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官兵在周圍翻來覆去的,尋找着蛛絲馬迹,那輛馬車被他們翻來翻去。
捕頭走到風間面前,想彙報一些情況,夏靜娴率先問道:“查到什麽了?”
捕頭爲難的看了風間一眼,風間點了點頭,他走到夏靜娴身邊,聲音細小道:“死的黑衣人,是傅府的人。”
夏靜娴驟然變了臉色,眸中聚集怒火,恨恨咬着牙,“傅若岚!”
風間一驚,不解的看着捕頭,快步走過去揪住他的衣領,怒道:“你說什麽?”
傅府怎麽可能謀害七王妃?任是給傅府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和殿下作對啊!
捕頭害怕的咽了口唾沫,支支吾吾的道:“黑衣人是傅府的侍衛,風間大人,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去看一下。”
風間瞪他一眼,一把甩開了他,走到一個黑衣人的屍體面前,蹲下身探了探鼻息,确定死了後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
掀開衣服,隻見胸口印着一朵蘭花。
風間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這怎麽可能?真的是傅府的人?
不,不對,傅府沒有必要去暗殺夏靜娴。
一定是有人陷害!
他壓下心頭的不安,走到夏靜娴面前,勸道:“王妃,此事沒有水落石出前每個人都有嫌疑,還是等真相大白吧,現在天色不早了,您若是再不回去隻怕殿下要親自來請了。”
夏靜娴狠狠的刮他一眼,看了眼靈心,吩咐道:“你替我安葬好她。”
風間颔首,接過夏靜娴懷中的靈心,見到她了無生機的臉,心中微微觸動。
夏靜娴抹了抹眼淚,眼睛有些幹澀,嗓子幹啞的道:“就埋在王府後山吧,我好時常去看她。”
“屬下遵命。”
夏靜娴遇刺的事情不過一個時辰便在城中皇宮傳得沸沸揚揚,熱熱鬧鬧,夏書清聽說後帶着夏夫人馬不停蹄的去了七王府看她。
皇宮。
傅若岚認真的看着醫書,腦中卻總是不自覺的想起南煜辰下午說過的話,她不想想他的。
腦袋就像不受控制一般,傅若岚有些惱了,放下醫書,掃了一眼周圍,天色已經很晚了,這個時候坊司都該歸于一片甯靜了。
靜雲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焦急道:“小姐,七王妃出事了!”
傅若岚睨她一眼,淡淡道:“出什麽事了?”
夏靜娴下午不是還好好的?難不成回個王府還能出事?
該不是又要叫她前去治病?
傅若岚黛眉微蹙,盯着靜雲。
靜雲頓了頓,整理了一下語言才開口道:“七王妃回七王府的路上遭到埋伏了。”
“死了?”傅若岚淺淺問了一句。
遭遇埋伏不是小事,不過夏靜娴出門都有七王府的侍衛護送才對,應該不會出什麽大事。
靜雲被傅若岚問的有些無語,無奈的說道:“沒有,但是靈心爲七王妃擋了一劍,死了。”
緊接着道:“官兵查案的時候發現偷襲七王妃人是傅府的侍衛,現在官兵已經去了傅府了!”
傅若岚瞳孔一緊,急聲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怎麽會是傅府?傅震南再怎麽被鬼迷心竅也不可能傻到對夏靜娴動手!
而且還派傅府的侍衛,即使真的要殺人也不會這麽明目張膽。
“奴婢就是剛剛聽到的。”靜雲着急的回答。
傅若岚心頭猛的顫了顫,知曉現在是什麽形勢,這個關頭上傅府是萬萬不能出事的!
“我們回傅府!”傅若岚冷靜說道。
靜雲不解的瞅她一眼,“小姐,我們未經皇上允許出得去嗎?”
“嗯。”傅若岚淡淡應了一聲,掏出腰間的令牌,這是南煜辰的令牌,她一直忘了還他,現在看來是不用還了。
見到令牌,靜雲眼中一喜,連忙去收拾東西了。
“不用收拾東西了,我們等會就回來。”傅若岚吩咐道。
她第一個時間想到的是熹妃,但熹妃因爲之前救傅若雲便已經在皇上的心裏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這一次她幫不上忙。
靜雲點了點頭,跟在傅若岚身後。
想必這次的事情真的會很棘手,謀殺皇親國戚,傅府怎麽擔得起這個罪名?
傅若岚和靜雲走到宮門口,傅若岚正要出宮,被蕭侍衛一把伸手攔住,傅若岚不解的看向他,眸子裏透着疑惑。
“傅掌司,陛下有令,今日提前宵禁,任何人不能出宮,得罪了。”蕭侍衛恭敬的說道。
傅若岚皺了皺眉頭,皇帝爲什麽要提前宵禁?難道是因爲知道她會回去?
靜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臉上布滿了擔憂,“小姐,那怎麽辦啊?”
傅若岚沉思了半晌,眉宇間挂滿憂愁。
蕭侍衛冷漠的站在宮門口,還有一個時辰他們就要關上宮門了。
“回去。”傅若岚緩緩吐出兩個字。
既然皇帝都下令了,她自然是不能違抗的,若是公然違抗,隻怕又會爲傅府多加一條罪名。
景穎兒抓住自己的衣襟,兩隻手不停的交織着,緊張的望着面前的吳貴妃。
吳貴妃滿臉陰沉,沉聲問道:“其他的消息呢?”
景穎兒頓了頓,接着說道:“七王妃遇害,靈心死了,衙門查到偷襲之人是傅府的。”
“傅府?”吳貴妃微微挑眉。
傅若岚?今日茶宴她讓夏靜娴那樣難堪,還想殺了夏靜娴?
景穎兒小雞啄米般的點頭,“回禀娘娘,就是将軍府的人偷襲的七王妃,還殺了靈心。”
吳貴妃微微搖頭,笃定道:“不會。”
景穎兒睜大眼睛,詫異的看着她,什麽不會?
吳貴妃不是向來讨厭傅若岚的嗎?如今有了這麽好的一個機會,還爲傅若岚說話?這怎麽可能!
她絕不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
“娘娘是說什麽不會?”景穎兒小心翼翼的問了句,不等吳貴妃回答又繼續說道:“依奴婢看,傅府多半是因爲傅掌司的夫婿被七王妃搶了,才這麽恨七王妃,甚至想要害死七王妃。”
聽了景穎兒的話,吳貴妃又陷入沉思,皺了皺眉,“傅府一向光明磊落,不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