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見夏靜娴這個模樣,皆是不解。
不過是一個婢女罷了。
“娴兒!”吳貴妃皺着眉頭怒道,夏靜娴身爲七王妃,怎能如此丢了她的顔面?
夏靜娴害怕極了,不斷往南煜辰身邊擠過去,嘴裏喃喃道:“有鬼,有鬼……”
景穎兒面上有些尴尬,看向夏靜娴的眼神卻是犀利無比,恭聲道:“勞煩七王妃看仔細了,是人不是鬼。”
傅若岚唇角微勾,果然有趣。
夏靜娴做賊心虛,一度以爲景穎兒死了,所以現在見到才會這麽害怕,誤以爲景穎兒是鬼了。
夏靜娴再次看向景穎兒,凝了凝神,掃了一眼周圍,清楚現在的情勢,臉上尴尬極了,紅着臉道:“不好意思,讓大家見笑了。”
衆人不以爲意,隻當夏靜娴剛才念錯了字罷了。
傅若岚卻不肯罷休,佯裝漫不經心道:“聽說穎兒姑娘失蹤了半月有餘,方才七王妃卻喊她是鬼,不知穎兒姑娘這個半個月去了何處?”
景穎兒因爲長相原因格外引人注意,所以傅若岚提到景穎兒,衆人也不陌生,而是都一臉好奇的望着景穎兒。
這麽多人裏面,總有一些人是知情的,知道景穎兒消失了,隻是即使她再漂亮也隻不過是一個奴才,沒有誰會特意去找她。
吳貴妃臉色一沉,傅若岚就是來找事的,她正要開口,景穎兒率先說話了:“多謝傅掌司挂心,奴婢這半個月一直待在俪宮,隻是沒有出去罷了,便被一些人傳了閑話,這宮中的謠言向來是不可信的,傅掌司還是少聽些爲好。”
“原來如此。”傅若岚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了夏靜娴一眼,微微笑道:“想必是我幻聽了,竟聽到七王妃一直喊有鬼。”
衆人唏噓,想要對傅若岚說她沒有聽錯,一時間議論紛紛。
夏靜娴臉色一白,瞪了傅若岚一眼。
衆人被傅若岚一提醒,立刻就想到了其中的緣由。
七王妃好端端的怎麽會喊景穎兒是鬼?相傳景穎兒确實消失了半個月,難不成和七王妃有關?
“此事說來也是奇怪,自從景穎兒失蹤後,七王妃都沒敢進宮給貴妃娘娘請安,這個月啊還是第一次進宮呢。”
“真的假的?不是說七王妃最喜讨好貴妃娘娘嗎,隔天差五就要進宮一趟,怎麽會半個月都不來?”
“當然是真的。”
聽着衆人的議論聲,傅若岚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她要的效果到了。
“咳咳。”吳貴妃重重咳嗽了一聲,全場瞬間安靜下來,直直的盯着吳貴妃。
“時辰不早了,早些開始宴會吧。”吳貴妃淡淡吩咐道,這才堵住了衆人的嘴。
她狠狠刮了傅若岚一眼,傅若岚可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想着算計夏靜娴。
衆人一聽到宴會要開始,皆是眼前一亮。
茶宴本就是天星極其貴重的宴會,一般都是朝廷的人舉辦的,她們這次有幸參加,都是多虧了吳貴妃。
景穎兒應了一聲,打了個響指,從殿外走進一排婢女,每個人手上皆是捧着茶。
殿中心擺着一張桌子,奴仆們将煮好的茶放在上面,很快桌子上就鋪滿了茶。
茶宴主要内容爲煮茶,品茶,鑒茶,但她們這些都是官宦子女,自然是不會煮茶的,吳貴妃也是早已想好,于是早就做好了準備。
茶宴并不是天星傳統,而是從周邊國家傳過來的,所以天星的人并不是很重視茶宴,一是因爲不傳統,二是因爲也沒有那個能力舉辦。
繞是傅若岚看到這些茶時眼裏也是閃過訝異,吳貴妃好大的氣派。
隻是可惜她并不懂得品茶,也對這些毫無興趣。
品茶講究的是心道,第一步就是靜心,她做不到,現在周邊事情紛擾,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心思。
見夏靜娴與景穎兒之間已經安定,并不會有後續沖動,傅若岚也不想再留下來,找個理由向吳貴妃辭行後便帶着凝夏離開了。
吳貴妃恨恨的瞪着她,好一個傅若岚,當她俪宮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不過傅若岚走了倒是挺合她意的,省得看到礙眼。
她本想叫傅若岚來是有事情相商的,卻沒想到被她将了一軍,既然傅若岚如此不識好歹,那她也必要再留情面了!
見到傅若岚離開,南煜辰的眸中閃過寒冷,看了眼夏靜娴,淡漠道:“本王有事先行一步,你在這裏好好陪母妃。”
夏靜娴詫異的看着他,他要留她一個人在這裏?
可是吳貴妃本來就看她不順眼……
南煜辰說完,也沒等夏靜娴同意,站起身直接走了。
衆人玩的正開,也沒幾個人注意到南煜辰離開了。
吳貴妃再看向夏靜娴時,瞧見她身旁的位置空無一人,蹙了蹙眉頭,沉聲問道:“辰兒呢?”
景穎兒站在她身旁,大聲道:“回禀貴妃娘娘,方才傅掌司走了後,七殿下随後便出去了。”
她特意把聲音調大,被許多人聽見。
“怎麽回事啊這是,七殿下怎麽走了?”
“就是啊,而是還跟着傅掌司走了,這七王妃還在這裏呢,他們去幹嘛啊?”
“誰知道啊,傳聞七殿下和傅掌司之間一直糾纏不清,我看啊,兩人多半是餘情未了……”
夏靜娴臉色蒼白,咬了咬唇,一副楚楚可憐委屈的模樣。
吳貴妃臉色也很是難看,刮了景穎兒一眼,知道她是故意的,再看向夏靜娴,隻見她的小臉上挂滿了委屈的模樣,心中一時有些惡寒。
夏靜娴這樣惡毒的女人,已經配不上她的辰兒了,雖然傅若岚不識好歹,但也比這蛇蠍毒婦好些。
靈心站在夏靜娴身後,聽着身旁的流言蜚語,不滿的皺了皺眉,他們怎麽可以這麽說王妃?
都怪傅若岚,王妃都和殿下成親了還要糾纏着殿下不放,真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七王妃。”忽然,一道溫柔的女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