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隐秘的事情恐怕隻能從别人那裏打聽到了,傅震南禁了關于白依蘭的一切,一些下人哪怕知道也不敢說出來,要不就是忘了。
最近傅府突然冒出來的四姨娘白妖妖,讓她很是懷疑。
爲什麽同樣姓白?
白依蘭姓白,傅震南愛的她死去活來,白妖妖姓白,傅震南爲了她冷落沈夢蓮,還想收回沈夢蓮女主人的權利。
這些都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傅震南明明是個将軍,也足夠理智,當初和娘親在一起時也沒有整日沉醉于花天酒地之中,現在是怎麽回事?
李珍頓了頓,面對傅若岚的問題顯得有些無力,“這些都是家事,你父親應該曉得,我與你娘親隻是玩的很好的好友,她并未向我提起這些。”
傅若岚的心突然沉了下去,臉色也變了變,她原以爲李珍會知道的。
不過想想也是。白依蘭畢竟是一個鄉下女子,怎會同皇宮的人說那麽多。
看着傅若岚難過的神情,李珍心中有些過不去,想起一事,急忙說道:“我隻記得一些,依蘭是父母雙亡的孤兒,從小被人撿到學了些醫術,便在鄉下當起了鄉下大夫。”
傅若岚的眸子又涼了,着急道:“李珍姑姑,你可還記得其他的?”
既然白依蘭是孤兒,那應該就和白妖妖沒有關系了。
隻是她還是有些好奇,難道傅震南隻是因爲白妖妖也姓白所以才愛屋及烏嗎?
可如果傅震南真的愛慘了娘親,不應該是愛屋及烏愛她的女兒嗎?
思及此,傅若岚眸中閃過一抹情緒,想起她從小在傅府過得人不如狗的生活,都是拜傅震南所賜。
有時候,傅震南甚至知道,也沒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其他的?”李珍喃喃了一句,絞盡腦汁想着,她記得以前白依蘭确實同她說過很多啊,這會兒怎麽都不記得了呢?
傅若岚定睛望着她。
“許是老了,不記得了。”許久,李珍歉意的說道。
傅若岚的眸中閃過一抹失望,旋即擺上笑臉,笑道:“無妨,李珍姑姑能肯告訴我這些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李珍歎了口氣,“老了啊,要是依蘭還在,見到你這麽大,這麽懂事了,肯定會很欣慰的。”
傅若岚淺淺一笑,應了幾聲,她也希望白依蘭還在。
若是白依蘭還在,她何至于此?上一世怎會遭到那樣的下場?
剜眼割舌,被南華清和景穎兒耍得團團轉,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這一世隻可惜沒有重生在白依蘭死之前,否則她一定會盡全力護白依蘭周全的。
“若岚啊,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李珍關切的問道。
傅若岚看着她,微微搖了搖頭,方才李珍回想記憶的時候,她覺得她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李珍的年紀已經很大了啊,不是和她一個輩分的,要是娘親還在,應該也和李珍現在的年紀差不多吧?
要是娘親還在,吳貴妃不會輕易就悔婚的吧?
要是……
傅若岚克制住自己不去想,她不能想這些,沒有要是,沒有如果。
時光不會再倒流,她必須珍惜現在的每分每秒,抓緊時機報仇。
景穎兒已經死了,還剩下南華清,她不能手軟。
這件事關系着傅府的安危,若是讓南華清順利登基,登基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滅了傅府滿門。
傅若岚不知道這一世的南華清還會不會這樣,但曆史的輪廓雖然有些模糊,但卻是不會改變的,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守護好傅家。
守護好自己的家人,傅府的每一個人,都是傅家的人。
她要讓自己強大起來!
李珍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去給熹妃娘娘請安了。”
“李珍姑姑。”傅若岚忽的叫住她。
李珍的腳步一頓,狐疑的看向傅若岚。
“我一直想知道,你爲何會出現在芯蓮宮?”傅若岚不解的問道。
如李珍所說,她很多年前就認識了白依蘭,也就是很多年前就混迹在皇宮。
而熹妃不過是最近才受寵的一個妃子,李珍怎麽會在這裏?
李珍歎了口氣,如實說道:“芯蓮宮曾經也是一片坊司,但因爲熹妃娘娘的入住,陛下便将這塊地做成宮殿,讓熹妃娘娘住了進來。”
傅若岚詫異的看着她,“那你……”
皇帝竟爲了熹妃特意做了一座宮殿?一座宮殿的建造費用可想而知,難怪宮裏頭的嫔妃都嫉妒死了熹妃,恐怕皇後娘娘都還沒有享受過這個待遇吧。
“我對這塊土地有些留戀,便央求陛下讓我留了下來,隻是我還是掌司,卻住在這芯蓮宮,陛下讓我好生照顧熹妃娘娘,于是一些事情我都會向她彙報。”李珍認認真真的說着。
傅若岚微微點頭,瞳孔中布滿了驚訝。
若李珍說的是真的,那恐怕皇帝對于熹妃進宮一事早有預謀,否則也不會事先建好芯蓮宮等着熹妃進來。
這般想着,令傅若岚又開始懷疑起熹妃來,難道熹妃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戲子嗎?
李珍微微一笑,朝傅若岚辭行,向内殿走了去。
傅若岚也站起身,對靜雲做了個手勢,兩人一同離開了芯蓮宮。
回到住宿,傅若岚第一件事就是寫信給傅若琳,她已經知道了一些概況,但還不能确定,需要傅若琳的幫助。
看來她得找個時間回傅府好好瞧一下這位四姨娘了!
“小姐。”凝夏朝裏頭喊了一聲,傅若岚淡淡道:“進來。”
見到傅若岚在寫信,凝夏眸中一亮,詢問道:“小姐可是給傅府寫信?”
傅若岚淺淺應了一聲,并未過多理會。
“小姐,大夫人與大小姐大少爺可還安好?”凝夏迫切的問道,看得出她的語氣是誠懇認真的。
傅若岚黛眉微蹙,擡起頭看她,“你找我是有什麽事情?”
凝夏這才想起此行目的,連忙說道:“方才将軍來過了,但沒見着小姐。”
“爹來了?”傅若岚眸中閃過訝異,不确定的問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