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清回過頭,淡淡瞥她一眼,景穎兒收回情緒,恭聲道:“大皇子,這是連翹。”
“參見大皇子。”連翹立馬行禮道。
“起來吧。”南華清意味深長的看了連翹一眼,對着景穎兒道:“你先出去吧。”
景穎兒想說什麽,張了張嘴,有些不甘心,最後還是站直身子走了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連翹滿臉疑惑的望着南華清,等着南華清先開口。
“你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南華清淡淡道。
連翹點頭。
如果不是南華清出手相救,明日被斬首的就是她了,她萬萬也沒有想到最後救她的人會是南華清,隻是南華清與她一向不熟,這次救她,想必也是有利用的價值。
隻是她一個将死之人,也不會武功,真不知道哪裏還可以利用的。
“以後我就是你的主子了,明白嗎?”南華清又說了一句,連翹依舊點頭,“大皇子救命之恩,奴婢永生難忘,定當做牛做馬回報。”
“沒你說的這麽嚴重,”南華清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溫和,“你隻需要幫我盯住一個人就可以了。”
連翹擡起頭。不解的望着他。
“夏-靜-娴。”
深夜。
“小姐,怎麽還不休息啊?”靜雲出聲道。
都這麽晚了,她一睜開眼睛,傅若岚竟然還沒睡,她都睡醒一覺了。
因爲在宮裏習慣了睡在一起,所以傅若岚也沒有讓靜雲單獨收拾房間,她的閣樓夠大,一張床兩張床榻,她睡床,靜雲和傅若琳睡在榻上。
“還早,你先睡吧。”傅若岚翻過一頁書,淡淡說道。
她看書看的入迷了,便是這般樣子。
“我說小姐,你再這樣下去,别等老太太還沒治好你就先倒下了。”靜雲關心道,爬起床想将傅若琳摁在床上睡覺。
“不會的。”
“唉~”靜雲歎了口氣,放棄了這個想法。
也不知她家小姐和誰學的,自從七殿下醒了後,傅若岚就像換了個人,總感覺身上散發着一些清冷氣息。
這種感覺以往她隻在南煜辰身上能感覺到。
傅若岚蓦然睜大眼睛,認真的看着書,表情逐漸從驚訝變得興奮。
她終于找到了!
娘親在醫書上有記載老太太的病,這是一種極其罕見的惡疾,一萬個人裏面可能也就那麽一個人會得這種病。
但隻要是病,就一定會有治好方子。
傅若岚突然想起上次在江大夫那裏采購的靈芝,用這五百年的靈芝做藥引,祖母一定會好的更快。
靜雲并不知道傅若岚看到了什麽,此刻她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傅若岚看了眼她們,輕輕推開門蹑手蹑腳走了出去。
她有些渴了,但閣樓中隻有茶,并不解渴。
傅若岚剛走出自己的院子,就聽到很大的喧嘩聲,她頓住腳步,往發聲源走了過去。
“你敢說不是嗎?我說的這一切,哪樣不是真的?”
“閉嘴,這件事都過去那麽多年了,還提它做什麽!”
“呵,好一個過去這麽多年了,這件事無論過去多久,你還是忘不了她,忘不了那個女的,現在就連她的女兒,在你心裏也比若雲好對不對?”
“胡說什麽?她們都是我的女兒。”
“那你一視同仁嗎?你以爲我看不出來嗎?你對若雲什麽态度,對傅若岚又是什麽态度!”
“别鬧!”
“我就要鬧,我還要說出來,當年要不是你逞強非要去出征,白依蘭怎麽可能會死?就連她的女兒也差點沒保住,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你……”
傅若岚隻聽到“啪”的一聲,随後争吵聲更大了。
“你竟然打我,你竟然爲了白依蘭那個鄉下的土女人打我?”
傅若岚在窗紙上戳了一個小洞,看着裏面的正在發生的一切。
“打你怎麽了?你要是再敢胡言亂語,就給我滾出傅府。”傅震南惡狠狠道,整張臉都黑了,顯然被氣的不輕。
傅若岚本不想管這些的,但聽到白依蘭三個字,她卻移不開腳步,這是有關娘親的事情。
多年前的事情她一點也不知道,沒想到沈夢蓮和傅震南還記得這麽清楚。
“好啊你,現在當上将軍了就這麽對我?你要是把我趕出傅府,你這将軍也不要當了!”沈夢蓮頂着一半紅紅的臉,對傅震南惡語相向道。
“滾,你給我滾。”
傅若岚心頭一顫,移開腳步,輕手輕腳的離開了,看這模樣,沈夢蓮很快就要出來了。
這是傅震南的書房,她竟才知道,這些日子傅震南都是在書房度過的。
按理說沒了蕭姨娘,府中隻有沈夢蓮一個夫人,傅震南這麽晚了也該和她同房睡覺,隻是他們這麽晚卻還在争吵。
聽到這些,傅若岚喝水的興緻也沒了,滿腦子都是剛才沈夢蓮說的白依蘭之事。
娘親的死真的是父親害得嗎?
娘親到底是怎麽死的,傅震南爲什麽對于這些事閉口不提?而且在娘親死後就冷落她,仿佛從來沒有她這個女兒一般。
有了這一出,傅若岚更是睡不着了,一整晚都是坐在桌前研究醫書,但醫書也是看不進去,就是滿腦子的他們吵架的内容。
就像一個東西憋在心裏,又不能說出去。
答案好像很快就要呼之欲出了,卻又遲遲不肯出來。
翌日靜雲醒來,見到傅若岚趴在桌子睡着了,連忙爬起床将她叫醒,“小姐,小姐。”
傅若岚有些頭疼,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困惑道:“怎麽了?”
“你怎麽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你昨晚是不是沒有休息好?”靜雲關心的問道。
傅若岚語塞,她昨晚何止是沒有休息好,是根本就沒有休息啊。
腦子現在難受的緊,傅若岚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我現在頭有點疼。”
“小姐你沒事吧?”靜雲伸出手摸了摸傅若岚的額頭,傅若岚沒有躲開,而是轉移了話題,“若琳醒了嗎?”