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好些天沒有進宮了,因爲上次南煜辰說完那些話後,她就安分了很多。
可是她不進宮可以,但景穎兒卻是等不下去。
明知這是一場鴻門宴,也非去不可。
吳貴妃淡淡應了一聲,看都不願意看她,夏靜娴在她心裏已經被加入黑名單,要不是不想得罪夏家,她可真想讓南煜辰将她休了。
如此毒婦,誰知道日後又能做出來什麽傷天害理之事?
夏靜娴也不惱,吳貴妃對她什麽态度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南煜辰是吳貴妃的心頭肉,誰動就是觸碰她的底線。
“母妃,兒臣想向你讨教一件事。”夏靜娴開口道,看了眼景穎兒,心裏閃過不悅。
吳貴妃詫異的看她一眼,紅唇輕啓:“何事?”
難道是和辰兒有關的?
“身邊的奴才背叛了自己,該如何治罪?”夏靜娴不解道,别有深意的看了景穎兒一眼,景穎兒臉色難看。
吳貴妃有點好奇夏靜娴提出的這個問題,意味深長的瞥了靈心一眼,張口答道:“一次不忠,終身不用。”
非死即傷……
靈心的表情始終如一,并沒有任何變化,她沒有做對不起夏靜娴的事,自然不用害怕。
恐怕小姐是指桑罵槐,說的并不是她。
“兒臣領教了,日後定會學習母妃看人精準,不留一心二用之人。”夏靜娴微微一笑,恭聲道。
吳貴妃皺了皺眉頭,她看人精準?
看出來夏靜娴對景穎兒的敵意,吳貴妃随便應了聲,說道:“這看一個人的人品,可不能颠倒是非,非黑即白。”
“母妃言之有理,兒臣定會從多方面考慮。”
與吳貴妃寒暄了幾句,夏靜娴找了個借口出去逛逛。
許久沒來宮中,隻要不惹事,一些美景還是可以去欣賞的。
夏靜娴前腳剛走,景穎兒後腳就不見人,吳貴妃擰了擰眉頭。
這奴才可不是好東西。
“七王妃請随我來。”景穎兒快步走到夏靜娴前面,恭聲道。
夏靜娴黛眉微蹙,這景穎兒的手腳還真是快,這麽快追出來也不怕露餡被母妃發現?
見到景穎兒,靈心眉宇間劃過一絲擔憂。
走了幾步,夏靜娴發現端倪,不解的問道:“爲何要來這禦花園?”
禦花園人多口雜,她們平時都會待在相對隐秘的角落。
景穎兒靈光一轉,淡定說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公然出現在這裏,一不偷偷摸摸,二不鬼鬼祟祟,就更沒有人會懷疑我們了。”
夏靜娴點點頭,覺得景穎兒這番話破有道理。
走到一處亭子内,景穎兒掃了眼周圍,空無一人,她重新将目光放在夏靜娴身上,不客氣道:“王妃方才殿上那番話是何意思?”
她不傻,夏靜娴的話裏有話還是聽得出來的。
“不過是寒暄幾句罷了,你在乎這個做什麽?”夏靜娴漫不經心道,好像真的就是她随口說說罷了。
景穎兒擰眉,不善的看了夏靜娴一眼,心裏也明白沒有必要揪着這件事不放,出聲道:“七殿下這幾日可有什麽異常?”
夏靜娴搖了搖頭,誠實道:“自從醒了後便終日待在書房,和以前一樣。”
景穎兒點頭,想必是大皇子想多了,七殿下成天悶在書房能有什麽出息呢?
景穎兒看向靈心,靈心點了點頭,證明夏靜娴說的是真的。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出事了可以第一時間通知我。”景穎兒淡淡吩咐道。
罷了,諒靈心這小賤人也不敢欺騙她。
大皇子交待了,夏靜娴與靈心這邊給她處理,她隻需要把情報處理好再原話告訴南華清即可。
瞧見景穎兒頤氣指使的模樣,夏靜娴心中又是一氣,強忍着怒氣,帶着靈心離開。
要不是冷風在他們手裏,她怎會聽景穎兒的話?
她一定要看到冷風,不然她都不知道景穎兒說的是真是假。
太醫院。
傅若岚今生第一次來這兒,前世她也到過,但,卻是以妃子的身份。
“傅掌司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引得人們紛紛側目,傅若岚不禁有些尴尬。
太醫院的老頑固們一向看她不順眼,如今她親自來這兒,就是自取其辱,要不是爲了傅若雲的蠱毒,她是絕不會上這兒來的。
“喲,稀客呀!”葉太醫嘲諷道,古怪的看了傅若岚一眼。
傅若岚不理會他,徑直走進去,找到王太醫,柔聲道:“王太醫,我來這兒是有件事想請教你的。”
王太醫有些震驚,詫異的看着她,溫聲道:“傅掌司請講,王某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傅若岚小小年紀就醫術超群,可謂是後生可畏,若是好好栽培,将來說不定真的會繼承她娘親的稱号成爲天星神醫。
傅若岚面色爲難,周圍人數太多,她有些不好開口,蠱毒一事若是傳出去,定會驚動朝廷。
這畢竟是苗疆巫術,天星的人在天星的人中了蠱毒,唯一的可能就是苗疆之人混了進來。
到時候可就不是傅府和沈家的恩怨了,而是天星和苗疆的恩怨,苗疆人陷害天星人,下了蠱,皇帝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王太醫見傅若岚遲遲不肯開口,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傅掌司若是不方便說,便随我一同去内室吧。”
每個太醫都有專屬自己的内室,傅若岚點頭,跟在他身後。
葉太醫見狀,嗤笑一聲,“還有什麽事情是傅掌司不知道的?王太醫我看你就别湊這個熱鬧了,她不知道的事情你還能知道?”
“别這樣說,傅掌司畢竟年紀輕輕,經曆的事情沒我們多,閱曆也沒我們豐富。”一旁的一個太醫插嘴道。
說話很是公正,葉太醫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似乎在責怪他的多嘴。
傅若岚和王太醫皆是沒有理會,王太醫知道葉太醫的性格,争強好勝,如今在宮中屢屢被一個年紀輕輕的傅若岚打壓風頭,心裏自然是不好受。
走進内室,王太醫給傅若岚搬來一張凳子,和善道:“傅掌司想問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