉過頭,不解的看着她,不曾想她對簪子如此心急,本來是想拒絕的,傅若岚又說道:“我過幾日就要回宮了,也不知道下一次回府是什麽時候,若是今日不去,怕是下一次要等到猴年馬月。”
傅若行隻好作罷,點了點頭。
靜雲跟在傅若岚身後,訝異道:“小姐是要去街上嗎?”
傅若岚大多數時間都是悶在院子裏,極少外出,今日這舉動可當真是難得。
但難得歸難得,她也是很喜歡街上的熱鬧的,聽到要出去逛街,靜雲開心極了。
“嗯,你也一起吧。”傅若岚對着她說道。
雖然傅府離最繁華熱鬧的一條街有些距離,但傅若行并沒有選擇馬車,而是帶着傅若岚步行。
他常年習武,又在沙場浴血奮戰過,這點路程在他眼裏根本算不得什麽。
而傅若岚雖是養在深閨裏的女子,體質卻也是不差,因此走這麽點路也沒有喊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