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她柔聲道,臉色紅的能滴出血來。
南華清垂眸望着她,“傷勢怎麽樣了?”
被南華清這樣深情的注視着,景穎兒的心仿佛都要跳出來一般,嗫嚅道:“好,好多了。”
“嗯。”南華清淡淡應了一聲,“進去吧,我有事要和你說。”
“好。”
景穎兒跟在南華清身後進了屋子,這半個月他對她的照顧她都看在眼裏,她覺得,他對她這麽好,她爲他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南華清的眸子清澈,不夾雜任何一絲情緒,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坐。”南華清拿來一張凳子,淡淡道。
景穎兒忐忑不安的坐下,爲什麽這種氣氛讓她有種不安的感覺?
她不是很喜歡南華清嗎,那也應該喜歡他的靠近啊。
強制按捺住心中的不安,景穎兒擡頭直視着南華清,出聲道:“大皇子。”
“明日我送你回宮,你還是去貴妃娘娘身邊服侍着。”南華清淡漠的開口,精準的捕捉到景穎兒眸中一閃而過的驚慌。
“爲什麽?”景穎兒不解道,失了分寸。
她上次就是在皇宮險些慘死,爲什麽,爲什麽又要讓她進宮?
現在宮中的人都以爲她死了,她再回去又是個什麽事?
隻要她回去,蘇貴人不會放過她的,絕對不會,她會死的!
她上次偷偷潛入宮中,見到了秋玲,原來她在皇宮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了,沒有一個人知道,也沒有一個人關心。
她好歹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畜生死了也有人埋,而她死了,竟無人問津,先前與她交好的幾個奴才也全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像是猜到了景穎兒會這樣一般,南華清淡定如斯,不回答她。
景穎兒生氣的望着他,卻遲遲沒有回應,她怒道:“大皇子,你知道我進宮就是死路一條的,我不能回去。”
南華清詫異的看她,“爲何?”
景穎兒這才想起,她并沒有告訴南華清事實,她已經瞞了半個月了。
“我……我在宮中有仇人。”景穎兒嗫嚅道,她還不能告訴他。
南華清變了變臉色,開口道:“我也不想這樣做的,都怪我無能,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說罷歎了口氣,“你不願意去便不去吧,我不會強迫你做不喜歡做的事情。”
景穎兒心頭一顫,不可思議的看着南華清,他的眸中盛滿了滿滿的愛意和憐惜,她當即做下決定,“我去。”
她不能讓他失望!
她讓她去做,一定是對她寄存了很大的希望吧。
這是她第一次在南華清口中聽到他說她是心愛的女人,她欣喜不已,她覺得此刻哪怕南華清要她去死,她也會毫不猶豫。
南華清驚訝的看向她,不解道:“怎麽又改變主意了?”
“既然大皇子這麽相信我,穎兒怎麽敢辜負大皇子的心意呢?”景穎兒淺淺笑道,桃花眸對着南華清眨了眨。
南華清唇角微勾,他最愛的便是她這雙眼睛,很動人,裏面仿佛有星星,可以攝魂。
這麽好看的眼睛自然要爲他所用。
“嗯,那便收拾一下吧,明日早點過去。”南華清淡淡吩咐道。
景穎兒再看他時,他眼底的柔情已經不複存在。
方才就當她做了場夢,可她清楚那不是夢,哪怕是夢她也心甘情願。
南華清收回情緒,起身走了出去,留下待在原地的景穎兒。
翌日,傅若岚晌午就知道了景穎兒回來了的消息。
景穎兒回來的很低調,宮中沒有幾個人知道,因爲本來也沒有幾個人會注意她,所以她回不回來,除了吳貴妃宮殿的人,幾乎沒幾個人知曉。
傅若岚大概也猜到了,但靜雲在這宮中混的尚可,有百事通的稱号,所以靜雲會曉得傅若岚也不驚訝了。
“景穎兒?”凝夏扒着飯,聽到這個名字不解的出聲道。
她怎麽覺得這名字好生熟悉。
靜雲看她一眼,才想起來凝夏也是傅府的人,雖然沈夢蓮回來的比較晚,但沈夢蓮回來時景穎兒還在傅府。
好像也是那個時候,景穎兒背叛了小姐去了蕭姨娘那兒。
“怎麽了?”傅若岚溫聲問道,眸子裏盡是暖意。
凝夏搖了搖頭,“隻是覺得好熟悉。”
自從傅若雲走後,凝夏便摘下了面具,坊司的人誰也不知道那些天發生了什麽,隻是很慶幸凝夏又回來了。
“既然不認識,你就權當是個笑話聽着吧。”傅若岚淺淺一笑。
景穎兒不是什麽好人,做的事也都是喪盡天良的,何必要讓多一個人知道,多一個人添堵呢?
凝夏點了點頭,既然傅若岚都這麽說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安靜的吃着飯。
“小姐,你說景穎兒消失了這麽久,是去哪裏了啊?”靜雲八卦的問道。
景穎兒不過是吳貴妃身邊的一個奴才,她還能去哪裏啊?
“不知。”傅若岚夾了一口菜,淡淡答道。
她又豈會不知。
南華清救了景穎兒,救活了景穎兒,養傷養了半個月,現在養好了自然是讓她繼續埋伏在吳貴妃身邊了,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若是景穎兒沒有利用價值南華清又怎會對她如此用心。
一個爲了皇位不擇手段,一個爲了上位不惜一切代價,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見傅若岚沒有分毫興趣的樣子,靜雲不禁覺得有些掃興,自顧自的說道:“傳聞她消失前見了蘇貴人最後一面,而且啊……”
她撓着腦袋想了想才說道:“半個月前的月夕宴席時,蘇貴人杖斃了兩名宮女,小姐你說是不是很奇怪?景穎兒不見了,蘇貴人爲什麽要杖斃自己的宮女啊?”
傅若岚皺了皺眉頭,看向她,“這件事你聽誰說的?”
“蘇貴人宮中的宮女說的,她們都說當時蘇貴人特别生氣,那幾天脾氣都很不好。”靜雲如實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